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愛爾柏塔沒判斷錯時間,  她上次在空間之門的雪山上見到的是十年前的超人。
    十年對一個普通人來說可能會忘記很多事，這位擁有超級大腦的超人類能記住多少就誰也不能確定了。
    愛爾柏塔需要慶幸是怪物馬甲先遇到的超人,  至少讓她以後本體不湊巧碰到超人時有一定心理準備。
    不過或許也沒必要顧慮太多,  畢竟過去的十幾年裏她也從沒碰到過他。
    真要不巧遇上，說他認錯人就好了。
    ……就是不知道超人會相信多少了。
    氪星之子英俊的麵龐微微抬起視線，超級聽力似乎捕捉到了城市另一頭的動靜,  他對兩人道：“蝙蝠俠已經抓到了小醜，一切都結束了。”他看向異種,  又友好地揚了下嘴角：這邊多虧了你的幫忙。
    “湊巧撞見了而已。”多少是超人在這裏，愛爾柏塔也不打算再久留，她還要繼續去找她的惡靈。
    她看了羅賓一眼：“我還有事要處理，先離開了。”
    但打招呼離開的那瞬間，夜晚的空氣中仿佛起了一層灰塵一般的薄霧。
    越過超人的肩膀，異種看到了交叉路口位置燈光下的一道黑影。
    那是一個像是人馬一樣的生物,  但又比人馬怪異多了。它有著羊首獅身,  四蹄站立在原地，黑黢黢的獸瞳直直地望著她。
    ……這家夥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那裏的？
    羊首怪物的後蹄在地上輕輕刨動了兩下,  但是沒有攻上來的跡象，仿佛在等待她過去一樣。
    愛爾柏塔眉頭緊鎖,  不由自主地向霧氣中怪物的方向邁出了一步。
    ‘宿主,  這附近給我的感覺有點怪異。’
    “你在看什麽,  卓爾？”
    兩道聲音同時在身旁響起的那刻。
    路燈的光線仿佛稀釋了那片薄霧一般，仔細一看，剛才站在交叉路口的生物又消失不見了,  似乎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那邊有什麽東西？”很擅長留意細節的少年沒錯過卓爾似乎被什麽東西吸引了一秒。
    超人也因他們的話回頭看了一眼,  隻不過路燈下什麽也沒有,  他回過頭時目光有些困惑。
    怎麽可能……愛爾柏塔微微皺眉,  羅賓剛才跟她麵對的是同一個方向，怎麽會隻有她看到了那頭怪物？
    可如果說那怪物是真實存在的，不提異種沒注意到任何聲響，聽力能遍布整個世界的超人又怎麽可能會沒發現它。
    ‘係統，你剛才看到那邊的路燈下有什麽東西沒？’
    ‘這個街區的空間有點紊亂，但是我沒捕捉到別的生命體的存在。宿主，你剛才看到了什麽？’
    ‘一頭怪物，’愛爾柏塔回憶著剛才的家夥，‘跟裂縫世界裏的生物很像的怪物……’
    在麵對兩位超級英雄詢問的目光時，愛爾柏塔思考片刻，說：“你們應該接到過那個最近一直想要入侵這個宇宙的裂縫世界的情報吧？——我剛才看到了一個羊頭模樣的生物，很像裂縫世界中存在的怪物……不過似乎隻有我看見了，我不確定它是真實存在的還是我最近太累產生的幻覺。”
    雖然說那怪物似乎不是真實存在的，可愛爾柏塔又沒法不重視。讓她介意的是——她很清楚地意識到，她剛才向它走去的那一瞬不是為解決那怪物。
    而是仿佛感覺到它在等她，本能地打算跟它走。
    如果不是羅賓跟係統出聲喊她，她說不定會像被蠱惑了一樣慢上幾拍才能意識到。
    在幽靈船上，異種走入惡魔池時似乎也是被裂縫世界裏那不知是幻象、還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吸引了。
    這都隻是因為異種麵對精神類的能力抗性太低嗎？
    提
    姆與超人對視了一眼。
    卓爾了解的事情果然不算少。不……卓爾曾提到過他受人指示。掌握了這些情報的應該是他身後存在的那位觀測者。
    裂縫世界的情報是複仇者那邊與正義聯盟共享的情報，一個月前紐約曾被外來入侵打開過一道空間裂縫，馬德裏坡也出現過同樣的情況。
    他身後的人對這些又知道多少？
    “b那邊收尾完成後，我晚會和蝙蝠少女一起對這附近再進行一遍檢查。”羅賓說。
    克拉克也用超級聽力巡視了一遍周圍街區的情況。“謝謝，正義聯盟接下來會注意出現的異況。”他說，“對了，還有一件事需要告訴你。”
    “還有什麽事？”異種冷聲問道。
    愛爾柏塔一早就覺得超人停留在這邊沒離開似乎是有什麽話要對她說，這也是她剛才就想抽身的原因。
