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柏塔還在思考小海妖的這個世紀難的問題該怎麽回答。
    忙完第一波救援的少年泰坦來找他們的小夥伴了。
    “卓、卓爾,  嗨！”野獸小子再見到卓爾時緊張得心髒怦怦跳。
    倒不是因為卓爾太凶……好吧,  他看著是挺凶。
    野獸小子能變為動物的超能力其實來自藥物引發的異變，但可能是黑龍在海嘯裏的那聲怒吼給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才讓他麵對這個強大的異生物本能地敬畏著。
    愛爾柏塔對少年泰坦們點了下頭，沒等興奮的少年們問上點什麽,  她敏銳地捕捉到海岸邊亮起的閃光燈。
    由於海灘上匯聚了不少來幫忙的超級英雄,  讓不少記者也聞訊找了過來，他們找到機會就把鏡頭對著英雄們拍。
    卓爾把沒在公眾麵前露過麵的小海妖擋在身後,  對少年泰坦們道：“附近有一個複仇者聯盟的訓練基地，正義聯盟等會兒也會過去,  你們看上去很累了,  先去那裏休息吧。”
    人類外形的異生物體格高大,  連帶著幫海妖旁的火星少女和渡鴉也擋去了偷拍的鏡頭。
    綠膚的外星少女看看卓爾,  忍不住對被他擋在身後的小海妖笑道：“知道嗎，我心目中的最佳男主角要換人了。”
    “卓爾。”海妖這次聽懂了她在說什麽。
    “對，就是卓爾！”火星少女笑道。
    異生物的豎瞳帶著與生俱來的冰冷，但是見過翱翔在天際清退來襲的海生物時,  才知道那份凶冷之下是種什麽樣的強大和可靠吧。
    “嘿,  龍——！看我這邊！”有記者大聲喊道,  “你就不能看一下鏡頭嗎先生！”
    愛爾柏塔沒理他們，知道他們也沒膽子過來,  海灘上還有不少半死的海溝生物,  被抓一下不是鬧著玩的。
    兩邊聯盟的人此刻也談完話了，愛爾柏塔示意少年們跟那些人一起走，轉頭卻看到火星少女興奮地看著他,  “怪不得大家都那麽喜歡你！”
    卓爾：“？”
    此時愛爾柏塔的本體正站於一座商業樓頂樓。
    半倚在玻璃走廊的扶手上,  愛爾柏塔想要找個合適的機會讓卓爾離開,  這時卻聽到，走廊另一側傳來同樣來這裏避難的幾個年輕人的交談聲。
    “推特上的那些人說得都是些什麽話，這還是人話嗎！”
    愛爾柏塔往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裂縫世界入侵的事件發生後，她見過有一部分人的言論對拯救了城市的英雄們多不友好。
    “他們在說什麽，這次海嘯的事嗎？”愛爾柏塔問係統。
    住院期間愛爾柏塔跟j商量收購一家媒體機構，卻因後來發生的不少事一直沒找到機會。她還以為海洋領主對陸地的這場襲擊，讓人們又把這件事怪在了正義聯盟身上。
    係統：“好像不是……”
    其中一個短發的朋克少女憤憤道：“總有人在想peach，龍龍分明是我們紐約的好嗎！！！”
    愛爾柏塔：“……”
    係統示意她看手機：‘好像是網上不少人因為異龍吵起來了。’
    [嗚嗚嗚嗚麥外敷！！麥一生的外敷龍龍！給你們看看我外敷的照片[圖片][圖片]。]
    [好家夥！這是什麽現場第一視角？？？]
    第一張照片是以一個仰角拍下的。
    數百英尺高的海嘯幾乎逾越高樓大廈，街道上奔跑著驚慌無望的人群，而在即將吞噬城市的海嘯看得人喘不過氣的那一刻，黑鱗堅實的巨龍擋在湧向城市的巨浪前。
