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頓一角人少的生活廣場上,  湊在一起的彼得三人在查著去大都會的車程。
    雖說這幾個超能力少年其實用不上交通工具也有到大都會的辦法，但是總算做好決定去探望他們那位在醫院裏的夥伴，讓怎麽去這麽簡單的事都變得鄭重起來。
    彼得編輯了很久,  發給了愛爾一條短信，但是等了一會兒也沒有消息回來。
    “愛爾還沒有回，她可能還在休息吧,  我猜。”
    皮特羅拍拍沉默的旺達的肩膀，提議道：“或許我們可以先趕到大都會，然後等她醒來,  反正今天是休息日，如果愛爾病房可以登記,  我們可以直接去找她。”
    隻不過還沒商量出個結果，蜘蛛感應與混沌能量同時捕捉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在接近他們，與那股強大氣息一同出現在他們身後的，是一道熟悉的少女聲。
    “也或許,  我們可以直接說‘嗨’。”
    彼得幾人回頭看到了降落在他們不遠的地球最強大之人，以及超人懷中灰色外套的女孩兒。
    “愛爾！”
    他們想要去探望的小夥伴，竟然就這麽突然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剛被超人放下,  愛爾柏塔就被迎麵跑來的旺達抱了滿懷。
    這個抱已經不僅是簡單的擁抱，而是把她給抱了起來。
    這讓愛爾柏塔抬起打招呼的手都僵住了，頓了一會兒，才慢慢落到旺達後背，輕輕拍了拍似有很多話要說的女孩兒。
    廣場上這會兒人還不多，不過超人繼續停留下去就難說會不會成為大新聞了。
    察覺有路人在往這邊看，克拉克也沒過多停留,  在更多的人注意到他們這邊之前,  他對女孩兒道：“如果你在回去的時候需要幫忙,  可以隨時叫我來接你。”
    愛爾柏塔點頭：“謝謝你送我過來。”
    克拉克想再說一句遇到危險也可以隨時喊他，但又覺得自己交代的有些太多，有複仇者的這些少年英雄們在，基本不會有什麽危險，這些少年人們都是可以獨當一麵的英雄。
    雖然沒看到卓爾他們，但愛爾在過去召喚過一次火惡魔來看，她應該擁有將異生物們召喚到身邊的辦法。
    “那麽玩得開心。”克拉克最後說了句，他剛想離開，動作突然一頓。
    愛爾柏塔注意到超人眉頭突然皺了下，猜到他的超級聽力似乎捕捉到了什麽要緊的事。
    她眼神詢問怎麽了。
    克拉克聽到的是鋼骨喊他回去，湄拉趕來說亞特蘭蒂斯出了點事，海王跟海洋領主起了爭執。
    “聯盟那邊遇到了點麻煩，我需要回去一趟，應該不是大問題。”克拉克簡單地說。
    其實這些說出來也沒關係，從卓爾卡捷他們的行動跡象來看，女孩兒似乎本身擁有觀測到特殊事件的能力。隻不過是亞特蘭蒂斯發生了內亂是海洋內部的事，亞瑟又一向不喜歡外人插足他們的事。
    女孩兒這天是出來與朋友們見麵，既然她不知道這件事，那就讓她好好放鬆一下吧。
    愛爾柏塔點頭，也沒再多問。
    直到超人離開，旺達那雙抱著她的手才緩緩鬆開。
    旺達情緒很少像這次這樣外露，這讓愛爾柏塔不由仔細思考了一下，是因自己在過去把她抱起塞給救援部隊先離開讓她氣惱，還是不讓她卷入最後的戰局而賭氣。
    但其實，旺達就隻是想抱抱她。
    她一直沒忘幼時的她對在未來再次相見這件事的渴望。
