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您就破一次例吧！這事兒也算是為了把珍貴的文物留在咱們自己的地麵上。”
    向北寒把他和馮佳瑤合計的事兒，同爺爺向立臣說了以後。這老爺子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說什麽都不答應。
    “小北啊！你知道的，我早就金盆洗手，再也不幹這造假騙人的事兒了。”
    向立臣堅決地說道。
    “爺爺！這不是騙人，是為了留住這件稀世之寶。”
    向北寒說道。
    “小北！你別忘了。當初，我們爺孫兩個人被債主壓得都快喘不上來氣了，我寧可裝裱書畫，都不肯重操舊業，這是為什麽？”
    向立臣問道。
    向北寒一臉肅容地點點頭，說道：“因為我們家的‘向寶堂’就是被人用高仿書畫給騙走的，我爸爸也是因為這個一病不起的。”
    “所以啊！我們自己被人騙的這麽慘，現在又怎麽能再去用這樣的手段騙人呢？”
    向立臣依舊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可是，爺爺！我們做的和邙田大介不一樣，他那是陰謀詭計，我們這叫……”
    向北寒一時想不起用什麽合適的詞來形容了。
    “能叫什麽？啊……你倒是說啊！”
    向立臣見孫子一時詞窮了，自己又占了上風，不免有點兒孩子氣地得意了起來。
    “我們這叫盜亦有道。”
    不知道什麽時候，沙聯安走了進來，笑嗬嗬地給向北寒打著圓場。
    “聯安啊！你怎麽這麽說呢？這騙人的勾當我是不會再幹了。”
    向立臣搖著腦袋說道。
    “師哥！這事兒分怎麽說。經我們手出來的高仿，用到善良的人身上，那就是罪大惡極。可要是用到強盜匪類的身上，那就叫為民除害。”
    沙聯安坐下後，衝著向北寒笑了一下，說道：“小北！這事兒我支持你。”
    “聯安！你怎麽能這麽說呢？別忘了，我們家當初就是被這假畫害得家破人亡。”
    向立臣依舊是不同意他的觀點，臉上流露出一些不高興。
    沙聯安認真地點點頭，說道：“師哥！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你有沒有想明白，當初是誰害得向家那麽慘烈的？是日本人，是邙田家的人。再往遠說點兒，十四年的抗日戰爭，讓我們國家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我們犧牲了多少的同胞，我們又損失了多少的珍貴文物，這些你想過嗎？”
    聽了沙聯安的話，向立臣不由地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見向立臣沒有回答，沙聯安接著說道：“現如今，我們國家已經超過了日本，早已經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這幫小鬼子還想來搶掠我們的國寶，是叫什麽？這叫欺人太甚。我是咽不下這口氣。”
    說完，沙聯安轉臉衝這向北寒說道：“小北！沒事兒，你爺爺不肯出手，我來。雖然我的功力比不上你爺爺，但不是行裏頂尖的高手，也絕對看不出來。對待這幫小鬼子，就要以牙還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家夥就給他幹趴下，省的他再出來害別人。”
    沙聯安的話，表麵上是和向北寒說的，實際上就是給向立臣聽得。他對自己這個師兄的脾氣摸得透透的，可以說是外表和善可親，內心嫉惡如仇。他故意地把邙田家幹的缺德事兒，和民族仇恨聯係到一起，目的就是勾起向立臣心底塵封已久的仇恨。
    “走！小北！把你準備的那些東西拿給我看看，今晚我就動手。”
    見向立臣還是默不作聲，沙聯安使出了最後一招——激將法。
    別說，這一招還真好使。就見向立臣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說道：“也罷！我就再做一次，就當是為國家留下一件兒重要文物吧。”
    “呦！想通了？師哥！你要是沒想明白，也沒關係，這活兒我幹了。”
    沙聯安笑嗬嗬地說道。
    “拉倒吧你，就你手上那活兒，糊弄糊弄生手青梆子（指剛入門不久的人）還行，老把式一眼就漏了。”
    向立臣不輕不重地損了自己這個師弟一句。
    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那一方雍正的章，可得你出手。我這手底下不成了，刻出的東西沒力度了。”
    “得嘞！咱們師兄弟配合起來，那才叫珠聯璧合呢。小北！你就請好吧。”
    沙聯安一臉得意地說道。
    向立臣思考了一下，問向北寒道：“這件東西什麽時候要？”
    “應該是一個月以後。馮佳瑤也不知道確切的時間。”
    向北寒回答道。
    “嗯……我要先上手走走筆鋒，再練上幾天，上手寫完了，還要配藥蒸煮做舊，怎麽也要二十來天，你就按這個時間計劃吧。”
    向立臣嚴謹地說道。
    沙聯安也點頭說道：“我這兒刻一方雍正的章也差不多要十多天。章好刻，但其中的帝王之氣，還真得好好琢磨琢磨。”
    兩位老爺子終於達成了共識。最後，向立臣還不忘嚴肅地交代向北寒，這件事情千萬不要走漏了風聲。
    事情終於安排好了，向北寒不由地感到一身的輕鬆。在電話裏就把消息通知了馮佳瑤。
    可沒想到的是，電話裏馮佳瑤憂心忡忡地說道：“今天我發現，我爸爸把那幅字轉移到他公司辦公室去了。那裏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安保，到處都是攝像頭。就算是我也不能隨便出入。而且我爸辦公室的保險箱鑰匙、密碼我都弄不到。這事兒恐怕……”
    聽到這個消息，向北寒並沒有太再意。他原本就沒有打算對馮佳瑤的父親動手，他是想等到那幅字到了那個邙田一川手裏才實施“偷梁換柱”。那樣的話，就算是被他發現了，也是有苦說不出，還不敢聲張。
    說幾句讓馮佳瑤放心的話後，向北寒直接就回到了四合院，而且還把牟雨婷和刀梨叫了過來。
    把自己的計劃和兩個人講了一遍後，牟雨婷說道：“這個計劃可行，但我要提前準備。首先要找到邙田一川的住處，以及他的行動軌跡和身邊人情況。這個人為人陰險狡詐，而且隻相信他自己。不過呢，這也是他的弱點，畢竟對付他一個人，比對付一幫人容易。”
    刀犁也滿不在乎地笑著說道：“這事兒不難，隻要你讓我放開手幹，嘿嘿……”
    接下來的話，刀犁沒有明說，但向北寒知道，這個計劃在這兩個女人手裏，百分之百的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