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自戀指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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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串香腸鯛魚燒,  丸子熱狗小金魚。
    粉紫色浴衣的‘少女’仿佛是萬千浮華中跳動的精靈,輾轉在各攤位之間。
    熱氣騰騰的肉串讓少年直呼好燙的模樣。美味的香腸入口滿是油香,他眯著眼,  一副陶醉其中的模樣。鯛魚燒有些燙手,拿著的時候雙手倒換,  差點掉在地上的驚慌模樣。他張嘴吃丸子的樣子,  捧著熱狗眼裏閃著光的樣子,以及蹲在赤井秀一的身側,看著他撈小金魚,  偶爾還要歡呼幾聲的模樣……
    一幀幀的畫麵快速閃動,編製成了真修今晚的快樂。
    他們一個高大帥氣,  一個俏皮可愛,  一路走來,  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男人都羨慕赤井秀一有這麽活潑可愛的女朋友,女人紛紛揪著男朋友的耳朵,  迅速的離開有他們兩人所在的地方。
    廟會上人來人往,人潮如水,  奔湧向前。
    他們走在人潮中,  真修心情愉悅的挎著赤井秀一的臂彎,  另一隻手拎著小金魚的袋子,袋子裏裝著水,  燈光下,兩條小金魚悠哉遊哉的遊蕩。
    不是那麽方便的木屐一下下歡快的踏在柏油路上,發出咯噠咯噠的聲響,然後又很快被鼎沸的人聲掩蓋。
    他的快樂毫不掩飾,  偶爾會讓赤井秀一為之側目。
    已經是成熟男人的他,  很難理解時下年輕人的快樂。
    走了一段路,  真修又看到路邊的章魚燒,於是指了指那個方向:“我要吃那個,那個……”
    就像小孩子一樣,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
    赤井秀一微愣,目光看過去,攤位旁圍滿了人,生意十分火爆。
    他輕笑一聲:“明明吃了那麽多東西,還能吃的下嗎?”
    真修一撇嘴:“當然能啊!別看我長的瘦,可是很能吃的。”
    說完,對赤井秀一的方向攤開手掌,水藍色的雙眸狡黠的盯著他。赤井秀一默默的注視這隻無數次伸到自己麵前的白嫩手掌,最後還是認命的掏出銅板放在他的手心裏。
    真修笑眯眯的接著,握緊,末了還甜甜的笑著問:“你要吃嗎?”
    赤井秀一:“……我隻給了你一人份的錢。”
    真修將小金魚塞到他的手裏:“那我就買自己的了。”臨走前還警告他:“大叔你可不能中途逃走哦。”他的雙眼在燈光昏暗的廟會上暗沉了幾分:“如果敢跑到話,你知道的,我會馬上就找到你哦!”
    赤井秀一波瀾不驚,指了指不遠處的吸煙區:“我去那邊等你,”
    一邊說,他一邊拿出香煙,叼在嘴裏,轉身向吸煙區的方向走去。
    全身上下都寫著光明磊落四個大字。
    真修嬌氣的哼哼一聲,然後轉身興高采烈的衝進人群。
    赤井秀一挺拔的身姿靠在吸煙區的圍欄上,一手拎著小金魚的袋子,淡淡的星火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突然,他的目光看向某一處。
    保持著這個姿勢,靜靜的等待一直跟著他的人找過來。
    很快,一健壯一苗條的兩道身影走進吸煙區。
    “秀。”朱蒂首先開口,她看向靜靜吸煙的赤井秀一,表情有些糾結。
    “赤井先生。”卡邁爾有些低沉的聲音也響起。
    赤井秀一掠過卡邁爾,看向朱蒂,香煙夾在手指間,他略冷淡的聲音問:“你們是什麽時候來的?”
    卡邁爾下意識的看向朱蒂。
    朱蒂抿唇,不過還是回答道:“廟會開始的時候進來找你們的,你們……”
    她看到了,來往的人群中,那個少年一身豔麗的粉紫色和服,踮起腳拽著秀的衣領讓他低頭麵對他,而少年則伸長纖細的脖頸,兩個人的唇就這樣毫無預兆的碰在一起。
    很難形容那個時候的心情。
    不過朱蒂現在也迫切的想知道赤井秀一的想法。
    兩人是前男女朋友的關係,且在一起很多年,同時又是多年的同事關係,朱蒂在想什麽,赤井秀一一眼就看得出。
    他將吸了一半的煙掐滅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裏,墨綠色的雙眼微頜,站直身體單手插兜:“怎麽了,你一副有很多話想問我的樣子,朱蒂。”
    朱蒂渾身一震,她握緊身側的拳頭:“那秀你的想法呢?”
    赤井秀一冷靜的看向她。
    卡邁爾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總覺得現在的氣氛並不適合他留在這裏。
    於是他悄悄的轉身,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吸煙區,站在吸煙區外,卡邁爾苦惱的抓了抓後腦勺。
    想到來的路上朱蒂一臉陰沉的模樣……希望他們能好好談一談。
    這裏就剩下他們兩個,朱蒂表達的更加直白:“你對他的看法呢?秀,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你對那個少年的態度不一般,你是不是……”
    問出來啊!朱蒂,問秀,他是不是對一個未成年的少年動了心?