    謝謝你於充滿敵意的世界裏，讓我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會拿看待異類的目光看待我們；謝謝你願意相信陷於九頭蛇時的我們，告訴我們可以選擇更好的未來。
    ……在我再次見到你，一定會記得擁抱你
    。
    係統檢測到一股能量在包圍愛爾柏塔，提醒道：‘宿主，緋紅女巫在觸碰你的精神。’
    愛爾柏塔：‘不要緊。’
    柔軟的手指貼在愛爾柏塔的側臉，一股紅色的暖流探進她的塔意識，那股能量像隻有些忐然的觸角，輕輕地戳了戳她，在感受到她不排斥她的靠近，才小心地鑽入她的精神中。
    趴在窗邊等待戰爭結束的幼小孩子，複仇者大廈爆發了混沌能量與時空的校正力量搶奪記憶的少女。
    旺達將她眼裏的這場時空之亂，她眼裏的她分享給了她。
    愛爾柏塔在神盾局基地裏用【萬能的誘捕籠】收集英雄們的氣息，當時基地裏的變種人孩子們閑來無事，幫她製作了一些英雄們的人偶，用於複製能量後依附使用。
    受旺達混沌魔法影響的主要就是這部分人。
    另外就是跟幼時的旺達有過接觸的、共同對‘愛爾’有著深刻記憶的人。
    “抱歉，我知道你不想暴露你的秘密……”旺達看著她。
    愛爾代表了她背後的異生物們，她要考慮的不僅有自己，還有暴露後對異生物們的影響。
    她當初是有些氣愛爾不把他們在過去相遇的事告訴她，可是她也知道她身份暴露出來的嚴重性。
    就像巴頓特工昨天特意去了一趟神盾局，與希爾特工的交談間發現她沒有這段過去的記憶。
    旺達小時候接觸到的神盾局的人不多，但她知道如果神盾局掌握了觀測者這個消息，不管異生物們是否友好，愛爾都將麵臨一份監視，這肯定不是她想要的。
    愛爾柏塔看到了旺達記憶中，複仇者有關她身份問題的討論。
    “別擔心，沒你想的那麽糟糕。”她安慰旺達道。
    其實情況比她想象中好的很多，變種人那邊雖然有澤維爾教授和他的幾個同伴知道，但也沒到每個遇到她的人都記住她。複仇者們甚至在商量後，幫忙壓下對神盾局那邊的她身份的秘密。
    雖然暴露身份不是她希望的，但知情的英雄們都選擇了保護她。
    她又怎麽能怪她的這個夥伴，與時間作對也想要記住她的願望。
    “你知道嗎，你可真是……”在看到不安了幾天的旺達總算被安撫好了，皮特羅笑著對愛爾柏塔說，“太讓人驚訝了！”
    皮特羅已經想不到該怎再誇張一下他的驚訝，年幼的他與旺達當時接觸的信息到底不多，在看到聯盟的情報總結後，他才知道愛爾所做的遠比他們看到的多。
    當時鷹眼和黑寡婦與神盾局掉入九頭蛇隊長的陷阱中，而愛爾竟然利用信息差就找上斯塔克，騙他幫助營救部隊。
    不慎被九頭蛇抓住後，她甚至是在想辦法自救的途中又同時救出了被關押的變種人。
    抓一個罪犯對皮特羅來說很輕鬆；對付一支部隊或許困難了些，也有險中求勝的可能。但這些來源於他擁有可以對抗敵人的超級速度。
    可是他們認識的這位夥伴，時空裏比他們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兒，卻依靠那具血肉之軀，計算著她可以動用的每一分力量，拯救下那個破碎的時空。
    彼得撓撓額發，他看著他的小夥伴，終於忍不住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對不對？”
    在看到彼得跟旺達他們在一起時，愛爾柏塔就猜到彼得也聽說了時空裏的事。
    她隻好解釋：“惡魔的眼瞳能夠觸及真實……卡捷在跟犀牛人戰鬥的時候認出過你。”
    黑龍飛過半個曼哈頓，救下了墜橋的中城高中校車。
