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柏塔心跳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鏡中人的三技能大概率是一個強大的輔助技能,  這點她一早就猜測過，她想過第三個技能會是空間傳送、鏡像空間……
    雖然沒有猜中，但解鎖的卻是一個不輸於那些的實用技能——
    【雙生：通過鏡麵生成一個怪物圖鑒所持有的角色,  雙生角色繼承目標單位百分之百的戰鬥力，與鏡中人可同時存在。】
    【注：角色生成成功,  則技能進入12h冷卻時間。】
    兩個怪物角色能同時存在。
    ——這意味著她可以雙開怪物馬甲了。
    用點力氣壓下那分興奮，愛爾柏塔很想立即找個地方試一下這個技能。
    “唔……”身後這時傳來一個悶悶的鼻音。
    愛爾柏塔回神，這才注意到跟在後麵的傑撞她身上了。
    “抱歉，我忘了你在身後。”她抬起少年下巴看了看。異種在原地一站跟個黑鐵機器一樣,  傑的鼻子碰得有點微紅，還好不算嚴重。
    不管想幹什麽，都要先給這個少年找一個住的地方才行。
    雖然想帶他直接回哥譚，但這會兒還不太行,  異種其實不太適合在人多的地方活動。就算去找交通工具，也要等到晚上了。
    “你是不是沒吃早餐就跑出來了,  等會兒想吃點什麽？”愛爾柏塔問。
    傑森揉了揉鼻尖,  “啊……”
    “麵包就可以嗎？嗯,  等會兒我去買一些。”她道。
    見少年的要求這麽簡單。
    生活廣場上，差不多也該回酒店去的愛爾柏塔站起身。
    還要再買一些麵包。給傑的，給時光鳥的,  她也可以準備一點當作明天的早餐。
    吃成了個圓球的時光鳥見要走了,  一跳一跳地藏進她的頭發裏。
    愛爾柏塔沿著廣場一邊走,  旁邊沒什麽人,  她聽到手機裏的j說話了。
    “今天的天氣不錯對嗎，埃頓小姐。”有著少許電音感的溫和嗓音響起。
    j又道：“我能聽到噴泉聲、滑板聲、孩子的笑聲……還有成年人們在談論生活。”
    灰色兜帽下,  愛爾柏塔看了眼融洽的人群,  她道：“今天的陽光很好,  這會兒溫度78華氏度（25攝氏度左右），是人體體感最舒服的溫度。遠一點的地方有人在拉小提琴，厄洛斯的雕塑旁有人在畫畫，年長的人們在噴泉旁散步，他們看著都很享受他們的生活……”
    頓了片刻，她又說：“……我以前似乎從沒像今天這樣，有機會在人群裏獨自走走過。”
    j本想說點什麽，但聽到愛爾柏塔最後一句話，他沉默了。
    ——對於一個高中生來說，‘從沒有機會像現在這樣獨自出來’，不管從哪方麵看，都意味著這裏麵存在很大問題。
    愛爾柏塔看到手機上的金色數據流變緩了，j像是在詢問為什麽還是換個話題間猶豫了。
    她在今天清晨時，用塞洛斯將j的手機交到了自己手上。
    在將j交到自己本體手裏，還是繼續由塞洛斯與他溝通上，愛爾柏塔考慮了很長的時間。
    她無法一直開著吸血鬼馬甲，就算現在擁有了雙生技能也不太可能。
    但她也不能頻繁將j丟在異空間裏，這對於j這個擁有獨立意識的個體來說不公平……哪怕j說過不要緊。
    愛爾柏塔：“別太在意，我的體力不怎麽好，家裏管得又比較嚴格，所以很少有單獨出門的機會。今天也是趁司機沒注意偷偷溜出來的。”
    但是明明她已經選擇想要相信他，又因要解釋她與怪物之間的關係，還有種種事情上，在準備邁出這一步時，她又有些猶豫了。
    傑偷
    偷從醫院裏溜走那會兒，她選擇了用異種去追，而沒有第一時間讓j找人，也是她沒考慮好該如何跟j相處。
    “紐約最近都是晴天，多出來散散步或許會對身體有好處。”j停了下，又說，“您目前居住的地方似乎是酒店之類的地方。”
    “我在哥譚上學，這兩周作為交流生來紐約參加一場學術競賽，住在父親給我安排的酒店。”
    上午競賽耽擱了時間，愛爾柏塔一直沒怎麽跟j說話。
    她知道不該在跟j的溝通上猶豫太久，一向貼心的智能先生或許就是察覺到了她的猶豫，才主動冒出來跟她交談。
    她接下來的行動也還有很多需要j幫忙的地方。
