“看到了。”
    “你準備怎麽辦？”
    齊攬月神色淡淡，“不怎麽辦，我和他已經結束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
    孟齊兩家發生了這麽多事，這兩人等於走到了一部死棋。
    即使孟傾洲憑借一份聲明讓兩人還有一絲回旋之地，但齊攬月不願意了。
    薑雨真：“好，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齊攬月笑意勉強。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原本規定好的計劃現在像一團迷霧，徹底困住了她。
    在盛世豪庭待到傍晚，齊攬月都魂不守舍。
    除了和咚咚玩，剩下的時間她都在發呆。
    晚上臨走時，封聞野回來了。
    他下車第一件事就是找薑雨真，見薑雨真和她在一起時，難得多說一句。
    “有需要開口。”
    這讓齊攬月頗為意外，“放心吧，我不會跟你們客氣。”
    薑雨真擔心她，“攬月，你今晚別走了，住下吧，明天再走。”
    薑雨真不敢讓她一個人開車回家，害怕出意外。
    封聞野眼眸暗了暗。
    住下？
    住下就代表薑雨真晚上會陪她，他要獨守空房。
    他不願意。
    齊攬月眼神在兩人身上打轉，仿佛猜測到封聞野心中所想。
    “不用了，我自己有住處，住你們這幹什麽。放心吧，我又不傻，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薑雨真還是擔心。
    偏偏此時，一輛銀黑色林肯駛來，停在前庭。
    齊攬月：“你們家客人挺特殊的，怎麽晚上來了，不會是搞秘密工作的吧？”
    薑雨真與封聞野對視一眼，他們並不知道今晚有誰過來。
    前庭的安保為什麽也不阻攔？
    林肯駕駛座車門被打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車上下來，把齊攬月剩下的話堵住。
    “呃……不好意思，好像是來接我的。”
    來者是理查。
    他對薑雨真和封聞野微微點頭，算打了招呼，隨後走到齊攬月身旁，“齊叔叔讓我接你回家。”
    齊攬月一看到他就想起昨晚的事，心情說不出的複雜，避開他的目光道，“難為你了，大半夜還來接我。小薑，我先走了。”
    “好，你們路上慢點。”
    薑雨真的視線一直沒離開理查，她總覺得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封聞野在看到理查的瞬間，神色顯而易見凝重了些。
    這個人，他似乎在哪見過。
    等林肯開走後，他叫來葉琰。
    “查查剛才那個男人的身份。”
    “是。”
    薑雨真仰頭看他，“你看那個男人也覺得不對勁？”
    她總覺得那男人看攬月時沒有任何愛意，連朋友之間的友情都沒有，仿佛隻是一隻野獸在看一個獵物。
    封聞野輕撫她後背，“別擔心，等調查結果出來，一切都會明了。”
    但願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否則一條毒蛇悄無聲息潛伏在身邊，會很令人驚悚。
    齊攬月一靜下來，腦子裏就回蕩著孟傾洲和酒店裏那些事。
    車內靜默，理查從盛世豪庭出來沒和她說一句話，像個稱職的司機。
    她轉頭問他，“昨晚發生了什麽？”
    “你不清楚麽？”
    他手指輕輕叩動。
    照她的反應，似乎不知昨夜來了誰。
    那就讓誤會再深點。
    “我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什麽印象都沒了。”
    他意味深長看她一眼，“那位男模抱你上了樓，發生了什麽，你應該比我清楚，就算不清楚，也能猜測到吧。”
    這番暗示意味十足的話，齊攬月再聽不出來就是傻子。
    她臉色瞬間白了。
    竟然真的應證了她的猜測。
    她還想辯解，“那我醒的時候怎麽沒看到那個男模？”