    怪不得……彼得想到火惡魔給他的好幾次幫助，又想到他有幾次為了使用蜘蛛俠從愛爾柏塔麵前離開，所以她都知道。
    可雖然身份就這樣被戳破
    ，彼得卻沒有半分別扭，相反，他突然升起種連他自己也無法去形容的開心。
    彼得嘴角揚起，忍不住笑了起來。
    或許是去參加競賽的皇後區大橋上，他跳車離開她裝作睡著，現在回想起來竟是種異樣的默契。
    也或許是他們可以分享的話題更多了，他們的世界好像更近了一些。
    他竟有著這樣強大的一位夥伴。
    “咳，介意我來請大家喝杯咖啡嗎？”愛爾柏塔說。
    旺達想到愛爾剛回來時虛弱到幾乎無法行動，有些擔憂道：“你這麽出來身體不要緊吧？”
    愛爾柏塔輕輕笑了，示意不必因為她咳了一聲就那麽緊張，“有些虛弱而已，不要緊，我已經睡了很長時間了。”
    “我從剛才就想問了。”皮特羅拎起落在他腦袋上的小絨球，“小啾這是怎麽回事？它為什麽變得這麽重？”
    愛爾柏塔：“……它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偷吃了太多甜食，等下別再喂它太多吃的了。”
    小啾不可置信地看著愛爾柏塔，痛斥著這份殘忍：“啾……”
    幾人前往咖啡店的時候，係統的聲音出現在愛爾柏塔意識裏。
    ‘宿主，兩個小時前有一艘軍方潛艇在公海進行軍事演習時意外受到了襲擊。’
    愛爾柏塔問係統：‘出什麽事了？受誰的襲？’
    係統：‘目前還不清楚，人類上層在給正義聯盟施壓詢問海王對這件事是否知情，我猜超人回去就是處理這些事吧。’
    愛爾柏塔想了想：‘如果有問題讓我知道。’
    係統：‘好……’
    還沒等係統答完，廣場小道突然拐過來一道人影，讓愛爾柏塔差點撞上。
    被那人慌忙地拉了一把她才站穩，抬眼看清對方麵孔的那一刻，她愣住了。
    托尼目光落於女孩兒身上，緩緩放開站穩的女孩兒，才僵硬地笑了笑：“噢嗨……”
    他也沒想到就這麽跟孩子們撞上，在聽到j說愛爾出門來見幾個孩子，他囑咐j注意一下孩子們的安全，可是他們遊玩的地點離複仇者大廈不是很遠。
    托尼就動了看看女孩兒身體狀況的念頭，反應過來就已經穿上機甲降落在了生活廣場附近。
    他已經盡量想隱藏起自己了，但斯塔克這張臉想要不起眼就太困難了，剛才那條小道的幾個年輕人看到他時差點叫出聲，他才不得不走出來。而誰想到……
    就算心底的慌張不少，托尼臉上依舊鎮定自若：“我湊巧路過這裏，真巧是嗎。”
    說實在的，身價億萬的托尼斯塔克跟這麽具有生活氣息的廣場實在有些不搭。
    旺達和皮特羅露出了一臉對他編的謊不忍直視的神色，連彼得也欲言又止。
    托尼反思了一下，他說來見商業夥伴會不會更好點？
    哈，但是要是讓佩珀知道，這估計會成為另一場年度笑話。
    “你好，先生。”愛爾柏塔後退一步，平靜地對他點了下頭。
    托尼對跟女孩兒的見麵預想過很多可能，恐懼的眼神，厭惡的眼神…但他不知道，當他什麽情緒也沒從女孩兒那裏接收到，會不會才是他無法設想的最糟糕的情況。
    在想要得到的東西上托尼會努力爭取，在做錯的事上他會去盡力彌補……但他又知道，傷口從來都是拿什麽都無法彌補的。它已經結疤了。
    她不厭惡他，不恨他對她做過什麽，那太平靜了。
    她更希望他別再出現她的世界裏，是嗎。
    “您隻是路過？”愛爾柏塔問道。
    意外她為什麽這麽追問，托尼眨了下眼，也隻有承認：“噢對。”