    但或許讓她最為遲疑的不是解釋她跟怪物們關係的問題。
    ……而是擔心他會變成她的另一個約束。
    由她自己跟j接觸，到底跟怪物馬甲們不一樣。
    她不習慣把自己的信息交由別人掌握，更不喜歡約束。
    “塞洛斯說你似乎很喜歡紐約，回到這個地方的感覺怎麽樣？”愛爾柏塔向遠處的步行街走著，一邊抬起手機，打開了攝像機。
    “很奇妙，”j看著愛爾柏塔給他看的人潮熙攘的生活廣場，笑了一下，說，“就仿佛我在這裏生活上了很久一樣。”
    愛爾柏塔麵前的手機屏幕上，金色數據流又畫出了一個笑臉。
    j之前的話裏，他好像跟傑一樣失去了部分記憶，電子人也擁有夢境嗎？
    愛爾柏塔剛想問他有沒有想起點什麽，就聽j說：“有件事想問一下您，塞洛斯先生應該告訴過您我的活動範圍吧？”
    “你是說你能接觸的現實有限，如果斷了網，你就什麽都看不到？”
    “嗯，還有一點我沒來得及告訴塞洛斯先生。”j說，“我隻能通過這個手機接觸到現實的世界。您應該知道每個由人類編程的ai程序都有它們的基礎數據吧，我的核心數據目前就在您手中的手機裏。”
    愛爾柏塔的心口頓時仿佛被什麽巨大的力道給震了一下，腳步都不由停住了。
    她張了張嘴，一時啞聲。
    她知道j想告訴她什麽——如果她毀了這個手機，就可以直接摧毀他。
    他看出了她對他有顧慮，他在通過這個方式告訴她，他永遠不會站在對她不利的那一麵。
    過了好一會兒，愛爾柏塔開口道：“你不用告訴我這些……也不該告訴我這些。”
    “我還以為這些都是計算機課上的基礎內容，您都學習過。”j的回答很輕快，“我無處可去，為什麽您不覺得我是希望你能保護好這個手機呢？”
    j願意相信這個女孩兒，並不是完全出於塞洛斯對她的信任。盡管女孩兒話裏存在不少試探，但他見過的人類不在少數，或許從她舉起手機給他看路邊景色的那一刻，他就願意付出他的那份信任了。
    愛爾柏塔沉默很久，才道：“謝謝……”
    “塞洛斯先生希望我照顧好您，如果我無法成為您‘離家出走’路上的‘幫凶’，我想也沒法照顧好您。”
    愛爾柏塔忍不住勾了下嘴角，道：“我不需要照顧，但是有些需要你幫忙的事。放心，這些事跟你當初保護這個世界的目標是一致的……對了，我和塞洛斯是朋友這件事上，還希望你一定保密。”
    “這是當然的，在未經您允許的情況下，我不會向任何人透露您的秘密。您可以安排我做您想做的事——不過，雖然我可以幫您偷偷溜出家門，但也希望您做的決定都要以自己的身體為重。”
    心口的最後一點陰雲被撥開。
    愛爾柏塔沉吟片刻，開始將接下來的安排說給j聽。
    她戴上耳機，將手機放入右手邊的口袋，一
    邊往步行街走一邊道：“塞洛斯和我講了你們在馬德裏坡港遇到的事。一個星期之前，紐約出現了變異人，塞說，變異人就是被裂縫世界的力量轉化的，你可以搜索一下相關的新聞——不過可能需要費點精力才能找到，聽說網絡上的信息多數被神盾局壓下來了。”
    “我已經查到您說的異變事件。”j搜索完的同時，將他查到的信息同時同步在了手機上。
    愛爾柏塔不意外j找情報的速度，她說：“我需要你接下來仔細留意類似的異變事件，隻要是可能跟外力相關的情況，都記下來告訴我。”
    “已經在您的便簽頁建立相關頁麵。我會篩選網絡上值得注意的信息，如果遇到您說的情況，會第一時間告訴您。”
    愛爾柏塔看到那個最新的便簽頁上，由黃色記號標記出‘暫時觀察’的幾例疑似事件。
    這效率……如果靠她自己來調查這些，還不知道要多久。
    ……j也太好用了。
    愛爾柏塔：“對了，你的運算內存夠嗎？”
    “讓開，我趕時間！！！”
    她的話還沒說完，迎麵跑來的一個粗魯人影，重重撞了她一下。
    愛爾柏塔重心不穩，就在她以為她真的要摔倒時，身旁仿佛刮來一陣風，有人扶了她一把。
    扶住她的少年衝跑走的男人不滿地喊道：“嘿，你怎麽回事，就不能當心點嗎？”
    剛才身後明明沒人，但少年仿佛在一瞬間出現在了她身旁。
    這個聲音有點耳熟，愛爾柏塔扭頭一看，竟然是剛才追蹤兔子人偶進下水道的快銀。
    “沒事吧，這位小姐？”皮特羅說。