    一個正義聯盟的首席會為什麽事情找她？
    就算她可以在一些事情上配合超級英雄們的行動，也不代表她願意就此行動受限，成為哪個勢力的觀察對象。
    “呃，一件小事。”
    接受到異種那冰冷一眼，克拉克總覺得卓爾好像不怎麽喜歡他。
    分明從蝙蝠俠的話裏聽他跟卓爾的相處就沒什麽大問題。
    ……克拉克確定聯盟之中最不會與人溝通的不是他。
    不是對吧。
    思考了半天沒想出跟這位朋友的交流哪一步出了問題，克拉克說：“我們的朋友海王，他的一個族類偷偷跑上了岸，如果你遇到了那孩子，請聯係一下我們。”
    愛爾柏塔微微皺眉，他們想讓她幫忙找人？但有超人在，什麽人還需要異種來幫忙找？
    等等，海王的族類？難道是……
    她看了羅賓一眼。
    提姆微微笑著道：“就是上次你救下的那孩子，她的部族找人都找到海王那裏去了。”
    愛爾柏塔：“……”
    那個小海妖又在亂跑？
    但是……他們為什麽會認為她就會碰到那個亂跑的小海妖？
    ……
    皇後區大橋上。
    一輛校園大巴隨著車流不緊不慢地駛向曼哈頓的方向。
    “這個解法你可以再熟悉一下。”彼得將一個圈滿了重點的筆記本遞到愛爾柏塔麵前，“哦，不是要你按照我的解題思路來，但是如果追求效率，可以試試這種方法……”
    愛爾柏塔點頭，就彼得提出的方法重新代入了一遍公式。
    “噢，這兩個同學，我知道你們在緊張。”哈林頓老師看到他帶隊的學生這麽用功，在一旁欣慰地說，“但是不用這麽爭分奪秒，你們都是很優秀的學生，今天這場初賽難不倒你們……就算不小心失誤，我們也要記得友誼第一……”
    彼得試圖提醒老師把時間留給他們未果，於是也不再阻止，跟愛爾柏塔繼續刷題。
    作為預備選手跟來的湯普森冷哼一聲說：“他們緊張？他難道看不出他那兩個‘優秀的學生’交流起來，都跟別人不在一個世界嗎？”
    跟內德坐在一排的金發女孩兒說：“哈靈頓老師才在緊張吧。”
    內德：“……應該是吧。”
    頭一次作為三個學校的主隊老師參加這種全國聯賽，哈靈頓老師的動員更像是在給自己打氣，跟那兩位比起來……他的抗壓能力可能算不上好。
    “嘿，快看外麵！”不知道大聲喊了一聲，“我好像看到有人從橋上跑過去了！”
    “不，橋上怎麽可能有人！”湯普森叫道，“是頭很高的鷹飛過去了，我確定我剛才看到車流裏的家夥長翅膀了！”
    嗡嗡嗡——
    愛爾柏塔手機傳來一陣震動。
    手機畫麵跳出橋上那個造成了車流擁堵的人……不，那個黑色生物身型佝僂，雙臂是一對翅膀！
    j：【愛爾小姐，橋上的生物與您讓我觀察的異變生物的相似度高度接近。】
    “砰！”隨著變異生物撞碎一扇轎車車窗，拖出了裏麵的司機，橋麵原本還在圍觀的群眾頓時發出一陣尖叫。
    愛爾柏塔看到j的消息的同時，鏡中人在皇後區大橋下方的海麵上飛快地向校車的方向轉移。
    “愛爾，我……”
    “彼得……”
    校車內的兩人同時開口。
    彼得剛才從車窗探出頭，看到了被鷹身怪物拖到橋上的司機，他想要出去解決那隻怪鳥，可是以往內德能幫他打掩護，此刻他卻沒法當著他小夥伴的麵跳車出去。
    不過沒等他多糾結上一秒，他麵前的女孩兒開口了：“外麵發生了什麽，堵車了嗎？坐車太久了我有點暈車，能不能睡一會兒？”
    以為小夥伴沒注意到橋上發生了什麽，並且放下了習題似乎真的想要休息會兒，彼得鬆了一口氣。
    “哦，好像確實堵車了！”橋上雖然出現了混亂，但校車司機在沒判斷為需要緊急撤離的危險之前，還不會放一車學生隨便亂跑，“你可以睡上一會兒，睡吧，堵車的麻煩應該很快就會解除，再有半個小時到賽點我會叫你。”
    在彼得換上製服離開校車後。
    靠在座位上的愛爾柏塔才又拿起手機：【卓爾昨晚回了紐約，他說他正好在那附近，我聯係他來幫忙。】
    愛爾柏塔沒有再在跟怪物們認識這件事上隱瞞j，隻不過她透露的隻有她與怪物們之間有著特殊的聯係，以及相同的目的。那些有關他們為什麽認識的部分，j也沒多問她什麽。
    愛爾：【我記得給過你卓爾的手機號，必要的時候給他一點援助。】
    【好的。】j發完又畫出一個笑臉，【不過您跟您那位同學真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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