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柏塔沒想到在所有的問題中,  斯塔克問了一個讓她最意想不到的。
    “地上那些被你打倒的機甲比你要弱上很多，給你帶不去什麽威脅。”愛爾柏塔說。
    她沒出手是看出鋼鐵俠能夠應付那些機器人。火惡魔的戰鬥方式簡單粗暴，她參與戰鬥的話就隻能一把火把所有的機甲都給熔了。
    愛爾想說如果她隻是看著,  最後那枚炸彈就會在他身上爆炸了。但既然鋼鐵俠沒有注意到她那個擁有特殊技能的小道具，愛爾柏塔也不打算再提，讓他注意到反而以後用起來不方便。
    “有人盜用了我的技術研製了這些機甲，顯然差了點火候不是嗎。”托尼眉頭挑起，“但是它們太弱跟你沒幫忙是兩回事。”
    他從鋼鐵戰衣裏走了出來，“噢對了，我這幾天在找你，下午時讓蜘蛛俠那孩子給你帶個消息,  但是看上去他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你在找我？”火惡魔臉上沒多少表情變化，“什麽事？”
    “有一個叫做塞洛斯的人,  你認識他嗎？”托尼說，“幾天前，九頭蛇在馬德裏坡港想要打開裂縫空間,  那晚你也在那兒對吧。”
    愛爾柏塔目光微閃,  沒有直接回答是或不是。
    火惡魔與吸血鬼同時出現在馬德裏坡太過巧合，而且當時用吸血鬼遇到複仇者們時，塞洛斯跟他們解釋他的目的,  用的也是‘調查九頭蛇打算召喚出什麽’。
    她知道複仇者們在之後肯定會往兩人之間的關係去想,  所以一早考慮如果有人問起兩人的關係,  該做什麽樣的解釋。
    她看出斯塔克話還沒問完,  不動聲色地等待他接下來準備拋出的問題。
    托尼：“能告訴那個吸血鬼一聲,  讓他把手機開機回一下電話嗎,  有人在找他。”
    愛爾柏塔：“。”
    火惡魔沉吟一聲：“你要說的就是這件事？”
    “塞洛斯的定位最後出現在大洋中央一次,  那之後就徹底消失了。那個吸血鬼在離開馬德裏坡後是不是就把手機給扔了？”
    鋼鐵戰甲停在原地,  托尼走到了她的麵前，“不過當然，也不止那一件事。如果你今晚沒吃晚飯，我想我們有時間可以一起先去用個晚餐。”
    “啪——”火惡魔身旁爆出一絲火花。
    “哇哦，”托尼好奇地看著那縷一閃而逝的星火：“你的情緒會影響這些火苗的出現嗎？”
    愛爾柏塔皺眉，他竟然就那樣卸下戰衣走了出來，仿佛毫不知道惡魔身邊總是跟危險掛鉤一樣。
    “斯塔克先生，一個星期前還有異變的怪物被你吸引過，另一個世界的生物沒放棄找你，既然你知道九頭蛇又打開過裂縫世界一次，就該清楚你的處境算不上特別安全。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這麽晚的深夜還出現再街頭了。”
    愛爾柏塔以為這樣說總該讓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但沒想到托尼嘴角一揚，被夜色染成深棕色調的眼睛同樣浮上笑意，仿佛被斥了兩句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
    “或許也有種可能，我就是想試試還能不能吸引到那些外來家夥。當然，我其實一直有種感覺，我今晚說不定能吸引到你出現。”
    托尼對著內線繼續道：“嘿，為什麽都沒人信，我就說今天晚上會遇到卡捷，你們都輸了對吧？”
    ‘宿主，您六點鍾的方向，有架開啟了光學反射的昆式戰機，不過我想應該不是敵人。’係統在意識裏提醒她。
    愛爾柏塔在係統說話的那瞬間也察覺到了，她向那存在著什麽無形之物的半空看去。
    鷹眼駕駛著的神盾局戰機光感係統關閉，黑色的流暢機體出現在夜色，降落在了他們麵前。
    “有點事需要跟你商量一下，能上來一趟嗎？
    ”托尼看向她。
    愛爾柏塔站在原地沒動。
    “放心吧女士。”
    地上的馬克裝甲的通訊頻道裏傳來鷹眼的聲音，“用不著擔心托尼會帶著你亂跑，開飛機的是我。我們這兒有一顆外星武器上剝離的能量原石，找你就是為了這些外星武器的事。”
