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一緊跟著道：“不錯，張公的說的不錯，自行車學習起來再簡單不過了。”
    “如果陛下跟諸位同僚還是覺得這東西騎起來困難，其實也並非沒有解決辦法，隻要在後麵加兩個小的輔助輪就可以立穩了。”
    本來還想著輔助輪當配件賣呢，現在隻能提前亮殺招了。
    還有張老頭今天這麽賣力，回去高低給他弄幾台高檔自行車。
    再弄點新眼鏡給人家補償。
    薑良心裏後悔了。
    跟他強什麽啊，張東相出了名的固執。
    這下竟然還給他攆到方正一那邊了，一把年紀了還這麽激動。
    “陛下，方大人已經演示夠久了，這一會兒功夫已經有三個人受傷。臣也不想再多費口舌。”
    “事到如今已經足以能看出兩者之間的差距，若是將大量銀錢投入到建設科學院之中那真是十足的浪費。”
    “如果工部在桃源縣的協助下能建造火器司，那定然是大功於朝。”
    方正一斜眼瞅著他。
    桃源縣輔助？工部真是想的倒美。
    種桃子的時候沒有你，摘桃子的時候你來了？
    “呸！你不要臉！合著我桃源縣立的功現在要攏到你工部的名下了？”
    “你”
    方正一忽然開口罵人，薑良心裏梗了一下。
    “方大人，這都是為了國事。再說，桃園縣大功於朝，朝廷也自當嘉獎才是，這一點我不否認！”
    是特麽嘉獎了，私底下給我個本來就該是我的媳婦，其他的啥都沒有！
    “薑大人，事情尚未有結果，還是不要盡早下結論為好。”
    方正一也難免有些頭疼了。
    今日可真是疏漏了，一直在按照自己的思維思考問題。
    朝臣對市場不敏感，市麵上已經開始逐漸興起雇傭製，百姓的活動範圍在可見的未來會急劇增加。
    理論上推出自行車是可行的，而且是美事一樁。
    可是朝臣不這麽認為啊!人家根本就沒想這茬。
    大概隻有戶部對這件事比較上心，但是現在看戶部明顯是怕花錢，不願意站出來幫自己說話。
    事情到現在有些棘手了。
    科學院的成立事關未來，晚做不如早做，這次輸了後麵的壓力就大了。
    早知道該多準備兩件東西才是。
    果然幹點什麽都沒那麽順利
    景帝淡淡道：“好了，你二人也不要吵了。既然方卿心有不服，那就再投一次票，舉手表決吧。”
    群臣再次舉手表決，這次支持工部的竟然占到了九成。
    方正一不懷好意的目光投向了太子跟張東相，兩人臉色漲的青紫不敢吱聲。
    心中暗歎一聲，方正一道：“臣認為這樣的投票並不公平！工部敢不敢再跟我比一次！”
    “不敢！已經贏了，憑什麽要跟你再比一次！”薑良反駁道。
    大局已定，經費到手，我還跟你玩？
    方正一額頭垂下三道黑線。
    草！每次都是這樣！他媽的小說裏寫的古代人不都是食古不化愛麵子，激一激就自己上鉤麽?
    你這麽坦蕩搞得我下不來台啊。
    景帝無奈道：“方卿，你到底要怎樣，非贏不可是麽？如果天下比試都像你這般耍無賴，那還要比試幹什麽，還有公平可言麽？”
    “朕觀自行車確有可取之處，不過此事還是要看大多數人的意見。”
    “既然你已經輸了，那就認輸，方不違君子之道。”
    君子？我隻是個紳士而已！
    方正一輕咳兩聲：“陛下教訓的是，不過臣還是要說心裏話，臣認為這樣的投票並不公平，也無法檢驗出自行車真正的潛力。”
    “那你說該如何才算公平呢？”
    方正一提起精神，朗聲道：“這世界上最公平的莫過於銀子！隻有用銀子投票才算是公平！”
    “臣建議不妨把工部與臣的東西拿到民間售賣，以兩月為期，看誰賣的多賣的好，誰就算贏！”
    “到時臣若再輸，但凡有一句怨言，請陛下斬了臣的項上人頭！”
    薑良急了：“陛下不可！工部所造的兩樣寶物，皆是價值連城。更何況其中還有刀劍，若是讓百姓隻購買瓷器，又有幾人能去購買呢？反觀自行車，不過是一堆木架，這才是大大的不公平。”
    “不錯，言之有理！方卿，朕不能偏向於你。”景帝道。
    方正一轉向薑良道：“薑大人，工部想要敕造火器司我沒意見。哪怕陛下沒有應準，你們內部該怎麽研究還是怎麽研究，作為一個分支也可以。”
    “我會派桃源縣最好的工匠幫助工部製造火藥火器，絕無保留。”
    “二來，工部的瓷器雖然貴，但是單價高。我們隻比總的銷售成績如何？”
    桃源縣的火藥火器，自打現世的那一刻，已經遞過了曆史的接力棒。
    景帝雖然沒說什麽，但是歸於朝廷是早晚的事。
    早期能吃點軍方的訂單不過什麽都想要的人早晚什麽都得不到。
    他看的是得失。
    銀子固然誘人，但是跟科學院帶來的光明前景比起來也就算不得什麽了。
    眼下不如給工部賣個好，換來一次再競爭的機會。
    果不其然，薑良心動了。
    跟桃源縣合作是早晚的，但是配合程度還取決於方正一的態度。
    如今他主動提起來倒是好事一樁。
    更何況如果隻比銷售總額，瓷器的贏麵很大。
    單價足夠高，而且憑借自己的人脈短期籠絡上萬兩銀子也未嚐不無可能呢？
    想到此，薑良笑了：“方大人所言可當真？那可真是慷慨解囊了。”
    “當然當真，當著陛下的麵我可不敢胡說八道！如果薑大人同意再比一次，我之前所說的全部作數。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景帝左右看看，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方正一還真是不服輸啊，年輕人有幹勁是好事。
    難道建造科學院真的就那麽誘人麽？
    “如果你們倆都沒意見，朕自然也沒意見。”
    隻不過，婚期怕是要延一延了。
    景帝心頭不免有些遺憾。
    薑良道：“臣認為工部可以同方大人再驗證一次。”
    景帝笑笑：“好！那就依你二人所言。兩月為期，在民間競爭，到時候不能再有變卦。”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