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第 2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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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是說——”
    “異國的神眷奉神明之命,有要事同稻妻鳴神商議。”
    派蒙:“!!!”
    “等等!”小精靈不可置信地大喊:“你這是在欺騙神明吧!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能有什麽問題”蒼木反問:“我難道不是神眷嗎”
    “不要拿神眷的身份恣意妄為啊!”派蒙憂心忡忡:“況且這裏離蒙德這麽遠,你又沒有證據——”
    “誰說我沒有證據。”蒼木一挑眉,舉起手背朝向眾人,隻見她做了個打響指的假動作,下一秒派蒙眼前一花,便看到她手中捏住錯落有致的紙張,其上明晃晃地加蓋著【西風騎士團】的團長印章。
    派蒙不敢置信地飛近了觀察,發現印章的痕跡如假包換,不僅如此,她還看見了其他來自【璃月總務司】【璃月七星】【月海亭秘書甘雨】……等諸多印章。
    旅行者也難得瞪大了眼睛:“你哪來的”
    “先前去各國巡回簽收需要證件和介紹信。”蒼木解釋:“既然身為外交組織的愚人眾可以麵見神明,沒道理我正兒八經的神眷不行啊!”
    “這種文件是有日期的吧。”旅行者扶住腦袋,忍不住歎息一聲:“你這樣溫迪知道嗎”
    蒼木不屑:“璃月的新型貨幣都是用青木的技術印刷的,偽造個日期還不是手到擒來。”
    “至於溫迪。”她露出一個邪惡的屑表情:“酒館賣唱的吟遊詩人還能對神眷指手畫腳”
    “最後一個問題。”旅行者虛弱道:“到底是有什麽要事才能同雷神商議。”
    “什麽都行,甚至是討論鎖國令本身的危害都可以。我是神眷,隻要別刻意挑釁,外交豁免權還是有的。”有女士的前車之鑒,蒼木絕對會隻在允許範圍內大鵬展翅的。
    這下,即便是旅行者也不得不承認,除了做法惡劣一點,蒼木的這套邏輯真是毫無漏洞,並且很有可實施性。
    而且,這個選項真的很具有誘惑力……
    旅行者捂住腦袋,努力不讓自己僅剩的底線墮落下去,她別開話題:“先不談這個,我們繼續聊聊托馬吧,除了先前那些信息,你還有什麽其他證據”
    “證據可多了。”蒼木看破了熒的躲避行為但隻是輕笑一聲,到底沒有反駁:“??比如他很在意我的’神眷身份‘……這些過往的證據很容易被當作是事後諸葛,比起根據過去總結,我更喜歡推理未來的軌跡。”
    “來打個賭如何我猜接下來,他肯定還會千方百計的引你去幫助鎖國令與眼狩令的受害者。”蒼木斷言道。
    “好!”派蒙雄心壯誌地說:“我賭蒼木贏!”
    “我也想賭蒼木贏,但這樣賭局可開不了。”旅行者搖搖頭,失笑了一下,表情顯得有些沉鬱:“走一步算一步吧,無論托馬的目的是什麽,我想我不太可能明明有能力,卻對身處於危難之中的人見死不救。”
    蒼木握住她的手柔聲道:“按你的想法來就好,無論如何,你的意願才是第一位。”
    熒回視蒼木,她蜂蜜般的眼瞳明亮,望進人心底時有如一片暖陽:“我理解你的好意,蒼木。”
    “剛開始在倒置神像那裏見到哥哥時,我很長一段時間都渾渾噩噩……我們是雙生子,是彼此的半身,約定過永不分離,但他卻拋下了我,甚至對我隱瞞著諸多秘密。可我並不怪他,空那麽做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和考慮,我隻是……痛苦和迷茫。”
    蒼木抱住了她,聲音中帶著擔憂:“熒——”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一定經曆了很多,而到時我們還能像從前一樣契合嗎未來該如何……我不知道,我隻想和空在一起,就像以前那樣!”她將腦袋埋進蒼木的懷中,緊握的手指發白:“這樣一心隻想著逃避的我,真的能完成哥哥的期望嗎蒼木,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旅行者……”派蒙擔憂地望著她,不知所措地轉來轉去,最後將求助的眼神投向蒼木。
    “會的!”蒼木的話語短促卻帶著一股極為強烈的堅定,她像撫摸小貓一樣輕輕撫摸著熒蓬鬆順滑的短發:“還記得我也是異世界的來客嗎”
    熒的呼吸微屏,她仰頭,眼眶微紅,望著蒼木的眼神與其說是渴望得到安慰,倒不如說是在謀求一個精神支柱。