    第二張照片拍下的全是水花。
    海浪打在黑龍脊背灌入城市，滔天的水壓讓異生物低下了頭顱，但即便無力跟海水的巨力抗衡，黑龍也
    沒倒下。異獸的金瞳低垂望向地麵。透過照片中的水花，隱約可以看到他在牢牢護著離他最近的幾個人。
    [臥槽臥槽，我隻是刷到說海嘯剛發生的時候上次大戰裏的那個龍出現了，真沒想到是這麽個出現法，我人沒了！！]
    [這是什麽落難狗勾！我也想跟龍貼貼！]
    [在現場！！這輩子最怕水，兩米深的遊泳池都繞著走，好家夥我就是來海濱逛街的，看到比紐約還高的海嘯的時候我人都蒙了，當時腿都軟了隻有一個念頭下輩子絕對不來海邊了，然後誰知道就被浪打得嗆了口水，看到黑龍飛起來我才反應過來我活下來了！]
    [我的現場跟你們不一樣，人在波士頓灣，當時岸上全是海裏爬出來的怪物，我開車跑都來不及，有兩頭把我擋風玻璃都砸碎了，然後就聽到天上一聲龍吟，我傻了，我發現怪物們也傻了，它們比我抖得還厲害，抬頭我就看見龍龍停在我車上方。我不管，肯定因為龍龍心裏有我！]
    [我在哥譚也聽到龍鳴了！黑龍也來我們這邊了！！！]
    [那是龍龍在清理岸上的海怪吧，我看到他跟超人一起出現在大都會過，他是不是認識超人，以後會不會常駐大都會呀。]
    [？你們大都會有超人還不夠？把龍分給有需要的城市好嗎？黑龍在我們這停了十分鍾，我宣布龍屬於波士頓！]
    [特倫頓不服！]
    [當紐約沒人了是不是？？黑龍一直都是在紐約出現的，他是我們紐約的好嗎！？]
    [放屁！出現就代表是你們的？哥譚一個月前就有人看到他出現過！]
    [大家別吵啦！龍龍是大家的！他這半天不都在跟超英救東海岸嗎！]
    [誰跟你大家，你們為什麽總想搶別人的外敷！？]
    “……總之，他們好像就這麽吵起來了。”係統說。
    愛爾柏塔嘴角抽了抽。
    她往下刷了刷手機，又看到時不時有人將龍往邪惡怪物上引導的評論，隻不過這種言論剛出現，就被上一秒還在吵架的人們高喊著‘保護我方wifi’的給淹到看不到評論了。
    “啊！”玻璃走廊上的年輕人們又叫了起來。
    愛爾柏塔都快要習慣這幾人的驚呼了，但這次她聽到有人指著玻璃走廊外麵喊道。
    “快看！！那是神奇女俠嗎！”
    愛爾柏塔一怔，視線從手機上抬起，正好看到漂浮在半空的戴安娜對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神奇女俠的到來將走廊上人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不過在那之前，黑發的女神從頂樓的天窗跳進來，落地的一刻，她扯下身上的紅色披風將麵前的女孩兒整個包裹了進去。
    “真讓人意外披風還有這麽多用處不是嗎？”
    戴安娜很少穿她的披風，那會影響她戰鬥的速度。但她沒有超人的生物力場，在她想要保護一個身體不太好的女孩兒時，不管從哪方麵，這件披風就顯得有用得多了。
    看著披風裏的女孩兒露出的那雙眼睛，她顯然對自己的到來很意外。
    “我聽超人說你今天來紐約了。”戴安娜是剛忙完救人趕來的，她本想為自己突然過來解釋上一句，不過這時又抬頭打量了一下四周，“卡捷不在這裏吧？”
    女戰士不畏任何敵人，愛爾柏塔不知怎麽卻從戴安娜的話裏聽出幾分警惕。
    “……她不在。”
    但回憶了一下，她不記得用火惡魔跟神奇女俠鬧過什麽不愉快。
