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錯覺嗎？
    彼得注意到話劇社團的那個女生懷裏抱著的人偶……好像動了一下？
    沒等他再仔細看。
    又一個話劇社的女生跑了過去,  “瓊，老師在找你，你有時間過去一趟嗎？”
    “現在嗎？”抱娃娃的女孩兒有些不願意跟她的娃娃分開。
    但猶豫一會兒後,  最後她還是對一旁的同伴道：“能幫我照顧一下我的娃娃嗎？我很快就回來。”
    “啊？你不能找個地方把它暫時放著嗎？”女生的同伴不太情願碰那詭異的娃娃。
    “就一會兒，她很乖的……如果你了解她，一定也能跟她成為好朋友。”
    “你就沒覺得這聽上去更嚇人了嗎，”同伴嘀咕,  她抬高聲音對離去的女生道：“我給你放到道具教室裏去了啊……”
    彼得正看著被放回盒子裏的娃娃,  走路時沒注意,  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嘿，彼得,  當心點！”他撞到的人正好是他的老師哈靈頓，同時也是學校學術競賽的領隊。
    哈靈頓看看他，又看看同行的哥譚校服的愛爾柏塔，意味深長地道：“你上學期退了學術小組,  兩星期前又突然申請加回來,  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彼得緊張地說：“啊！！哈靈頓先生，我們能談談嗎，我上周提交了你給的競賽測試的題,  我還沒問您我能不能參加最終的競賽？”
    “彼得，你是我見過的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孩子,  但是機會一向是給有準備的人的……噢你是不是以為我要拒絕你？不,  你當然是我最中意的首選隊員，隻不過學術競賽的課後訓練快要開始了，你記得接下來要準時來訓練,  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找你時見不到人了……”
    彼得被他的老師叫到一邊談話。
    愛爾柏塔看到裝著惡靈的盒子被放進了角落的道具間。
    被惡靈誘惑的女生話裏的意思似乎想在放學後把它帶回家。
    考慮片刻,  她走到那間道具室前,  鏡中人穿過教室玻璃，進入了房間。
    道具室裏沒有人在，鏡中人無法判斷那個惡靈的氣息。
    係統剛才提醒過這個惡靈已經拿到了不少人命，比她之前見到過的教室惡靈跟地鐵幽靈要強上不少。
    愛爾柏塔判斷不出鏡中人跟惡靈誰更強，但為了不讓鏡中人在一個照麵被吞噬。
    她站在教室門口注意著來往的人，鏡中人視野觀察了一下教室內後，切換了火惡魔。
    盒子就被放在道具間的桌子上。
    走近打開盒子一看，盒子裏竟然是空的！
    愛爾柏塔一愣，惡靈娃娃不知去了哪裏。
    她這時注意到惡靈的氣息竄往樓上，在樓上穿梭了一會兒之後，氣息突然間消失，不知道藏匿到了哪裏。
    ……它竟然跑了！
    “這個惡靈有些狡猾……”
    剛才她用本體接近教室，一方麵是為免突然有人進去，再有就是以為有人類之軀靠近能吸引到它的注意。
    沒想到它沒上當。
    二樓分布著幾間社團教室，雖然數量不多，但裏麵此刻都有人在。
    愛爾柏塔跟上二樓看了看，不過沒有貿然進這些教室裏繼續找。
    館場內到處都是監控，火惡魔也不能就這麽出現在這裏，把那個惡靈逼得太緊也不太好。
    “幫我注意一下那個惡靈的動靜。”她對係統道。
    同時，火惡魔出現在建築的頂樓，利用火焰共鳴收斂了氣息，觀察著館場內的異動。
    到手的經驗包不能丟，等過一會兒館場內的人走得差不多再說吧。
    “沒問題宿主，”係統說，“不過剛才我掃描發現，
    那個惡靈能製造幻象，利用幻象蒙蔽周圍的人。”
    雖說這些幻象影響不到火惡魔，但想到剛才從道具室溜出去，說不定就是在火惡魔出現之前影響了鏡中人，它還是提醒了一句。
    係統話剛說完，就注意到愛爾柏塔停在樓梯上不動了。
    “有什麽問題嗎，宿主？”