    蒼木直視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能做到的,我發誓,我保證,因為我也曾親眼見證過你所創造的奇跡。”
    “失落與彷徨都是旅途中的一部分,我無意幹涉你的旅途,但我想盡可能為你阻擋不該有的刁難。”她聲音像湖麵上層層蕩漾開來的水波,讓旅行者隱約感覺困倦。
    朦朧奇幻的霧氣從熒的身上升起,色彩絢麗,飄向蒼木,沒入後者的身體,兩人看起來不像是在海邊潮濕的屋舍內,倒像是身處深秋的林中,手拉手漫步。
    派蒙雙手握拳,驚訝地捂住嘴,顯然是在疑惑霧氣的來源。
    “你現在就像一隻盛滿水的杯子,身體裏的負麵情緒滿到要溢出來了。”蒼木將手蓋在熒的眼睛上,輔助其快快入睡:“我現在抽走它們,別擔心,這不會對身體有什麽傷害。好好睡一覺吧,一覺醒來,新的旅途仍在繼續。”
    手心傳來睫毛刮過的微微癢意,很快就歸於平靜,熒的呼吸聲也終於變得平靜綿長。
    派蒙小心翼翼地湊過來:“蒼木,熒是怎麽了雖然見過她哥哥的一段時間有些沉悶,但最近不是恢複正常了嗎”
    “隻是表麵上正常了。”蒼木把懷中的少女抱上剛鋪好的床鋪,替她脫去外衣和靴子:“大概心裏還是很著急,卻為了讓大家不再擔心,偽裝出一副沒問題的模樣……也怪我那時候狀態不好,沒有留意到她的壓抑。”
    派蒙內疚地低下頭:“我明明每天都跟著旅行者,卻什麽都沒發現……嗚,我也有責任。”
    蒼木掏出一份蓮花酥遞給派蒙,安慰道:“不要多想,熒是個很要強的人,如果自己狀態不好還跟著讓朋友操心,她會雙倍自責的。”
    “她這個狀態,下午怕是無法外出了,你先吃點甜食墊墊。我出去打探一圈情況,順帶些吃的回來。”她見見小精靈還是一臉自責,揉揉她的小肉臉:“稻妻局勢不明,我外出時你要好好守著熒,可以嗎”
    派蒙嚴肅地大力點頭:“嗯嗯,我一定照看好她,你出去也多加小心!”
    托馬還坐在院中,與久利須喝著茶,隻是這兩人一個因為蒼木的言行而心神不定,另一個因著離島越發嚴苛的稅收而愁眉不展,想必誰都沒喝出茶的味道。
    見隻有蒼木一人出來,久利須有些疑惑,蒼木隨便找了個借口,告訴他自己的同伴之前一直有腰傷的前科,剛剛在房間裏鋪床單時舊疾複發,痛苦不堪,很抱歉不能和自己一起前來。
    久利須果然是個好人,當即表示身體要緊,自己還有來自璃月的藥酒,大可以拿去用。一旁的托馬知道更多內情,因此不免多想——聽聞這位異國旅行者的身手矯健,甚至對抗過魔神與巨龍……這腰傷,雖然在病痛麵前人人平等,但在這個節骨眼兒舊傷複發,就難免讓人多想。
    他揣摩完,又覺得自己的想法過於陰暗,善良的本性在心底譴責著他,金毛大狗一定不知道,他臉上的表情都快把自己的心理活動全部透露給蒼木了。
    蒼木謝過久利須,為了增加謊言的可信度,她沒有拒絕這份好意,收下藥酒後,便就此拉開話題與對方閑聊。
    她楓丹語在經過異國的磨礪後越發純熟,讓思鄉已久的久利須頗為動容,詢問著家鄉的近況,兩人還都認識瑪琳達,一時間相見恨晚。
    旁邊聽不懂楓丹話的托馬迷茫至極,他感覺自己被霸淩了,但不確定。
    交情套得差不多,蒼木才緩緩步入正題:“久利須先生,我見您一直愁眉不展,是有什麽苦惱嗎”
    這話一出,便引得他長歎一聲,將近日的苦水向蒼木傾訴,聽聞勘定奉行的過分舉動,蒼木也感同身受的一臉氣憤:“太過分了!真是無法無天,濫用神明的威信來謀取私利,這樣的人實在是……”
    她搖搖頭,將一切深意都隱藏在未盡之語中,讓旁人來自行解讀。
    雖然聽不懂言語,但動作和語氣是通用的,托馬旁觀著蒼木的舉止,不得不承認,從這個和大小姐年齡相仿的女孩子身上,他卻看到了與家主大人相似的地方。
    她不是能被輕易糊弄的類型,看來這次有些難收場了。
    “唉,他們明明可以強迫我們將貨物隻能賣給勘定奉行,卻還隻是封鎖了離島,然後向我們收取壟斷的抵稅物品。”久利須苦笑了一下,大概是心中完全麻木,他也能把當初憤慨不已的事情當成笑話講出來。
    “真要是強迫,吃相就太難看了。提瓦特之大,哪裏不能通商,這話傳出去,誰還敢穿過雷暴來稻妻做生意是其他國家不近嗎”蒼木的話句句說中了久利須的心坎,他止不住的點頭:“我們這些做生意的,不怕苦,不怕累,甚至不怕丟了性命。唯獨怕賺不到錢啊!”
    氣氛烘托至此,蒼木也做出表率:“久利須先生,您要是信得過我,能不能讓我看看商會繳納稅金的賬本,我就不信一點破綻都找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