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火靈根，隻是根值屬性不高，隻有七十一。”成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淩虛真人聽了這話，皺著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無妨，七十一的根值修行興許不易，但用來煉丹卻夠了。”
    師徒二人正說著話，洞府外的禁製似乎被人觸動，淩虛真人伸手掐了個訣，緊接著便有一道傳音符飛入。
    “淩虛，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淩虛真人聞言，眉頭一蹙，“妄劍真人怎會突然到訪？”
    妄劍真人是劍宗的長老，平素幾乎不在宗門，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找人打架的路上。
    三年前他突然歸來，閉門不出。
    大家隻當他外出遇上了什麽機遇，回來準備突破，卻沒想到時至今日依然沒什麽動靜。
    “莫非是來尋師尊煉丹的？”成彥也猜測道。
    淩虛真人輕輕搖頭，覺得不大可能。
    妄劍的道是殺道，按照以往的風格都是在戰鬥中尋求突破的，他除了補靈丹以外，其它什麽丹藥都不吃。
    “罷了，待他進來一問便知。”
    他抬手解了禁製，親自迎了出去。
    “妄劍真人怎的出關了？可是有所成？”他一手捋著胡須，笑著問道。
    妄劍一副中年人模樣，背後背著他的本命重劍，寬厚的臂膀看起來力量滿滿，應當在體修上也有所建樹。
    聽了淩虛真人的問話，他搖了搖頭，坦然道“毫無寸進，約莫是時候未到。”
    他神色淡淡，似乎也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他堅實的心境由此也可見一斑。
    就在淩虛真人打算問清楚他的來意時，他自己卻先一步說了出來，“淩虛真人，本座聽聞您最近有打算收關門弟子？”
    他這樣一說，淩虛更有些迷惑了，自己收關門弟子關他什麽事兒？總不可能他一把歲數了還要來給自己當弟子？
    便是如此，他也不會收的，連個火靈根都沒有。單一金靈根，根值再高有什麽用？
    “是有此打算。”淩虛真人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微微頷首道。
    妄劍的眼睛時刻關注著他的神色，試探地問道“淩虛真人，我們劍宗有一弟子火靈根九十九，讓她做你的關門弟子如何？”
    淩虛聽了火靈根九十九，眉頭一蹙，眉宇間也帶上了幾分質疑，“這樣的天才，你們願意讓她入我丹宗？”
    大家都不是三歲小孩，若不是打著什麽其它不為人知的小算盤，這樣的天才他們巴不得將她好好藏著掖著。
    妄劍也知道他沒那麽好糊弄，歎了口氣，解釋道“實不相瞞，我們也是惦記著你手中的洗髓煥金。再者，赤羽那丫頭也對煉丹感興趣，她若是洗了靈根，便是根值一百的天靈根。屆時，無論煉丹還是練劍，都會事半功倍。”
    他當然舍不得將這樣優秀的弟子拱手讓人，但這既然是赤羽的選擇，他自然也會尊重。
    當然，還有一點，他們劍修真的太窮了，對比起富甲一方的丹師，他們根本拿不出什麽讓對方心動的東西。
    淩虛聽了他這話，直接嗤笑一聲，兩手背在身後涼涼地說道“你們還真是打著一手好算盤呀，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
    妄劍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也不算是空手套白狼，這不是還送了你一個天靈根弟子嗎？”
    淩虛一甩衣袖，兩手背在身後，直接轉過身去，“免談。”
    對於一個煉丹師來說，資質都是其次，還得看悟性。
    妄劍見他態度十分堅決，隻能忍痛說道“多年前，本座外出曆練，收了一隻火靈，您若是收下赤羽，這隻火靈本座便轉贈給您。”
    火靈是每個煉丹師都夢寐以求的靈寵，火靈乃是火靈氣依存天地之靈氣孕育出來的開了靈智的生命，沒有人比他們更懂火焰。
    有火靈的協助，煉出來的丹藥都要比真實水平高出來一個等級，成丹率也要更高幾分。
    然而這種天地衍生的火靈本就十分難得，上萬年甚至十萬年才有可能孕育出來一隻。但是抓火靈的人卻越來越多，現在想要擁有一隻火靈已經十分難得了。
    若不是機緣巧合收了赤羽為徒，這隻火靈早就被妄劍拿去賣了。
    然而淩虛如今已經八百餘歲，早就擁有了屬於自己的火靈。
    “一個修士又不能擁有兩隻火靈，我要這有何用？”
    他還惦記著那個叫秦姝的丫頭，這種有悟性的人才更適合煉丹，也更適合繼承他的衣缽，說不定還能將他這一脈發揚光大。
    “難道你就不能給你座下的弟子們要一隻？成彥和溫池都還沒有吧？”妄劍擰著眉頭問道。
    他實在怕被淩虛拒絕，因為這隻火靈也隻是他如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淩虛思忖了片刻，心中才做了決定，轉過身看向了一旁的妄劍真人，直言道“本座可以收下她做弟子，但她確實不適合做本座的關門弟子。”
    妄劍頓時大喜，他隻想要淩虛手上的洗髓煥金，是不是關門弟子都不重要。
    “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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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虛神色稍霽，就聽妄劍又支支吾吾地道“淩虛真人果然敞亮，那……洗髓煥金……”
    “本座的弟子，本座自然會替她們考慮周到。”
    淩虛真人也知道多一個天靈根的弟子對宗門來說有多重要，如今是妄劍來求他，若是他不應下，隻怕下次來得就是掌門師兄了。
    妄劍鬆了一口氣，“那本座就替徒兒赤羽謝過淩虛真人了。”
    送走了妄劍，一旁的成彥早已經眉頭緊皺。
    原本板上釘釘的事兒，誰知道會出了這樣的意外。
    但那個叫秦姝的確實天賦過人，腦子也好使。
    實在不行，自己破例收個徒兒也是可以的。
    到了金丹修為都是可以收徒的，隻是他和溫池年紀都不大，也沒那耐心教導徒兒，便從未提過此事。
    “師尊，那秦姝……”他剛想開口跟淩虛真人提一聲自己的想法。
    卻沒想到淩虛真人直接開口道“今年便收赤羽和秦姝兩個弟子吧。有赤羽打掩護，旁人倒是也關注不到這個小廢物。”
    嘴上叫著人家小廢物，臉上濃濃的笑意卻徹底出賣了他。
    成彥聞言也是稍稍一愣，仔細一想也是如此。
    赤羽資質出眾，一入宗門便萬眾矚目，有她珠玉在前，秦姝這樣的資質確實不怎麽會被人看到。
    秦姝本人可不知道背後的這一番變故，更不知道自己差點就成了大師兄的徒弟。
    她回去了住處，打坐修煉了一個夜晚，正準備去參加第二輪選拔的時候，卻突然收到了大師兄的傳音符。
    土色的符紙在她的麵前一點一點燃燒殆盡，成彥清冷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師尊已經定下弟子，剩下的比試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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