    但在這一刻，他卻從女孩兒眼中看到一絲流露出的笑意
    ，那份淡漠撕開了裂隙，茶色的眼睛中仿佛有狡黠的眸光在閃動。
    她像是想笑，指了指他身後的噴泉：“那他們也是湊巧路過嗎？”
    坐在噴泉旁跟史蒂夫打配合裝路人的班納道：“我就說如果你想要偽裝，應該找娜塔莎。”
    班納對時空裏的女孩兒其實有點陰影，當然，這陰影不怪她，而是來自女孩兒一個奇怪的日記本，那日記本帶來的夢境，讓他體內的浩克仿佛隨時會爆發想去哥譚揍上謎語人一頓。
    噴泉不遠，站著給孩子們變魔術的奇異博士跟他的同伴王。
    見同伴都被拆穿，樹林裏還沒被發現的娜塔莎吹著泡泡糖跟克林特走了出來：“哇哦，真巧？”
    “如果不介意，”愛爾柏塔對眾人輕輕笑道，“有人想一起來杯咖啡嗎？”
    跟在斯特蘭奇身邊的王注意到了女孩兒向他們看來的目光，一臉震驚地拍了拍史蒂芬：“什麽，原來你喊我出來不是為變魔術掙錢，而是過來蹭咖啡的嗎！”
    斯特蘭奇：“…………”
    不好意思，其實遇上真的是湊巧，我們出來掙錢才是真的。
    ……
    半個街區外的紐約海濱。
    泰坦小隊在享受他們的假期，準確說是正義聯盟請他們幫上一個忙，正聯讓他們幫一個海洋來的孩子熟悉一下人類社會。
    同樣作為外來者、曾為融入泰坦夥伴們付出過很多努力的火星少女對海妖的到來很熱情，她還以為這是又一位即將加入他們的同伴。
    “人類世界真是有太多有趣的地方了對嗎？”
    火星少女走在海妖身邊，一旁邊是海少俠和渡鴉。
    他們這天在紐約一起逛街、看電影、吃零食。
    沒有比有人報銷開銷盡情玩更讓人開心的事了對吧。
    火星少女對海妖道：“你喜歡剛才那場電影嗎？海o道，我真的太喜歡了，人類的創造力真是太令人驚奇了，他們竟然能創造出一個奇妙的外星種族。”
    黑色長發的海妖依然對人類的語言一知半解的階段，不過如果說的是剛才那部電影，海洋的景色對一個海生物來說是日常，海妖對於那電影其實沒有特別大觸動，隻是點頭。
    火星少女又問：“你有喜歡的角色嗎，我很喜歡那個裏麵的男主角。”
    海妖隻聽懂了喜歡：“卓爾。”
    火星少女仔細回想了一下，電影裏有這樣的角色嗎？
    一直覺得小海妖對這半天的玩耍興致不高，難得聽到對方說喜歡，火星少女又問：“那太好了，紐約很棒對不對，對了，你有喜歡的超級英雄嗎？”
    海妖：“卓爾。”
    嗯……紐約有這樣一位英雄嗎？
    火星少女：“那你有喜歡的衣服嗎，剛才那個海藍色的裙子其實很適合你，當然，你身上這身衣服也很好看！”
    海妖身上是件珍珠色的v領針織衫，配上淺藍色的修身長褲，即便聽說了海妖沒性別，也讓人難抵禦海生物那份誘人魅力。
    海妖：“卓爾！”
    火星少女：“你有喜歡的食物嗎？”
    海妖：“卓爾！”
    這下連火星少女也聽出不對勁了：“……呃，卓爾不應該是個人嗎？”
    野獸小子說了句：“卓爾不是人！”
    同行的夥伴們目光刷地全落在他的身上，就連因為對人類語言一知半解的海妖也朝他看來。
    野獸小子：“……”
    他覺得那眼神像是想要刀他，但是他不是想說卓爾壞話啊……
    卓爾真的不是人啊，他聽夜翼說過，那不是紐約大戰時來幫忙的那位黑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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