    “我怎麽知道，或許你的脾氣太差，讓他陪你睡完就滾了。”
    他語氣輕挑像調侃，齊攬月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理查見她沉默不語，問，“我看到孟傾洲為你澄清了，接下來你準備怎麽做？”
    她垂下眸子，“不怎麽做，我想要的他已經還給我了，現在真相大白，我的名譽也恢複了，不是皆大歡喜麽？”
    理查下顎繃緊了些，“你和孟家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麽？別忘了孟家害得齊氏差點破產，甚至讓你遭了許多憑白的汙蔑，這些都可以一筆勾銷麽？”
    “他們家害我們家差點破產，他兒子也讓他們被革職，如果調查出什麽，還可能會被送進監獄，這已經是給我的交代了。”
    “至於以後，”齊攬月往後仰靠，想到了什麽似的，“嗬，孟家折騰了這麽久，不就是為了讓孟傾洲娶張茉微麽，我祝他們百年好合。”
    林肯猛的刹車，差點把齊攬月甩出去。
    “你幹什麽？！”
    前麵沒障礙，他突然刹什麽車！
    理查脖頸間的青筋隱隱浮現，後槽牙咬的發響。
    他沉默著再次開車，幾不可查的聲音輕輕開口。
    “他娶不成。”
    可惜，這句話齊攬月沒聽見。
    她心情低沉，沒回齊宅，而是回了自己的別墅。
    回去的第一件事依舊是洗澡。
    在洗漱間泡了兩小時，她把全身搓掉一層皮，才疲憊的裹著睡袍到客廳。
    拿出一瓶酒，她打開電視，邊看邊喝。
    電視裏播放的是一個矯情的戀愛劇，男女主正在熱戀期你儂我儂。
    齊攬月眼睛雖然落在電視上，但一點都沒看進去，腦子裏浮現各種事，亂糟糟的。
    一陣劇烈的砸門聲把她的思緒喚了回來。
    她把喝完的酒瓶扔進垃圾桶，看了一眼牆上掛鍾，已經十點多了。
    會是誰在這時候過來？
    起身走到門邊，猶豫了一下，打開門。
    門外是個並不讓她意外的女人。
    “孟阿姨，你之前說我沒禮貌，現在半夜砸我的家門，你就有禮貌了麽？”
    所幸她這一層住的隻有她一戶，否則已經算擾民。
    孟母站在走廊，看樣子是剛從醫院跑出來，還穿著病號服，眼神恨不得把她吃了。
    “是不是你慫恿我兒子發那篇聲明？我兒子現在還沒回醫院，是不是在你這住著？！孟傾洲！孟傾洲你個混賬給我出來！出來！”
    她受不了網上謾罵和被停職處理的消息，已經瀕臨崩潰。
    齊攬月看她這副模樣，隻覺得可悲又解氣。
    “別叫了，你兒子不在我這，你想撒潑滾遠點，再大吼大叫我就叫安保了。”
    “你少胡扯！就是你勾引的我兒子！他前些年對我和他爸無所不從，自從你出現後，他三番兩次忤逆我們，你究竟給他灌了什麽迷魂湯！”
    孟母說到激動處，竟然想上前對她動手。
    齊攬月反手把她推開，也冷了臉。
    “我說他沒在就是沒在，這是我家，還輪不到你來撒野。”
    “我告訴你，但凡你們有一點廉恥心，就離我遠點，我看到你們就犯惡心。”
    孟母癲狂大笑，“你以為我看見你不惡心？你們家不就是上不得台麵的暴發戶麽？仗著早年運氣好有點錢，竟然想把手伸到政法界，還要嫁給我的兒子，讓我們家做你們家的傀儡，我告訴你，你做夢！”
    齊攬月氣笑了，“是啊，我就是這麽想的，可你們孟家現在倒台了，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她步步逼近孟阿姨，“孟阿姨，被人汙蔑的滋味不好受吧？被全網黑的滋味也不好受吧？可我就是扛著壓力一天天熬過來的。”
    “你口口聲聲說我配不上孟傾洲，你知道你們家對我造成了什麽損失麽？因為你對我的汙蔑，我們齊氏損失了幾個億，那是你幾輩子都掙不到的錢。”
    “你活該！你活該！”孟母尖銳大喊。
    齊攬月靜靜看著她的窘態，“那你也活該，孟阿姨，你現在經曆的都是我經曆過的，我祝你熬不過去，我等著看你的笑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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