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紫氣竟然厲害如斯？
    鬼母又接著說道“當初我不是沒借助過晨起的東來紫氣來遏製這些黑色的擴散，但是卻沒有這樣明顯的效果。”
    她這樣一說，秦姝又想到了那個香爐。
    紫氣跟自己有些關係，但卻並不是真正的鴻蒙紫氣啊……
    她笑了笑，將緣由告訴了鬼母。
    鬼母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麽，對著秦姝問道“金烏一族是何時沒了的？”
    秦姝的神色鄭重了起來，想到鬼母那時或許是陷入了沉睡當中，就告訴了她一個具體的時間。
    鬼母抬手掐算了一番，神色異常凝重地說道“我此前的猜測或許是真的。”
    秦姝立刻追問道“什麽猜測？”
    “金烏一族是世間太陽，至剛至陽一族，有他們在，這世間大部分邪祟都無法冒頭。直到金烏一族徹底消失之後，這世間潰爛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了。我們必須要想辦法，將這些腐爛的黑色物質全部清除掉才行。”
    秦姝眉頭緊蹙，最終才認真地說道“金烏一族的隕落或許是一方麵的原因，但如今這世間已經潰爛到如此程度，與其去修補，倒不如……重建一個世界。”
    鬼母一怔，才笑了起來，“你倒是敢想。”
    秦姝神色未變，又接著說道“我不僅敢想，我還敢做。我約了你們前來，就是為了此事。”
    鬼母看她的模樣似乎是認真的，才又說道“你我原本就是這個世界誕生的，又怎能毀了這個世界？”
    秦姝卻道“那又如何？你我是這個世界誕生的不假，這世間的一切都是這世間誕生的。包括華胥和盤古，可他們如今落入了什麽境地呢？您若是再不果斷一些做出抉擇，隻怕我這紫氣也護不住你們所有人了……”
    鬼母聞言情緒波動有些大，她身上的黑色也隨著她的呼吸起起伏伏，她心中明白秦姝說得是真的。
    可是她卻又擔心，他們這樣與世界為敵，會將原本就破碎的世界搞得更為糟糕。
    她將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秦姝卻笑了笑，輕飄飄地問了她一句，“還能糟糕到什麽地步呢？”
    鬼母沒有說話，秦姝又接著道“建木、扶桑、若木我都已經找到，您又有穩定三界的能力，我還利用金烏一族煉製了一輪新的太陽，甚至還在九淵撿到了一直沒有怨氣的金烏靈魅……您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呢？”
    鬼母被秦姝這麽一說，是真的有些意動，她又抬頭看向了秦姝，問道“可是，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重新建立的世界，靈氣又從何而來？”
    秦姝笑了起來，若是很久很久以前，她的這個問題自己或許無法答複，但經曆過在人間走一遭，她的見識早就比從前超前了許多。
    “人族妖族想要生存需要的是氧氣，並不是靈氣；沒了靈氣或許他們是無法修行，但到時候又會誕生另外的力量，比如說……科技。”
    秦姝說著，又一聳肩，說道“再說了，此地殘存的靈氣和魔氣，足夠他們再用無數年了。”
    隨著秦姝話音落下，四周再次恢複了靜謐，鬼母身上的黑色同四周的星辰波動頻率逐漸趨同。
    鬼母思索了許久，才抬眼看向了秦姝，說道“所以，我能為你做些什麽呢？”
    秦姝早在等候他們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此時聽到她問話，立刻開口說道“先去救盤古。”
    還有他身邊的那位。
    鬼母點了點頭，就聽秦姝又接著說道“畢竟，建一個新的世界無人比他更清楚了。”
    “現在就去。”鬼母說道。
    秦姝卻搖了搖頭，“不，在此之前，你身上的這些東西……還需處理一下。”
    兩人之間隔著三丈遠，但隨著秦姝此言一出，鬼母的身上突然多了一種灼燒感。
    緊接著就聽到秦姝說道“這些東西深入骨髓，想要徹底剜出來，還需稍稍忍耐一下。”
    鬼母沒有吭聲，她被這些黑色物質折磨了這麽久，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麽呢？
    秦姝幫她清除了最靠近心髒的那一處，鬼母身上的氣息也隨之增強。
    秦姝此時也明白了，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本質上是世界不允許有比它更強的存在出現。
    她又幫鬼母清除了靠近識海的那處黑色物質，她能明顯感覺到四周的混亂之力也逐漸變得暴動了起來。
    秦姝收回了手，看著鬼母說道“隻能先這樣了，否則限製你的即使不是這些黑色物質，也會有混亂之力或者其他力量來限製你的存在。”
    鬼母這樣的存在，自然也略有所感。
    她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她不明白，為何世界誕生了他們，還要拉他們一起死去。
    秦姝帶著鬼母一並前去了九淵，二人站在九淵的邊緣，秦姝沉聲說道“我可以嚐試著救出盤古，但在此期間，不能受到任何打擾，且他四周的黑洞交界也必須保持穩定。”
    她需要一個人幫她，否則上次她來的時候就已經順手救出盤古了。
    鬼母點頭，“交給我吧。”
    她身形一動，便朝著九淵當中飄去，秦姝立刻緊隨其後追了上去，並問道“你從前來過九淵麽？”
    鬼母“沒來過。”
    秦姝“……”
    “那你著什麽急？跟在我身後！”
    都不認識路，瞎跑個什麽勁兒。
    鬼母的速度慢了下來，看著一團紫色的雲霧從她眼前飄過，而後消失在眼前的黑暗當中，她這才提速跟了上去。
    眼前黑的厲害，目之所及唯有那一團紫色，在黑暗中宛如一簇紫色火焰，指引著方向。
    秦姝第二次來，比第一次要熟悉不少。
    她飛了一半，就又看到了那隻金烏。
    繞著她飛了兩圈，落在了她的肩上，而後警惕地盯著秦姝身後的鬼母，說道“當心一些，她的氣息不對。”
    秦姝笑著同他解釋道“她名鬼母，是我的同伴。”
    說完，又跟身後的鬼母介紹道“他便是我同你說的那隻金烏靈魅。”
    金烏看著身後的鬼母，神色依舊不解，就聽他問道“她身上也有那黑洞的氣息……你們要當心啊。”
    秦姝點頭，“那黑色物質無可避免，隻能遏製。我們這次前來是為了救盤古而來，或許……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從這裏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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