    可一直以來在感情上處於劣勢的她,到嘴邊的話卻因為顧及再難問出口。
    她在害怕,害怕知道那個答案,害怕……自己再也沒有機會陪伴在他的身邊。
    想到那些讓人可怕的後果,朱蒂的眼角濕潤了起來。
    赤井秀一看著眼前的女人,突然歎了口氣:“朱蒂,冷靜一點。”
    朱蒂再也忍不住,身體微微顫抖著,捂住臉頰:“可是秀……我根本無法冷靜。”豆大的淚滴從指縫中傾斜,滴落在地麵上,濺起一片水花。
    赤井秀一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她,
    兩人是和平分手,為了深入黑衣組織的任務,也為了那個他同樣覺得虧欠的女人。
    愛過嗎?赤井秀一不知道,但理智如他,知道刻畫在心底的那個人,絕對不是眼前的這個人。
    所以理智如赤井秀一,並沒有上前摟住她給予安慰,而是靜靜的看著她自我調控。
    朱蒂·斯泰琳,好歹是fbi中為數不多的女性探員,她發泄了一番情緒後,在沒有她愛的那個人的安慰,很快就自己冷靜了下來。
    她知道,除非是這個男人愛上自己,要不然永遠都得不到他戀人般的溫柔。
    於是朱蒂再一次妥協了:“抱歉秀……”
    她有些狼狽的擦拭眼淚,然後就聽到站在她麵前的男人說:“他隻是覺得報複我很好玩而已。”
    “什麽?”朱蒂猛的抬頭,一時間沒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赤井秀一的目光落在半空中的圓月上,眼波如月光一般清涼如水:“日比真修還隻是個孩子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朱蒂。”
    朱蒂緩慢的眨眨眼,理智慢慢回籠,他瞬間明白了赤井秀一的意思。
    日比真修隻是個孩子,不知情愛,那麽對待秀,隻是因為報複……嗎?
    “他為什麽要……報複你?”朱蒂下意識的問,還是以……親吻的方式???
    想到在氣泡裏發生的一切,赤井秀一歎了口氣:“大概是因為我說的話惹他不高興了吧!”
    朱蒂瞬間覺得自己理解了什麽,她麵色嚴肅,目光隱晦的放在他拎著小金魚上:“秀,你不用因為他是讚助人就委屈自己,我們可以找其他的讚助人。”
    赤井秀一靜靜的看著朱蒂,沒反對,也沒解釋。
    其實私心裏,他這麽縱容日比真修,隻是因為他像極了那個人而已。
    不過除了那次一起任務的波本以及蘇格蘭,還有因為蘇格蘭的背叛而前來處理的琴酒,其他人都不知道那個人的存在。
    她就像一朵曇花,突兀的開在那年的初春驕陽裏,還不等日落,就又迅速凋零。
    他的目光因為回憶暗淡了幾分。
    他突然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眼底毫無動搖之色:“朱蒂,你該離開了。”
    朱蒂焦急的還要說什麽:“可是秀……”
    你是甘願的嗎?甘願陪那個少年像情侶一樣逛街,遷就他各種小脾氣和任性的要求……
    赤井秀一沒再說什麽,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人美無論到哪兒都會得到優待,他因為單身男性紅著臉的謙讓,所以早早的就拿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份章魚燒。
    等到擠出人群,他四下看看,然後就看到了雙手插兜從吸煙區走過來的挺拔男人。
    他一手拿著章魚燒,一邊對他的方向揮手。
    略昏暗的廟會風光下,人群中少年帶笑的身影再次與記憶中的那個人重疊。
    相似的身高,相似的性格,相似的言語,相似的行為習慣……他根本就無法放棄思考他們之間的聯係。
    不過證據不足,無法得到有力的佐證,如今能做的,也隻有仔細觀察,收集證據並作出合理推理……
    等著他的少年突然向他這邊奔跑過來,因為不習慣木屐的緣故,跑起來踉踉蹌蹌的,還撞到了人。
    赤井秀一腳步微頓,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有一瞬間竟然有些擔心。
    他快步走過去。
    “你沒事吧?”與少年撞到一起的男人,西裝褲白襯衫,帶著金邊眼鏡,看上去像個大公司的白領。
    真修被對方扶起,笑眯眯的跟對方道謝。
    男人的鏡片反射白光,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斯文的笑:“沒關係,走路要小心一點。”
    說完,對方含笑放開他,然後在赤井秀一走到真修身邊前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真修盯著對方離開的背影,總覺得有點怪異。
    赤井秀一站在真修身旁,隻看到那人沒入人群的背影,他收回視線低頭問:“怎麽樣?”
    真修摸下巴思考一陣,突然說:“那個人……竟然沒向我要聯係方式。”他尾音上調,足見驚訝。
    赤井秀一:……
    真修轉頭看他,認真的說:“你不覺得奇怪嗎?我長的這麽漂亮,走到哪裏都是最靚的崽,他竟然沒要聯係方式。”
    赤井秀一:……
    真修忍不住懷疑【人魚】套的自帶高光:“還是說他根本就不喜歡我這款兒的?可是不對啊!就你不在的那幾分鍾,已經有很多男人紅著臉向我要聯係方式了!”
    赤井秀一:……
    就在他糾結而赤井秀一罕見的無言以對時,真修的手機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園子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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