    接到火惡魔投來的目光，托尼不置可否地聳了下肩膀。
    聽到是裂縫世界相關的事，愛爾柏塔這次沒再推辭，跟他一起向開啟後艙的戰鬥機走去。
    神盾局的戰機上都是她能叫得出稱號的人。美國隊長，鷹眼，常負責複聯外交事項的黑寡婦，擁有很多學位的班納博士，他更為人所知的身份是綠巨人。
    他們的裝備都沒卸下，身上都是作戰服。
    鋼鐵俠剛才說他有引誘怪物的打算可能並不是說說，他的戰友們隨時在有情況時準備支援他。
    奇異博士也在，見她上來，點頭打了個招呼。
    “幾天不見，卡捷小姐。”史蒂夫走來，向她伸出手，“見到你沒事真好，上次馬德裏坡的事多謝你的幫忙。對了，還有塞洛斯，他發現的那船被綁架的孩子都已經安全送回了各自的國家，你們離開得太匆忙，我們都沒來得及好好道別。”
    愛爾柏塔看著麵前的手，沒有回握。
    她也沒法回握，火惡魔的身體始終處於一種高溫狀態，五階段不加控製的話更是輕易就會把接觸到的人燙傷。
    愛爾柏塔還沒解釋，跟她一起進來的托尼先一步對隊長道：“你最好別碰她，卡捷的皮膚溫度是人體的兩倍，熱像儀都更容易捕捉到她，直接接觸說不定會燙傷。”
    托尼說著，戳了一下火惡魔的肩膀，“就像這樣，嗷！——”
    愛爾柏塔：“……”
    她發現她真的跟不上鋼鐵俠的腦回路，怎麽有人能嘴上說著不能碰，還管不住手試試火焰燙不燙呢。
    他的隊友們似乎對此早就習以為常。
    愛爾柏塔看著被燙得縮回手的斯塔克，就很無奈：“斯塔克先生，您的手保護好可以留在更有價值的地方。”
    托尼甩著手，不以為意：“你說什麽？我還以為我們見麵的次數足夠你喊上我一聲托尼了。”
    愛爾柏塔沒再接他的話，轉而對隊長道：“塞洛斯是我們之中行蹤最不固定，我回紐約之後就沒再見到他，如果有機會見麵，我會轉告他你們的話的。”
    “‘你們’？”托尼敏銳地注意到了這個詞。
    默不作聲站在一旁的奇異博士也看了她一眼。
    火惡魔說：“我們有著相同的目的，都是清理那些威脅這個世界的隱患，也因為這同一個目的，我和塞洛斯才會遇見。”
    戰機上一個功能桌上擺放著一個封閉的容器，裏頭裝著顆藍色的能量石。那應該就是外星武器上的石頭。
    托尼他們見她沒打算再說塞洛斯的事，也沒繼續追問。
    班納推了下眼鏡，直接進入了正題：“卡捷小姐，上次西城區變異人的事件你也在附近。當時我們的猜測都是外星武器影響了那些黑一幫人員的精神力，從而致使了他們的變異。
    神盾局的情報中也提出過，在收回這些外星武器時，特工們聽到過它們傳遞出的蠱惑的能量。但是近期，這些外星武器的活動突然變得穩定，不再向外界傳遞精神方麵的幹擾。”
    愛爾柏塔聽著班納講話的同時也在跟係統交流著。
    聽完，她問：“你們找我來是想知道它是否還具備促使人變異的力量？”
    斯特蘭奇說：“我已經初步判斷過這些外星武器除了作為供能的能源外，不再攜帶有裂縫世界的那種力量。我曾說過外來世界的力量沒那麽容易闖入這個世界，但這些外星能量雖然變
    得平靜了……最近我卻感到相反的有外域的力量在靠近地球。”
    所以鋼鐵俠才會說他嚐試吸引這世界還有另一個世界來的生物嗎？
    愛爾柏塔思考片刻，道：“這個罩子能打開嗎？我需要觸碰一下它才能知道它現在的情況。”
    “嘿，這就不用了！”托尼不想讓她這麽做，“我們隻是交流一下彼此的情報，沒必要做這種冒險的事。”
    奇異博士也說：“你也知道這些能量的另一端是裂縫世界，輕易接觸萬一被它蠱惑……”
    “我沒那麽輕易被控製。”愛爾柏塔說，“而且這些能量造成的異變是個漫長的過程不是嗎。”
    火惡魔精神方麵的抗性很高，可以說是一種天然的被動效果，魔法或者超能力之類的力量沒那麽容易控製火惡魔。
    另一方麵，她已經看到過裂縫世界的裏世界一次，就算真的再次被拽入那個世界，也有把握退回來。
    複仇者們被她說服了，隻不過觸碰完外星能量她發現，就像斯特蘭奇博士說的，這顆石頭不具備任何汙染性。
    “抱歉，我能觀察到的跟奇異博士所說的情況是一樣的。”愛爾柏塔搖搖頭。
    “但是我想奇異博士的預感沒錯。”她看向托尼，“有一件事需要告訴你，在此之前，我曾誤接觸過裂縫世界一次，我看到那個世界裏有一個巨大的生物。”
