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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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不肯吃飯怎麽辦,多半是慣的。
蒼木憂愁地揉揉額角,第一反應是去找產品經銷商——阿貝多。
手都點開地圖錨點了,下一秒硬生生止住。
不行,這樣的習慣是不行的,一定還有別種辦法。
然後第二個念頭是去求助鍾離爹……
怎麽全是找別人幫忙啊。小黑鳥癱坐在椅子上,希望煩惱都能從胸腔裏吐出來,飛到天花板。
奎絲多還是無憂無慮的模樣,除不肯吃東西,其他一切正常。它從桌上叼來自己的玩具,開始沉迷套圈圈,這是之前蒼木找人打的一套木製漢諾塔,對智商等同嬰幼兒的龍崽崽正合適。
蒼木看著不知世事的小龍快樂玩耍,忍不住一指頭把它戳倒,她審視一番自己泛著健康粉色的指尖,總感覺缺了點什麽。
奎絲多還以為媽媽在和自己玩耍,迫不及待從側臥姿勢站起,等著被再次放倒。
她點了點小白龍的額頭“你呀你呀……真是給我添了大麻煩。”
一開始養它隻是新奇,畢竟誰沒做過飼養一隻神奇生物的夢呢。再加上奎絲多真的很像貝老師,就更讓蒼木難以抗拒了。
她在現代養了貓,對於如何飼養寵物也有些自己的心得,幼龍喂起來頗為省心,不過一月有餘,就從原本眼都睜不開的可憐姿態,變成了如今這副熱鬧活潑的性格。
蒼木對此也很是自得。
結果突然有人告訴她,奎絲多身上帶了她的氣息……事情就變得棘手起來。
都是阿貝多的錯!
到底該拿哪套標準來對待奎絲多呢?
當成寵物,氣息的事情卻又難以收場,聽鍾離先生意思,奎絲多以後多半也像特瓦林、若陀龍王那樣,擁有自己的獨立意識。
而要蒼木把它當成有智慧的生物個體,這對一個半月大的小龍來說,著實有些強龍所難了。
算了……多想無益,反正如今的幼龍還處於懵懂的嬰兒期,暫時先視作寵物來養,等它什麽時候認字了,再改變態度也不遲。
一旦確定後思路,拒食問題就迎刃而解。
蒼木抽根馬尾當逗龍棒,引得小龍止不住跟著它上躥下跳。
等玩累了,再適時端上一碗銀魚肉蛋羹,這是針對奎絲多口味進行調整過的特製版本,保證它每回遇見都能吃得把自己伸進碗裏。
龍龍還是有些猶豫,但抵不過主人的柔聲細語道歉,被從頭頂一路順毛到尾巴尖,幾種攻勢連環轟炸下,最終還是忐忑地張開了嘴。
真香!
見小龍崽子一頭紮進碗裏,蒼木鬆口氣,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等它再大點開始各種訓練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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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小龍拒食更麻煩的事情擺在眼前。
——她被達達利亞纏上了。
眼下七星請仙典儀還未開始,達達利亞大約剛和鍾離先生搭上線,卻不知為何,試圖勾搭自己合作。
蒼木是為了寫美食品鑒才回到璃月,這幾天都在大街小巷裏試吃點評。
達達利亞不知從何得知她的蹤跡,開始陰魂不散地跟著她,幫她付錢,和她搭話。
連續幾次嚐試都無果後,他不知聽了誰的鬼話,給蒼木送了花。
不是一朵兩朵,也不是一捧兩捧。
執行官背靠北國銀行,出手闊綽,直接讓下屬把整個璃月港的當日的鮮花都包下,送去青木報社。
各式嬌嫩花卉在報社裏挨挨擠擠將就著,是人看了都替它們委屈。
蒼木已經過了會單純為鮮花而高興的年紀。這件事上,她更多感受到麻煩——
李小月有嚴重的花粉過敏症,毫無防備地進入報社,當場被放倒,被大家七手八腳送去了不卜廬。
達達利亞的手筆太大,直接轟動了整個璃月,連凝光都差人來問她要不要來群玉閣避避。
這場鬧劇的當事人長歎一口氣,謝絕了凝光的好意。
她拎起外套,報社眾人大驚失色“主編您不要衝動啊!”
蒼木沒好氣地訓人“一個兩個都想到哪去了,正事忙完了嗎?”
“來個人,把花處理了。現在發生這麽大的事兒,明天的預定新聞頭條肯定要改,新的稿子寫好了嗎?再想辦法寫一篇報社官方的澄清稿,把事情往狂熱追求者上靠,撇清合作可能性。”
眾人作鳥獸狀散。
等她走到門口,另一位副主編愁眉苦臉地攔住老板“主編,這花到底怎麽處理,您給個準話啊!”
