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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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一百萬,我還能賴賬不成。就是身上沒帶支票本。”
倪偉說完,在自己身上摸了摸,隨即從脖子上摘下來一塊牌子,在手上搓了搓,小心地遞給了蘭秋山。
說道:“就先把這塊翡翠押在你手上吧。雖然不算什麽值錢東西,但也值個兩百來萬吧。”
蘭秋山雙手接過那塊翡翠牌子,仔細看了看,是一塊辣綠色玻璃種的無事牌。按現在的市場價,雖然不如倪偉說的高,但一百五十萬是輕飄飄的。
他看完了以後,轉臉看了看徐恩福,又看向了向北寒,得到兩個人的認可後,蘭秋山才高聲說道:“倪先生抵押翡翠牌子一塊。”
向北寒見這樣的情況,知道自己也得拿出點兒東西來抵押。因為他的身上也沒帶那麽多的錢。
想來想去,向北寒小心謹慎地把戴在自己左手腕上的那串佛珠取了下來,雙手捧著展現在蘭秋山的眼前。鄭重地說道:“這顆天珠的價值肯定不止百萬。蘭老板,徐老板!你們可以過目一下,但請先不要用手觸摸。如果我賭輸了,隨你們處置,但現在還是我的。”
佩戴天珠的規矩,行裏人都懂得,非主人不得隨便觸碰。所以,向北寒的這個要求蘭秋山、徐恩福,包括倪偉也是理解的。
幾個人湊過來看了一陣子後,都明白這顆天珠的實際價值,當即認可了以天珠為賭約的抵押。徐恩福也從店裏取來一隻新錦囊,讓向北寒把天珠放入其中,並與倪偉的那塊翡翠無事牌一同所鎖在了“千秋齋”的玻璃展櫃中,誰都看得見。
而同時,蘭秋山也通過自己的關係,請來了北京地質博物館的一位朋友,帶著專業的設備來到了潘家園,對銅鏡材質進行專業鑒定。
那些個圍觀看熱鬧的也真是有耐心,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愣是在大太陽地下一直等著。
“成分是三分之二的銅,三分之一的錫鉛合金,所以我的鑒定的結果是青銅。”
那個文質彬彬的鑒定技術人員,一板一眼地說道。
“不可能!這怎麽可能明明是黃澄澄顏色,怎麽會是青銅呢”
聽到鑒定結果,倪偉有些氣急敗壞地質問道,差一點兒就要薅住檢定員的脖領子。
那個鑒定技術人員出乎預料地鎮定,看來是沒少見過眼前的陣仗。
隻見他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深褐色的證件,打開後,在倪偉的眼前展示了一下,說道:“我叫馬雲峰,這是我的執業資格證書。對於我的鑒定結果,我可以當場出具具有法律效應的鑒定結論書。如果你對我的鑒定結果抱有懷疑,可以到法院起訴我。同時,也可以帶著這麵鏡子到全世界任何一家權威的鑒定機構鑒定,我都可以奉陪。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費那個勁兒了,就是找一萬家機構,鑒定結論也是青銅。”
說著馬雲峰就從包裏取出了一張表格,當著眾人的麵寫下了鑒定結論,並蓋上了公章和自己的名章。
交到蘭秋山手裏的時候,馬雲峰說道:“蘭老板!我們雖然是朋友,但這個結論跟交情沒有關係。這金屬成分分析,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來不得半點模糊。”
這話表麵上是對蘭秋山說,實則是讓倪偉聽的。
這樣的結果,是令倪偉萬萬沒有想到的。雖然開始的時候他對馬雲峰的鑒定結果非常的懷疑,但看到了那張具有法律效應的鑒定結論書後,他也不得不相信了七分。
與剛剛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現在的倪偉簡直是判若兩人。臉色煞白,冷汗直流。同時,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子上的銅鏡,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向北寒淡淡地一笑,伸手拿起來那麵銅鏡,說道:“這麵銅鏡確實是盛唐時期所鑄的‘海獸葡萄’銅鏡,無論是鑄造工藝,還是鏡子背麵的紋飾,都沒問題。倪先生對銅鏡所呈現出的黃色表示懷疑,這個也算是正常。因為青銅鏡通常的表現是淺綠色、青黑色,或者是黑色。”
“為什麽會呈現黃色呢,那是因為這麵銅鏡是出自南方的水坑墓穴。而且,這麵銅鏡一定是墓主人生前的心愛之物,所以在入土前,這麵銅鏡一定是被很好地包裹後才下葬的。至於那層包裹物,很可能是動物皮,或者是黃色的絲織物。經過千年的水泡,那層包裹物完全腐化了,而它本身的顏色就留在了銅鏡的表麵。”
“所以這層黃色,是銅鏡表麵滲入的侵色,而不是銅鏡本身的顏色。”
向北寒的解釋,不單是蘭秋山、徐恩福、倪偉聽明白了,就連一圈圍觀看熱鬧的人也聽明白了。
“嗯!這才是專家呢,什麽東西能解釋的清楚。”
“這小子是哪兒冒出來的北京古玩行裏沒見過啊!”
“英雄出少年,這小子年紀不大,這份眼力我們都不行。”
“哎!他好像是前段時間露麵的向老板。”
“嗯!有點像。如果是他,那就不奇怪了。”
……
聽完了向北寒的解釋,倪偉瞬間呆若木雞。此時,他心裏這個恨啊!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想到這麽多;恨蘭秋山推波助瀾,把事兒越挑越大;恨周圍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害得自己一時的衝動,入了對方設的局。
但他更恨的是,向北寒為什麽不早一點兒說出這些。
“倪先生!這麵銅鏡歸你了,但那塊翡翠無事牌就是徐老板的了。也請你……”
蘭秋山不懷好意地笑著說道。
“不!等等!”
倪偉大聲打斷了蘭秋山的話,蠻橫地說道:“這個結果我不同意。這一切都是你們給我做的局。你們好卑鄙啊!把我的牌子還給我。”
倪偉異常激動地說道。其實,他也知道自己這是在強詞奪理,但他不得不這麽做。因為那麵無事牌,是他們家祖上三代傳下來的東西,他可不敢這麽就輸出去。
聽到他有賴皮的意思,蘭秋山不由的一笑,說道:“倪先生!請你說話小心點兒。這賭局是你自己要求打的,我們誰都沒說什麽。另外……”
說著,蘭秋山抖了抖那張雙方都簽字畫押的那張字據,接著說道:“現場這麽多人的見證,還有這張具有法律效應的字據。倪先生!恐怕你賴不了吧!”
“可是,可是,可是……你們拿的那塊牌子,可是我們家祖傳的東西,我不能給你們。”
倪偉弱弱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徐恩福冷然一笑,說道:“倪先生!願賭服輸,是爺們說出去的話就不能不算數。”
周圍的人也跟著一邊倒地說著倪偉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