    “那個巨型生物的眼睛在透過這個世界注視你。”
    ……
    愛爾柏塔將通訊海螺從石像鬼手裏要回來時，石像鬼再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生怕他嚎上一夜，愛爾柏塔隻能安慰過陣子再給他，等會兒再補償給他一個惡靈吃。
    石像鬼這才依依不舍地把神奇的海螺給了她，隻不過眼神仍舊有幽怨，讓愛爾柏塔覺得她仿佛幹了什麽拋棄他的事一樣。
    要海螺當然是給傑用的，如果那少年會使用電話，她也就不必問石像鬼要這個通訊裝置了。但她試過教他用電器，並不是件容易的事。通訊海螺會在地圖上顯示出綠點，給了他若他再亂跑她也容易找。
    紐約這晚是個看得到星光的好天氣，但剛回到哥譚，她就嗅到那熟悉的潮腐的氣息，夜色陰霾，隱約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傑回來的路上睡了一路，到了哥譚，他反而精神了起來，像個來到了新的環境的小動物，到處看來看去。
    愛爾柏塔帶著傑森去了東區的居民樓，他看上去對新的屋子不算排斥。
    “接下來的幾天你就暫時住在這裏，這是奧利，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可以找他。”愛爾把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男孩介紹給他。
    “放心交給我吧。”奧利拍拍胸口，仿佛把卓爾交代給他的任務當成了什麽使命，“我會照顧好傑！不會讓別有目的的人靠近這裏的。”
    愛爾柏塔揉了下男孩的腦袋，這孩子看異種的目光充滿了憧憬，分明兩人也就見了幾麵。
    奧利眨眨眼，他最近過得不錯，或者說，他過得很好——他擁有了一個簡單的工作。
    很不可思議吧，一個流浪在街頭的孩子能擁有一份工作。
    前幾天，幾條街外的一家福利中心突然開始營業了，要知道哥譚的福利中心十天關門九天半，連流浪漢們都懶得在那裏浪費時間。奧利跟他的小夥伴們一起去碰碰運氣領食物，竟然每一次都領到了。
    福利站的工作人員看到他的次數多了，再之後的一天，有人問他願不願給他們跑腿幫忙。
    這個福利站並不屬於□□部門，在那裏工作時他才發現，這個地方一直有人在出錢資助。
    卓爾曾說他除了給他提供一個住的地方外，不會給他別的幫助，但奧利某天突然意識到了，開在家不遠的福利站，他能
    漸漸吃飽飯，能突然擁有一個工作，或許並不全是巧合。
    是卓爾在暗中做了點什麽。哪怕卓爾也沒承認過，這小家夥自此心裏也就堅信起來——卓爾什麽都能做到！
    傑森盯著愛爾柏塔落在奧利腦袋上的手，好半天都沒移開眼。
    見兩人還不說完，他對卓爾喊了聲：“啊……”
    愛爾柏塔這才鬆開了奧利，走進傑森的房間。
    “我要去忙些事情，不過每隔兩三天會過來看你一次。”愛爾柏塔將找機會從石像鬼那裏拿來的通訊海螺給了他。
    她想了想，又從兜帽裏揪出了在哪兒都能睡著的時光鳥。本想帶它認一認哥譚的路，沒想到這小家夥一路睡得昏天暗地。
    “在這裏陪上傑幾天，我有空就來接你。”
    又是奧利，又是時光鳥，傑森鼓了一肚子氣，連打算走的卓爾都不想理了。
    “那我先走了，別亂跑知道嗎？”異種寬大的手掌落在傑森腦袋上。
    傑森想了兩秒，決定還是再理一次他吧。
    “啾啾啾！”時光鳥拍拍翅膀，出門去送愛爾柏塔。你下次來的時候會給我帶小餅幹的對吧。
    看到異種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樓道，它才往屋裏飛。
    隻不過……
    “砰！”先一步回房間的傑森已經關上了房門。
    差點一頭撞門上的時光鳥：“……啾？”
    啾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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