    “嗯……”愛爾柏塔望著腳下樓梯的台階，“我剛才上樓的時候正巧數了一下，這裏每層樓梯是二十一個台階。”
    但是她下來的時候隻走了一半多一點的台階，現在她眼睛所看到的，她腳下已經是最後一階台階了。
    那個惡靈還是在她沒注意到的時候影響到了她，如果她就這麽一步邁下去，說不定會直接滾下樓梯。
    “現在我在哪一階？”
    “十三階……”係統聽出了宿主話裏的意思，也一陣後悸，“宿主先不要移動，那個惡靈不在你附近，它對你的精神影響有限。”
    “愛爾！”背著書包的彼得這時跑了過來，“抱歉，我剛才跟我的老師商量了一下競賽的事，讓你久等了！”
    愛爾柏塔站在台階上看著他。
    “呃，怎麽了嗎？”彼得不知道她這是怎麽了，看了會兒站在樓梯上的她，然後三兩步來到她的麵前，左右看來看，“你走累了？我們要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嗎？”
    愛爾柏塔抬起手。
    幻覺影響的時間不算長，隨著少年的到來，腳下那些不見的台階已經重新出現在眼前了。
    她的手落在旁邊的樓梯扶手上，盡管她知道她現在不可能再跌倒了。
    “彼得，很抱歉，”愛爾柏塔說，“我今天身體不是很舒服，需要先回去了。”
    “噢！是我沒注意到才對，抱歉，我不該這兩天拉著你一直逛！……”彼得忙道。愛爾身體好像不是太好？好像是這樣的，她現在的臉色看著有些虛弱……他怎麽才注意到！
    “這不是你的問題，我剛才跟我的司機打了電話，他等下會來接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愛爾柏塔看著他，“明天我們學校見？”
    本還神色有些苦惱的少年目光頓時動了一下，“嗯，明天見！”
    愛爾柏塔的手機響起了震動，她抬了下手機，示意要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家。”
    雖說勸一個另一重身份是義警的少年早點回家好像不太現實……不過彼得看上去並不打算留在學校裏。
    燈影拉長，暮色搖擺。
    兩個小時後，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校園裏的社團跟課後小組都走得差不多了。
    火惡魔一直觀察著離開這棟建築的人，防止惡靈娃娃誘惑人類帶它離開。
    但是那惡靈不知道是不是察覺了存在危險，根本沒打算出來，就連名叫瓊的女生回來時也沒能再找到它，那女生還跟朋友生了很大的氣。
    館場內的燈光全部關閉，但沒怎麽影響愛爾柏塔的視線。
    火惡魔開始一間間走進二樓的社團教室，尋找藏起來的惡靈娃娃。
    月光下，落在走廊上的陰影拚命搖晃了起來。地上的影子猙獰可怖，那是惡靈娃娃察覺危機製造的幻覺，然而那些幻象給火惡魔帶不來什麽實質的影響。
    愛爾柏塔即將推開又一扇社團門的時候，裏麵突然竄出來一道白影。
    火惡魔盯著那道影子追了上去，之前見到的惡靈們看到火惡魔就走不動路，這次的惡靈顯然比它們強上不少。
    “嘿，你跑到哪裏去了，我找了你好久，總算找到你了！”
    鬼娃娃逃到了館場之中，黑暗深處，一個女生開心地跑向了惡靈娃娃。
    她怎麽還沒走！
    惡魔之瞳中名叫瓊的女生不是幻象，她是真實存在的，眼看著她離
    惡靈娃娃越來越近。
    惡靈身上氣息詭異，火惡魔的速度完全來不及趕過去。
    “躲開！”愛爾柏塔在那瞬間切換為了吸血鬼，黑影一動，她在女孩兒快要碰到惡靈之前抱開了她。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救下女孩兒的那一刻，她感到懷中一陣冰冷。
    低頭一看，懷裏的女孩兒嘴唇幾乎快要咧到耳根，一排牙齒變成獸類一樣的尖牙，張開血紅的嘴巴就向吸血鬼的脖子咬來！
    該死……幻覺？？
    惡魔能看破那些幻覺，吸血鬼不能。
    分不清女生到底是幻象還是真實，愛爾柏塔沒法出手。
    吸血鬼抓住向他咬來的女生，身形轉瞬再次變化，惡魔之瞳剛想看看麵前的到底是不是敵人。
