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下班回到家吃午飯。
    然後就聞到廚房飄出來濃鬱的肉湯的香味，好像還加了點藥材。
    張含出來笑道:“你今天有口福了，你媳婦專門給你煲了羊肉湯。”
    張大山:“啊？她這麽忙，還煲什麽湯啊？”
    “說你前頭累著了，給你補補。”
    張大山:“……”
    “還是你媳婦細心，我都沒看出來呢”，張含秀又這麽說，“對了，趁著還早呀，我去定一條豬腰子，回頭燉湯給你補。”
    張大山:“……”
    張含秀買豬腰子純粹是個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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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買點豬肉什麽的哪有買下水劃算？
    但張大山回到屋，看到張小實自己躺在找魯木匠做的小床裏開心地蹬腿，心情就很複雜。
    他把娃包起來抱出去，在廚房找到沈清秋。
    “你幹啥呀，咱小實還沒養大呢。”
    沈清秋斜睨了他一眼:“反正帶一個也是帶，帶兩個也是帶嘛。”
    張大山默默地道:“不是一個兩個，是三個四個。”
    沈清秋瞪他:“你是不喜歡我了，還是不喜歡孩子了？”
    張大山:“……”
    沈清秋敲敲燒火棍，惱火地道:“前頭不是你說的，冬天在家的時候，就是造娃娃的時候？現在我願意了，你矯情什麽？”
    張大山道:“我是怕你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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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秋道:“我不管，我要生娃。你給我好好補補，今年過年之前非得讓我懷上不可。”
    張大山就頂了她一句:“生娃這種事兒得兩個人願意，我要是不願意，你能拿我怎麽著？”
    他就不明白為啥沈清秋不能再等兩年了。
    真的，也太辛苦了啊，兩個大的都皮，小的還在吃奶呢。
    她還要工作呢，胖起來的時候那一臉沮喪現在還讓他難受呢，她自己就忘了？
    但沈清秋現在是一身的勁，就想要娃娃。
    也不好跟張大山說，明後年，計劃生育就要寫進憲法了，想生都沒得生。
    反正她就是道:“女人要生娃，誰都攔不住。你看我能把你怎麽的。”
    張大山輕蔑一笑，他心想，不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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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把他怎麽樣？
    從那以後張大山就沒睡過一個踏實覺。
    本來半夜偷襲是他的專利，每回趁著媳婦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上手，是最舒服的事兒。
    結果現在，每天半夜他媳婦趁他睡著了就往他身上爬。
    如狼似虎的年紀，媳婦又嬌俏可人，這他哪裏受得住？
    以前他是恨不得長在媳婦身上。
    現在他所有的避育套都被她媳婦收走了，看見媳婦就恨不得逃跑。
    關鍵，他看到國色天香的媳婦，他還想得厲害。
    這日子是真的沒法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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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晚上張大山去老杜家開會。
    老杜正在說各大隊安防的事。
    “去年已經鬧了狼災了，今年還是不警醒，有錢也不增加人手巡邏……”
    他正在說各大隊對越冬準備不充分的事情。
    張大山突然道:“我去一趟吧。”
    李田正在喝茶，差點一口嗆著。
    “老大，別啊！我們都去了好幾趟了！還去幹啥啊！”
    關鍵是張大山想去也不能一個人去啊，不得帶著他們啊！
    這大冬天的老婆孩子熱愛炕頭不香嗎？！
    老杜愣了一下:“倒也沒這個必要。你媳婦有個話說得對，喂飯總沒有要飯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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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做的工作都差不多已經做到位了，各大隊的安防工作他們也都留了底。
    還要去跑啊？
    就算他願意讓派出所和自己的狩獵隊都住到他們那去，也護不到那麽多啊。
    張大山道:“那你有啥辦法不？”
    老杜道:“我今天就是讓你們來想辦法的啊。”
    張大山道:“我的辦法就是，再去一趟，當麵敲打。”
    老杜盯著他:“你什麽毛病？天天在家吃好喝好的。你是說我家清秋伺候你伺候得不好啊？一天一頓湯，這味兒都傳到牆外了。”
    他想說你失心瘋了，跑過去給那些大隊喂飯。
    李田就在那掰著手指數:“前天是當歸羊肉湯，昨天是清燉豬腰子，今天晚上是參雞湯……”
    一邊說他就一邊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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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張大山就一邊流鼻血。
    是真流。
    眾人:“……”:魰斈叁4
    老杜嚇了一跳:“大山啊，你這是咋了？炕燒得上火了是不？”
    張大山麵無表情地擦掉鼻血:“沒事兒。我們說回那個去大隊的事情。”
    老杜黑著臉道:“還去啥去啊，多打幾個電話得了。哎喲，大山，趕緊回家找你媳婦去，好好歇著哈，別累出毛病了。”
    張大山脖子一梗:“為人民服務！我沒問題！”
    老杜盯了他三秒，然後道:“滾。”
    反正最終沒同意他再出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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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大山頂著大雪回到家。
    當時天都黑了，他就在心裏念叨著:媳婦睡了媳婦睡了媳婦睡了……
    一進屋，沈清秋果然已經睡了。
    而且今晚小魚鬧媽，她還把小魚抱回來睡了。
    張大山大鬆了一口氣:安全了。
    屋裏暖和，沈清秋和小魚都是穿著單薄的秋衣睡覺。
    小魚睡在她媽的下半身，臉搭在她的腰上，肉嘟嘟的小腿架在她媽也肉嘟嘟的小腿上。
    要說張大山也是作死，最近他媳婦對她熱情似火，他都跟見鬼一樣。
    但是現在他媳婦睡著了，他又蠢蠢欲動了。
    首先是把小魚扒拉開，然後把她扒拉到炕的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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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輕手輕腳地躺在媳婦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腰，準備先親一口。
    沈清秋其實早就醒了，但是眼看著這送上門的肥肉，她硬是裝作自己還睡死了沒動。
    她男人有這個本事，即使她什麽都不做，他也能把他自己搞得受不了。
    到時候不是順手就拿下了嗎！
    然後張小魚醒了。
    她揉著眼睛，一臉惺忪的樣子。
    “爹，你幹嘛啃我媽嘛。”
    張大山:“……”
    沈清秋:“……”
    張小魚爬過來:“香嗎？我也來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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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抱著她媽媽的臉，“嗯嘛”就是一大口。
    沈清秋被她啃得一臉口水，連忙坐了起來:“好了好了！”
    張大山一看她醒了，立刻把小魚抱到他倆中間。
    沈清秋:“……”
    他想了想，又硬是把睡得好好的小實抱了過來，也放在他倆中間。
    張小魚開心地在炕上打滾:“我可以挨著弟弟睡了？”
    她被哄到曾大寶他們屋裏睡的原因，就是她睡相不好，會壓著弟弟。
    今天突然讓她和弟弟挨著睡了，當然就美壞了。
    她要伸手去抱弟弟，張大山連忙把她扒拉開了。
    沈清秋就看著他，也不伸手:“你要這樣，今晚就沒得睡了，不嫌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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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大山道:“那也比再養一個強。總得把這兩個再養大一點吧？”
    他拍了一下小魚的頭:“把你養到七歲去上學。”
    然後指了一下小實:“再把你養到四歲，能扔出去玩了。”
    張小魚就瞎捧場:“然後呢然後呢？”
    張大山道:“再讓你媽給你生個妹妹。”
    “妹妹好！妹妹好！”
    父女倆都很開心。
    沈清秋轉了個身，背對他們，心想:你們在想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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