    係統悄悄提了句：‘宿主，你記不記得我說過，你用火惡魔捉醫院鬼嬰時，神奇女俠到醫院又很快走離開了？’
    愛爾柏塔：‘……’
    係統當時就說了句神奇女俠來過，現在再一想，
    她那時正用火惡魔朝整個醫院釋放威壓逼出惡靈。
    ……該不會被當成火惡魔在故意找事了吧。
    “卡捷不怎麽喜歡水，沒有回應我的召喚。”她慢吞吞地說。
    愛爾柏塔一次隻能同時開兩個角色，她當初想過被問到別的怪物們去哪兒了該怎麽答。這個問題其實也好解釋，怪物們不會一直都陪在她身邊，而她雖然能把他們‘召喚’來，但她無法承受頻繁的力量消耗。
    她又道：“所以我叫了提烏去幫忙。”
    “咳，這樣啊，提烏？那位擁有祝福力量的朋友是嗎？在海裏多虧他在了。”戴安娜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問得太突兀了，她對火惡魔沒意見，真的沒，她隻是不想萬一出上些什麽意外，在女孩兒麵前跟她的同伴們打起來。
    “噢對了，”戴安娜說，“卓爾跟超人他們這會兒都在複仇者的訓練基地匯合，你要不要也過去？還是說，你想現在回大都會？”
    其實雖然這麽問，戴安娜知道女孩兒會選後者，愛爾的身份隻有少部分人知道，複仇者的基地這會兒有不少聯盟外的英雄在，就算想碰麵也不會挑今天。
    “父親不知道我出來，我想現在回醫院。”
    愛爾柏塔在女俠來之前就在想回去的事，她已經在紐約太久了，怪物玩偶又被她下號，很容易會讓人發現她不在醫院。但陸麵交通水災發生時就停運了，她沒法自己乘車，想回去就隻能等卓爾下線後讓塞洛斯來接她。
    沒想到的是，神奇女俠竟然突然來找她。她又怎麽看不出她來是專程為送她回去的。
    “那麽，坐穩了，小朋友。”戴安娜笑著，像很久以前那樣，輕輕抱起了女孩兒。
    紅色披風裏的愛爾柏塔輕聲道：“謝謝你來幫我。”
    戴安娜嘴唇動了一下，她過來同樣是想見見這孩子，跟她說上句謝謝。
    這孩子看她的眼神沒有變，她不怪她對她施加真言套索，不怪她執著於仇恨。
    她似乎從不認為那是一種虧欠，也不需要補償。
    或許就是知道是這樣，才讓她趕在複仇者那邊的人之前前悄悄過來接人，職位想要做點兒什麽，來謝謝這個穿過戰場、走向被仇恨衝昏了頭的她的孩子吧。
    “我說過最難戰勝的是‘自己’，但我那時也一樣輸給了自己不是嗎？”戴安娜低聲道。
    愛爾柏塔仰頭看她，默了片刻，她說：“我以為告訴我‘別放棄希望’的那個你才是真正‘戰勝了自己’的你。”
    正因為有曾告訴愛爾柏塔別輕易放棄的神奇女俠，才有了後來走入時空堅持了那個渺茫未來的她。
    戴安娜微微一愕，聽出女孩兒話裏的意思，她忍不住低頭，笑著輕輕抵了抵女孩兒的額頭。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一場循環，曾經的她給一個幼小孩子遞去的一縷光亮，許久之後，同樣點亮了她自己。光芒是嗎，它們總會把彼此點亮。
    近在眼前的明快笑容讓愛爾柏塔握著披風的手緊了緊，但飛在空中可沒有給她後退的地方，不過下一秒聽到意識裏係統的聲音，她的目光頓時一凝。
    戴安娜注意到女孩兒突然變了的神色：“出什麽事了嗎？”
    愛爾柏塔：“沒有……不是什麽要緊的事。”
    ……特裏斯發現她不在醫院了。
    遠在複仇者基地的克拉克時皺了下眉，他聽到跟戴安娜在一起的女孩兒突然加快的心跳，雖然沒多久就恢複了平穩，但她的確是在為什麽不安。