    一股巨大的力道突然纏上她的手腕！
    火惡魔沒穩住身體，硬生生地被扯了出去！
    ——那力道足能趕上一輛轎車，這個惡靈這麽會玩？
    愛爾柏塔笑意冰冷，她放棄了跟對方鬥力，腕上火焰大盛，任由那股力道將她扯出去。
    但就在她打算在被拉過去的那一刻反擊時。
    紅瞳一怔，看清拉她的人是誰，她又生生收回了掌心的火焰。
    “卡、卡、卡捷姐姐？怎麽是你？？？”彼得又驚又異地叫道。
    他差點被慣力撞到在地，雖然沒完全倒下，彼得也覺得他仿佛給撞傻了一樣——
    剛才他明明看到快被惡靈咬到的人是個成年男性！怎麽拉過來就變成了……等等，她真的是卡捷小姐嗎，他沒看錯吧，他難道現在中了惡靈的幻術了嗎？
    滋滋滋——
    纏在火惡魔身上的蛛絲融化，彼得手掌上的紅色纖維戰服讓燒焦了一塊。
    ……燙手。
    呃……這個卡捷小姐好像不是假的。
    手背被火惡魔拍了一下，彼得這才意識到要鬆手。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愛爾柏塔問。
    聽到熟悉的聲音，彼得目光落在火惡魔妖冶到有些不真實的麵容上。
    噢對，惡魔……惡魔能變來變去這不是很正常嗎。
    “我有一個朋友說他們學校的禮堂館有些問題……”等等，不是他先問她為什麽會在這裏嗎？
    不過不用問現在也看出來了，卡捷小姐在抓那個惡靈。
    無中生友的彼得繼續說：“我過來看看情況，正好看到校門快要關了那個女生還在館場附近……”
    她像是突然間得到了什麽信號一樣跑進了館場內，彼得進來就看到她張開嘴要咬一個沒看清麵孔的男性的那一幕。
    “你是為了它來的嗎？”彼得望向女生身後詭異的人偶。
    火惡魔淡淡笑道：“啊，它惹到我了。”
    “那個女生……”
    “剛才都是惡靈的幻象，她是人類，精神受了點影響。別讓她擋到我，解決了那個惡靈她就會好起來。”
    “沒問題。”彼得下午時察覺了女生抱著的娃娃有些不太對勁，加入複仇者聯盟之後，他了解過有關非自然力量。他自己無法對惡靈一類的生物造成傷害，如果確定了問題所在可能還需要找法師來幫忙。
    不過正好碰到惡魔小姐情況就好多了。
    彼得以為他需要擋住的隻有被蠱惑的女生，但館場內人影搖搖晃晃，又有幾個同學從黑暗裏走出來。
    他們手裏拿著清潔工具……看著像是打掃館場的同學。
    “噢，請不要急，我會搞定他們！”
    愛爾柏塔沒想到這個惡靈影響了這麽多人，還好有人幫忙去攔住被控製的人。
    不用再顧慮傷到普通人，火元素鳴動，空氣像是爆出一聲接一聲的裂響
    。
    被控製的學生被蜘蛛俠吊了起來。
    伴著一聲尖銳的叫聲，還想趁機躲入黑暗的惡靈娃娃被的火花炸了出來。
    紅色的火花點亮了惡靈娃娃的裙子，詭異的人偶麵部仿佛能動一般扭曲在一起，它體內的惡靈發出刺耳的尖叫。
    【叮——收錄角色：惡靈娃娃·惡魔種。】
    猩紅的威脅值上躥下跳，在不斷燃燒的地獄火中漸漸下滑。
    【——作亂的惡靈娃娃，任務已經完成，任務獎勵發放。】
    看到惡靈娃娃的威脅值掉了下來，愛爾柏塔將點燃著惡靈的地獄火收了起來。
    但誰知這時一聲悶響傳來，她一旁的蜘蛛俠突然跪倒在地。
    “給我從他身體裏滾出來！”火惡魔視線冰冷地看著那團向蜘蛛俠匯聚去的黑色邪體。
    【是否使用‘角色階段卡’給火惡魔？】
    ——是。
    【恭喜火惡魔階段升為最高階，當前等級：5】
    【是否使用‘角色技能卡’給火惡魔？】
    ——是。
    【火惡魔三技能解鎖：火域之主。】
    晦澀不明的月色下，空氣幹燥滾燙。
    惡魔的尖尾搖晃，鋒利的黑角自長發間生出。
    愛爾柏塔冷冰冰地注視著那團動也不敢動的黑色惡靈。
    “我沒幹掉你，你以為是我解決不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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