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秦姝已經能輕車熟路地從一大堆靈植當中尋找到當初挖靈植的地方，自然也能看出新長出來的靈植長勢不錯。
    看著這生長速度，秦姝大致估算了一下，距離能用差不多還得一個月的時間。
    從整個生長周期來說，差不多每一茬靈植的生長周期是三年。
    依著她如今的能力，一份材料可以煉製出三枚下品丹藥，多少有些浪費了。
    也就是說，她的修為提升迫在眉睫，必須要在三年內有一個大的進展。
    如今的她修為已是化神期巔峰，這還是因為當初在普陀山的那個秘境當中待了許久吸收了不少靈氣的緣故。
    若是在靈氣稀薄的修仙界，她想要突破除了吸收靈脈，就隻有依賴那些願力了。
    他們修仙界修士所得到的願力雖說跟鬼修沒法比，但也是可以幫助修煉的。
    秦姝坐在原地，摸著下巴說道“看來，是得想法子突破一下了。”
    謝釋淵立刻將自己的庫房貢獻了出來，隨時準備著為秦姝的修為突破增磚添瓦。
    誰知秦姝卻搖了搖頭，“不必，我再去趟北洲。”
    既然她可以吸收魔氣，那麽多這些靈脈還是留給更有需要的人。
    比如說她娘，她師兄師姐……
    北洲靈氣加魔氣對她來說是雙倍滋補，也是個修煉聖地。
    謝釋淵見狀答應了下來，“也好，我送你去？”
    秦姝沒拒絕，在臨走前還不忘叮囑道“若是青裏的骸骨吸收完這些藥力，你便來叫我回去。”
    謝釋淵自是應了，並親自將她送去了北洲。
    如今的北洲對許多人來說都是人間噩夢，但秦姝卻在其中混得遊刃有餘。
    她尋了一處魔氣最濃鬱的地方，盤膝打坐。
    她四周原本騷動的魔植在察覺到她身上的氣息的時候，頓時就更騷動了。
    秦姝不過打個坐得功夫，四周就幾乎成了一片無草區。
    這些靈植長腿的都跑了，沒跑的都被她修煉時無意間漏出來的紫氣給滅了。
    她朝著四周看了看，有些不解，“怎麽修煉還能破壞環境？這修為我還升不升了？”
    不過很快她就釋然了，“魔氣吸收一點就少一點，往後這裏靈氣壓倒魔氣，新的靈植又會重新長起來。”
    永遠不要低估靈植的恢複能力。
    就在她準備接著突破的時候，她卻突然發現她身邊魔氣和靈氣似乎變了。
    她說不上來這樣的變化到底是什麽時候產生的，但如今北洲這些魔氣依舊是灰色的，但卻跟此前秦姝見到的不太一樣。
    這次的灰色氣體不像是那種會產生暴戾情緒的魔氣，倒是更像……虛無。
    秦姝抬手，手指從灰色的氣體中間穿過，那大片的灰色氣體被她一分為二。
    “奇怪，這兩種氣體好像融合了？”秦姝小聲嘀咕道。
    若是說從前的融合隻是物理融合，但實際上魔氣依舊是魔氣，靈氣也依舊是靈氣，隻是兩種氣體短暫地融合在了一起。
    但現在卻更像是化學融合，兩種氣體之間互相產生了某種反應，形成了一種新的氣體，分子結構很穩定，想再分離也沒那麽容易了。
    她看著眼前宛如虛無一般的灰色氣體，心中十分好奇。
    這融合了的灰色氣體又是什麽呢？
    如果從此以後靈氣和魔氣都彼此融合形成這種灰色氣體，那麽往後豈不是就沒有什麽平衡可言了？
    這樣一來，世界或許會達成一種另類的穩定。
    秦姝嚐試著吸收這些灰色氣體，卻發現吸收之後的效果倒是從前一樣，隻是這些灰色的……姑且稱之為靈氣的東西，卻比之前的靈氣多了一絲暴戾。
    但這一絲暴戾又比從前的魔氣要溫和許多，若是往後修仙界裏都充斥著這樣的灰色靈氣，那麽往後的修仙界的修煉模式也將會有一個重要變革。
    心境的修煉術法以及清心丹一類的丹藥也將會變得非常受歡迎。
    秦姝一邊思索著，一邊抬眼看著四周的靈氣，她的臉上再度出現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此前她倒是忘了最重要的一點，為何整個修仙界的靈氣都幾近枯竭，怎的北洲的靈氣卻要比別處濃鬱三分？
    秦姝想到此處，也無法靜心修煉了，幹脆取出傳訊玉簡給謝釋淵發訊息說了自己的發現。
    她的訊息才剛發過去不過五息，謝釋淵的身影就出現在她麵前。
    他的視線先落在了秦姝身上，又轉而落在了她四周的灰色靈氣上。
    “就是這些靈氣？”謝釋淵問道。
    秦姝點了點頭，“嗯，這些靈氣跟從前不一樣了。”
    謝釋淵也有所察覺，才同她解釋道“北洲應當是被單獨分割出去了。”
    “單獨分割出去？”秦姝不解。
    謝釋淵微微頷首，又接著說道“是的，此前我就發現，這兩界雖說可以來回行走，但北洲的靈氣卻是同外界不流通的。”
    秦姝一愣，眉頭擰了起來，“可是……我隱約記得，當初北洲魔氣爆發之後，還朝著外界蔓延了一陣子，又怎會是不流通的呢？”
    謝釋淵想了想，說出了四個字，“水滿則溢。”
    秦姝隱約明白了過來，北洲就仿佛一個巨大的容器，靈氣和魔氣都被同時注入其中，隻有達到一定的程度才會外溢。
    那麽——
    這又是誰安排的呢？
    見著秦姝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謝釋淵才又說道“或許這便是此間的一線生機。”
    人人常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即使在大災大難麵前，也會留下一線生機。
    若仙魔平衡打破，世界將會為之崩塌，然就在此時，仙氣和魔氣的融合又讓他們看到了一絲希望。
    “此處形成的灰色靈氣還不夠多，待日後這裏的灰色靈氣趨於穩定之後，我們也可以讓門下弟子來此曆練。”謝釋淵提議道。
    往後修行恐怕心境上要更難渡過了，不過即使這樣，也比徹底無法修煉得好。
    秦姝聞言笑了起來，“既然我已經先一步到了，那我就先吸收了。”
    說完，她想了想，又接著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得先看看這塊地界有何不同。別處的魔氣和靈氣都依舊涇渭分明的，為何偏偏此處就融合了呢？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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