    “你在找什麽？”超人旁邊的蝙蝠俠問道。
    克拉克搖搖頭，“沒什麽。”
    他是想看卓爾在哪，但卓爾已經離開了。
    戴安娜將女孩兒送回醫院時才意識到她為什麽不安，愛爾的父親此
    刻正在病房裏發火。
    “我可以告訴他是我帶你離開醫院的。”戴安娜對女孩兒道，“這樣會好點嗎？”
    愛爾柏塔搖搖頭，那樣特裏斯會接著追問她們去了哪裏，甚至問清楚她為什麽認識神奇女俠。
    大都會也遭受了水災，神奇女俠沒理由在這種時候帶一個孩子離開醫院。
    而且……她也不想讓戴安娜因為她而遭受特裏斯不滿的目光。
    她走向病房，推門前對戴安娜輕輕道：“錯誤在我，是我偷偷跑出去的，我告訴父親我跑出去玩了就好。”
    但聽她這麽說，戴安娜反而不放心，小時候戴安娜由於過於活潑也總惹她的母親希波呂忒生氣，卻從沒覺得麵對母親的怒火是件嚴重到令她恐懼的事，因為她知道母親再怎麽生氣也是愛她的。
    她仿佛又看到過去那個年幼的女孩兒在對她說不用為她擔心。
    “父親隻會罵我幾句，他隻是……”愛爾柏塔頓了頓，“擔心我。”
    關上的病房門擋住了女孩兒的身影，卻沒隔斷那位父親的怒火。
    “愛爾！？你知道醫護告訴我你不在醫院時我有多緊張嗎，外麵那麽危險，你竟然在這種時候偷偷跑出去？”
    戴安娜想她剛剛或許不該讓女孩兒獨自進去，他的孩子不是貪玩，而是在幫忙阻止這場海洋的災難。
    可想要推門進去說點什麽，又難免考慮到女孩兒的心情。女孩兒在意她，不想讓她遭到她父親的指責。
    隻不過還沒等她碰到病房的門，一陣風從戴安娜身旁掠過，有個熟悉的人影先她走了進去。
    戴安娜：“？”
    病房中，仔細思考著該怎麽給特裏斯解釋她去醫院後離開了哪裏，愛爾柏塔突然聽到了身後敲門聲。
    “埃頓先生！”星球日報的小記者大步進了病房，似乎由於過於急切，腳下讓絆了下。
    克拉克扶了扶厚重的黑框眼鏡，對臉色陰沉的特裏斯道：“我聽到你們有了些誤會，愛爾小姐離開醫院其實是因為我，我請她給我一次采訪的機會。”
    愛爾柏塔怎麽也沒想到，超人竟然就那麽換上記者服飾，以人類的身份出現在了她的病房。
    特裏斯臉色越發沉了：“記者？你是哪個公司的？”
    “不是的，父親！”愛爾柏塔麵對特裏斯怒火原本還算冷靜，此刻卻用上了點力氣才能組織好語言，克拉克根本不需要幫她攔過錯誤，“跟他沒什麽關係，全是……”
    “bss，抱歉，希望沒打擾到您。”特裏斯的助理庫曼是不想在這種時候多話的，可又不得不說，“……但是有兩條重要消息需要您處理，韋恩集團詢問您是否在哥譚，他們的老板想和您談下個季度的商業合作。”
    “韋恩集團？”特裏斯說。
    “是的，是那位布魯斯·韋恩先生。”
    特裏斯語氣古怪地重複：“你確定是布魯斯·韋恩？”先不說他們之前沒有與韋恩集團的合作，韋恩那個一早把公司甩給自己兒子的人，是會跟人談季度項目的人？？
    “呃，我想不會有錯。還有一個消息來自斯塔克工業，托尼斯塔克先生說對於我們集團的仿生項目很感興趣，想與您詳細談一談，如果您現在有時間的話。”
    特裏斯：“你說什麽時間？”
    助理：“……現在。”
    特裏斯：“？”
    愛爾柏塔：“……”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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