工作中最怕遇上這種帶有感彩的上司私人物件,真是名副其實的燙手山芋,生怕一個處理不當,就吃了掛落。
“你們自己挑一挑分一分,剩下的都分批送到書報亭那邊,告訴他們今天買報紙隨機贈花。附近的商家什麽,也都送點……”眼看周圍沒人,蒼木伸手示意副主編附耳過來“澄清稿那邊你多看著,咱們一定一定不能和愚人眾扯上任何關係。”
副主編神色一肅。
而她直奔北國銀行而去,其實兩家離得並不遠,一個在緋雲坡高處,一個在離港口更近的一層。
蒼木目不斜視地門衛身邊經過,敲了敲前台的櫃台“我要見‘公子’。”
還沒等前台開口,二樓處便傳來一道聲音“蒼木小姐終於肯賞光了嗎?”
要見的本尊正施施然倚在扶手上向下望,手中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把督察長祭刀。
刀尖上還帶著可疑的紅色。
達達利亞單手撐住欄杆從二樓一躍而下,落地姿勢瀟灑利落。
蒼木感覺眼下一溫,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就見達達利亞滿懷歉意地湊過來,黑色真皮手套的觸感溫潤。
“不好意思啊,小姐。”
他做這動作太快了,輕且流暢,蒼木下意識便沒有警惕,此時才後知後覺拍開那隻擅作主張的手,自己掏出手帕擦了擦。
雪白留下手帕上一片暈開的淺紅。
“這是剛出去收過債。”她的口吻很是肯定。
達達利亞便笑,他笑起來是很好看的,鄰家大哥哥氣質衝散了身上的鋒利,隻是戰士的天性刻在骨子李,反倒顯得他像一條太陽下迎來初春的河流——厚重的冰層剛剛被撬開,河水裹挾著鋒利的冬天碎片往前流,行進間發出彼此碰撞的細碎聲音。
“小姐很了解我們的工作,那要不要再猜猜,我收了什麽。”
蒼木沒說話。
於是達達利亞自顧自答了起來“是套成色不錯的首飾,我不太懂璃月審美,卻覺得很適合小姐。”
說著便揚聲衝著前台“葉卡捷琳娜,那套首飾不要入庫,清洗後給蒼木小姐送去。”
當事人皺眉拒絕“不用了。”
執政官看起來有點不知所措“那,換套別的,還是說你不喜歡首飾。”
黑發少女抬頭看他。
她臉上的血漬其實沒擦幹淨,反倒像是被暈開的小片雲霞,襯得寶藍色眼睛像一輪色彩別致的圓月。
月亮看著他,聲音難得不帶著厭煩和抗拒,隻有某種心平氣和的疲憊“我剛剛來的路上,看到一位新娘在哭。”
“璃月有地方習俗是在婚禮時準備琉璃百合花球,但今天全璃月的花都沒了,她想找替代品,找不到,丈夫為了不讓新娘傷心,自己去了歸離原,現在還沒回來。”
達達利亞聽到這話,神情像是被人打了一棍的犬科動物,迷茫中還帶了點隱約的委屈“抱歉……”
“你給我添了很多麻煩。”
“對不起。”
“過於狂熱的行為甚至對我的身邊人造成困擾。”
“我的錯……”
“也請你少聽點那種愚蠢的意見,現在全璃月的人都以為你在追我。”
“對不——等等,這個是不可以的嗎?”
蒼木被鎮住了。她緩緩道“愚人眾,真是不擇手段。”
達達利亞撓撓頭“他們告訴我你對戀人百依百順,但我也覺得為了情報而去欺騙女孩子感情,太奇怪了。”
他低頭,表情誠懇。
“真的不能合作嗎?”
蒼木翻個白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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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為,前天剛談過話,往後多少也會收斂一點。
結果第二天出門就明晃晃看到一個高個子在人群中晃動,她動身,對方便不遠不近地跟著。
該死,不去找鍾離先生,現在天天騷擾她能有什麽結果。
蒼木心中厭煩,隻覺得是自己每周必打黃金屋的報應來了。
直至到了目的地,對方也毫不掩飾地跟了進來。
煙緋還在處理案件,見她來了,也隻顧得勾勾唇角,全當是打招呼。
蒼木在旁邊聽了會兒,聽出些名頭來。
是這位最不擅長的民事糾紛。
煙緋雖然是璃月頂尖的律法谘詢師,對於各項條款爛熟於心,無論是刑、民、商類案件都相當拿手,但她著實對民事糾紛頭疼。
偏偏她又是個熱心腸,商業案件收費高昂,每周卻固定會接些義舉,調理的淨是些雞毛蒜皮的瑣碎小事。
照蒼木來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煙緋自己有一家律所,裏麵除了她總要有別的谘詢師來兼容向下的業務。
隻是今天不湊巧,輪班值日到了煙緋,偏偏顧客格外難搞。
顧客還在絮絮叨叨講那點車軲轆話,緊緊握住煙緋的手不肯鬆開。
一個常見的婆媳視角差異問題,老人家抱怨兒媳婦的無禮和不管事,說到激動處便忍不住大罵對方。
蒼木聽了半晌,冷不丁開口“就是說,有沒有可能,你們這些問題……是你兒子的責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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