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三章 偷梁換柱(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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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來賓!多年以來,‘日昇’集團一直是我們邙田家族在中國最好的合作夥伴。敬開先生也是我的好朋友。這麽多年來,我們雙方相互支持,相互提攜,合作的始終非常愉快,不但創造了很了不起事業,贏得了經濟財富,也為促進中日雙方在經濟貿易合作方麵的長足進步。”
    邙田一川說到這裏,眼睛裏閃動著寒光掃了一下台下眾人,接著說道:“為了進一步增強邙田家族同‘日昇’集團的合作,也為了我和敬開先生的友誼天長地久,今天,請各位來賓共同為我們見證。”
    說著一招手,兩個日本女子就把手中的托盤放到了台前的一張桌子上。
    邙田一川帶著虛假的笑容,說道:“今天,我和馮敬開先生將在這裏簽署一份品牌代理合作合同。自今天開始,‘日昇’集團將是‘藍妖’化妝品在中國大區的總代理。”
    “哄……”
    隨著邙田一川的話音落下,宴會廳裏瞬間就爆發出巨大的議論聲音。
    因為今天來的人裏麵,至少有一多半都在窺探著“藍妖”在國內的經銷權。每個人都清楚,拿到這個,無疑就等於抱了一隻聚寶盆回家一樣。不單單是經濟效益,更是一張邁向國際化妝品市場的準入證。
    邙田一川的一句話,就把這個“聚寶盆”給了馮敬開。一時間,心生嫉妒眼紅的、想不明白納悶的,還有自己沒拿到,一肚子邪火的……
    在所有人都為馮敬開獲得了“藍妖”化妝品在國內的經銷權而議論紛紛的時候,站在人群最前麵的呂長峰和呂正軍父子兩個人則是大為光火,就連眼顯示著憤怒。
    本來這父子二人正準備拖朋友,拉關係,和邙田一川建立聯係,準備努力爭取到“藍妖”國內總代理的資格,從而我“長峰”品牌贏得一個翻身的機會。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自己還沒行動,就已經在這場商業競爭中敗的一塌糊塗。
    這也把他們氣的轉身就離開了宴會廳。臨走的時候,呂正軍還厚著臉皮帶走了一份放在門口禮品桌上,邙田一川準備送給來賓每人份的“藍妖”品牌禮盒。
    總之,邙田一川的這個決定,引起了宴會廳裏眾人低聲的議論,以及無限的遐想。
    可站在人群裏靠後的向北寒倒是有點兒想明白了,這邙田一川好像是在下重注賭大局,拋香餌調大魚的意思。
    眼睛盯著台上馮敬開和邙田一川簽字後,再相互握手,互道合作愉快。向北寒知道,邙田一川的陰謀要展開了。
    果然,在馮敬開和邙田一川在兩份合同書上簽完字後,邙田一川就主動站起來滿臉堆笑地說道:“各位來賓,為了感謝大家為我和馮先生的合作進行見證,我想請大家和我一同欣賞一件稀世之寶。”
    說完,邙田一川就衝馮佳瑤微笑示意了一下。
    馮佳瑤倒也痛快幹脆,不顧自己爸爸馮敬開一臉的擔憂,笑嗬嗬的端著那隻黑色手提包走到了桌子前。
    看著自己女兒一步步走向邙田一川,馮敬開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了,眼睛也在不停地往下麵人群了觀望著。他現在是真想就馬上抓住剛剛換走真跡的刀犁,但讓他失望的是,那個身穿和服的中國女孩兒卻是蹤跡皆無。
    “各位來賓!我手中捧著的是一件中國清朝第三位皇帝,雍正皇帝的書法作品——《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說完,邙田一川就和馮佳瑤相互配合小心翼翼地展開了手中的這幅雍正禦筆書法“真跡”。
    隨著卷軸的展開,這個時候,宴會廳中的人已經不再為馮敬開的“日昇”集團能夠獲得“藍妖”化妝品中國總經銷權而展開議論,轉而為能親眼一睹這樣一件封建帝王的書法作品而感到榮幸。
    隨即發出的議論聲,甚至已經超過了剛才那一波的聲勢。
    台下的人被點燃了熱情,可台上的馮敬開和邙田一川的臉色卻非常的不好看。
    馮敬開臉色難看是因為心裏清楚這是一件仿品,而擔心被邙田一川當麵看出來。
    邙田一川臉色難看,則是因為他已經無法在作品上找到他很尊敬的那位日本臨摹高手,故意留在卷軸上的那處瑕疵。
    沒有這一點兒瑕疵,那邙田一川的陰謀就很難實現。
    又仔細地檢索了一邊,依舊沒有發現作品上那處故意遺落的一點點墨跡。
    “我明明看到這幅村澤浩臨摹的這幅作品上的哪一處墨跡,怎麽會消失不見了呢而且,我從這幅作品上怎麽會隱隱約約高手到一種舍我其誰的霸氣呢”
    看到這裏,邙田一川的心地不禁緩緩地打起了鼓來。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自己已經失去了對目前事態的控製。
    不過,他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幅自己就是雍正皇帝的書法真跡。
    想到這裏,邙田一川瞬間恢複了臉上的表情。掛著虛假的笑容,轉向台下,說道:“抱歉!這畢竟是一件非常珍貴的帝王書法真跡,不能請各位近距離欣賞。不過你,為了能夠讓各位更好地理解這幅作品,我特意邀請了享譽中國的書房鑒定名家,孫國君先生,以及我們日本非常著名的書法家,古代書法研究專家,村澤浩先生來對這幅作品進行一下點評。”
    一聽到孫國君這個名字,向北寒的心裏不禁一動。
    雖然沒有見過這個人,但向北寒卻對這個人的軼事有所耳聞。
    這個孫國君是個能人,同時,也是個怪人。他在二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在國內書法界享有很高的名氣,曾經多次在全國書法大賽上拿過相當不錯的名次。
    就在全國眾多書法愛好者爭相擺在他的門下學習的時候,孫國君竟然毫無征兆地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裏。一個人跑到鍾南山深山裏開始了對人生的思考。
    這一思考就是十年的光陰。十年裏,孫國君不但是普通的書法愛好者找不到他,就是他的家人和最親密的朋友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裏。
    隻有在特殊的時間裏,比如春節和父母生日,他才會段時間地出現。隨即,依然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十年中,孫國君不但不見人,就是他曾經最為熱愛的書法藝術,他也不曾動過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