    “謝謝，我沒……”剛想說沒事，愛爾柏塔一摸口袋，發現右口袋的手機不見了。
    “你丟東西了？？”皮特羅從她微變的臉色裏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看了眼小偷跑走的方向，“別擔心，我很快幫你拿回來！”
    嗯……剛剛j還提到要保護好他。
    愛爾柏塔其實不擔心，畢竟隻要不斷網，j能做的事很多，也不太可能會丟。
    拿出另一個口袋的手機看了眼，j果然已經將自己的位置同步到了她的手機上。異種在傑那邊，原本是想讓他趕過來，不過快銀已經衝出去了，
    “啾啾啾！”時光鳥從她頭發裏鑽出來，撲了撲翅膀。
    愛爾柏塔按了按它的腦袋：“沒事，你可以接著睡覺。”
    她曾經告訴過它不能隨意在外人麵前暴露自己的能力，這小家夥看上去想要跟那個小偷幹架，但是在那之前還不忘問問她。
    在擁有超級速度的皮特羅麵前，追一個狂奔出去幾百英尺的小偷隻不過是個眨眼的事。畢竟人類的奔跑速度在他眼裏簡直在表演一場慢動作。
    他差一點就抓到那人的領子，真的就差一點……
    然而這時，有個紅影比他快上一步在男人麵前落了下來，一根彈力十足的蛛絲先一步將那個小偷吊到了路邊的廣告牌上。
    “嘿，你嚇了我一跳！”皮特羅對突然出現的彼得叫道。
    “放、放開我……該死，蜘蛛俠？？？”在蛛絲上蕩來蕩去的男人看著麵前的兩個超能力者，他怎麽能倒黴到偷東西時正好撞上兩個超能力者？？
    彼得抓著男人抖了抖，“他剛才偷了那女生什麽東西？……噢，這個手機是嗎？”
    “我不清楚，可能是吧。”皮特羅說。彼得剛才還配合他一起抓那個兔子人偶，他們救下了那些被誘騙的孩子，送孩子們到警察那裏才分開，“我還以為你剛才已經回去了，怎麽還在這附近逛？我記得你很少來這邊巡邏吧？”
    “噢，就是湊巧在這邊而已。”彼得將白色的手機遞給皮特羅，“你還給那女生去吧。”
    “為什麽要我去？這像是我在搶你的功勞，你自己去。”
    彼得當然不能說自己在這裏不是巧合，而是看到了在廣場發呆的愛爾柏塔。
    不不不，就是湊巧而已——他結束了跟皮特羅的任務，湊巧在這邊看到廣場上的女孩兒，於是就臨時留在這邊看看這個街區還有沒有什麽異常。
    彼得悄悄往皮特羅身後的方向看了一眼，卻沒想到那邊的愛爾柏塔正好向這裏看來。
    就算知道自己現在穿著製服，也讓他忙縮了回來：“我要把這個小偷送去警局，當幫我這個忙，我等會兒還要趕快回去。”
    “哈……”皮特羅反應過來，笑了起來，“你認識那女生？”
    彼得清了清嗓子：“啊對，她是我的朋友，她人很好。”
    “噢……”皮特羅拉長了聲音，他隻是問他認不認識她，又沒說要他解釋什麽。
    彼得：“我隻是說，她很特別！”
    “啊……”皮特羅笑得意味深長。
    彼得不想被皮特羅誤會，匆忙解釋：“不不不，其實我是想說……她很有錢……”
    皮特羅：“……”
    彼得：“…………”
    他都解釋了個什麽！！！
    最後還是皮特羅去送手機了，他打量了一下朝他致謝的黑發女孩兒。
    忍了忍，才沒把蜘蛛俠拿回的手機這件事捅出來。
    畢竟彼得說了等會兒請他吃甜點，作為送手機的報酬……或者什麽封口費之類的。
    皮特羅不說，但是聽到了那段有趣談話的某個智能管家卻沒忍住不提。
    回到愛爾柏塔手裏的j道：“剛才您的手機被人搶走，我看到快銀先一步衝了過去，可沒想到蜘蛛俠卻快了他一步攔下了那個搶劫犯。不過，雖然是蜘蛛俠拿回的手機，他卻又請快銀幫忙把手機送回來，很奇怪不是嗎？”
    愛爾柏塔笑了笑，繼續朝甜品店走去：“是啊，聽上去真奇怪。”
    j隨口的一句調侃還以為愛爾柏塔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但是聽到愛爾柏塔略帶笑意的聲音。
    他又覺得她知道的似乎比他想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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