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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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信封上獲得了地點,&bsp&bsp這次是一家三丁目的咖啡廳內,奈奈按照上麵寫的坐在了角落最裏麵的那個座位上。
她記得織田作之助說過他會偽裝後過來,&bsp&bsp但是不知道他會偽裝成誰。
「那位太宰首領,&bsp&bsp好像一直在躲著我。」
奈奈記得昨天織田作之助說的這句話,這時她又回想起來。不,織田先生,&bsp&bsp你自信點,&bsp&bsp去掉“好像”兩個字,他就是在躲著你,&bsp&bsp還有你的反射弧有點過於長了啊。
隨著咖啡廳門口的風鈴時不時響起,&bsp&bsp她保持目不斜視的動作,一直坐在椅子上。
直到有一個人坐在了她的對麵。
這個人既熟悉又出乎意料,&bsp&bsp說是熟悉因為奈奈在昨天下午剛剛見過他,&bsp&bsp說出乎意料因為她根本沒想到會是他——森鷗外。
對方依舊穿著身上那件醫生常穿的白大褂,&bsp&bsp這回把他的胡子給刮了幹淨,整張臉看上去年輕了不少。
森鷗外“小姐好像很意外。”他十指交叉放在自己的腹部,&bsp&bsp身體靠在椅背上,&bsp&bsp整個人呈放鬆的姿態。
奈奈現在有些不確定對方到底是不是太宰治派來的了,她在思考自己會不會猜錯那封信,&bsp&bsp或許並不是太宰治示意放在她身上的了。
森鷗外示意服務員給他上一杯咖啡。
“請允許我介紹一下,&bsp&bsp在下森鷗外,&bsp&bsp是一名醫生,也是一名孤兒院院長。”
奈奈仍然保持安靜。
他笑了下“抱歉,此次喊諸伏小姐前來,&bsp&bsp我並無惡意。”
奈奈腹誹一般壞人都會這麽說。
森鷗外頭疼狀“啊,被小姐誤解了呢。”隨後他恢複正經模樣,沒有發出聲音地張開嘴做了個口型。
奈奈看懂後,&bsp&bsp她往桌子上猛的一拍,整個人“嗖”的一下站了起來。
那是一家孤兒院的名字,是她記得很清楚,就是她待過幾天的那家孤兒院,難不成他就是——
“沒錯,差不多在十個月前,我成為了這家孤兒院的新院長。”森鷗外頷首。
奈奈緊張並著擔憂“你對孩子們做了什麽!”
哪知對方反而一臉困惑地反問她“小姐以為我會對孩子們做什麽嗎?”
森鷗外繼續無辜地說著“為什麽小姐會認為我對孩子們會做壞事的樣子?我可是在兩個月前獲得了橫濱市政府頒發的‘橫濱和平大使’的稱號哦,孤兒院的資金也盈餘了呢,能夠一日三餐都給孩子們吃肉蛋牛奶之類。”
奈奈垮下臉,一副“你是在逗我嗎”的神態。她真的好難將‘橫濱和平大使’和森鷗外聯係起來。
森鷗外困擾狀“看來我還是無法受所有小孩子喜歡啊。”他做了個手勢示意奈奈先坐下去,不然咖啡廳裏的其他人都以為他在欺負小孩子。
“你把那封信給我,是有什麽目的。”奈奈嚴肅地繃直身體。
對方無奈地聳聳肩“好吧,那進入正題。小姐認為,有這麽一個人,還在介於青澀與成熟之間年齡期間,某一天做了一件不符合對方人生座右銘的行為,並且之後幾年中用盡一切手段保護著整座城市。你覺得,他想做什麽呢?”
奈奈你直接報出太宰治這個名字就好了。
她還是裝作思考了一會,才緩緩開口“大概那一天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情,成為了他人生的轉折點吧。”
森鷗外輕笑了一聲“是嗎。”
奈奈肯定地點了點頭。
“如果那個並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呢?”
“那一定有他想要拚死一切也要守護的人或物。”
森鷗外看到奈奈認真的表情,他突然捂住臉,低下頭,肩膀在不停地抖動,隨著對方肩膀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他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小姐,隻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哈有些令人困擾的事情,還真不愧是他啊。”
「清爽明朗且充滿朝氣的自殺。」
太宰君,這是你人生座右銘,那麽究竟是什麽會讓你變成這副模樣,甘願死死束縛在首領這個位置上。
因為森鷗外的笑聲,所有人將視線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咖啡廳的服務員甚至走了過來,試圖勸說對方的怪異行為,甚至還有人看到對麵還坐著一位小女孩,掏出手機試圖報警。
“這位先生,請您冷靜下來。”服務員一臉窘迫。
森鷗外怔了一下“不好意思驚擾到你們,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他麵帶著歉意站起身朝店內所有人微微欠了個身。
然後他輕描淡寫地彈了一下袖子上看不見的灰塵,重新坐下,恢複了正常的模樣。
奈奈在對方剛才大笑的時候也保持著麵無表情,假裝自己不認識對麵這個發瘋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話,會讓他忍俊不禁,不過這種行為真是太過分了。
不過這出鬧劇發生後,奈奈也知道織田作之助偽裝成誰了。那位靠在窗戶旁邊戴著一副眼鏡,頭上一頂雜亂的黑色假發,臉部做了一些偽裝,但是剛才對方想掏出槍的動作細節被奈奈注意到他。
“你想說的隻有這些?”奈奈作勢想要離開這裏。
對方搖了搖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愁,他邀請奈奈再次坐下,組織了一下語言。
“其實,有個人拜托我,讓你去一個地方。”
“那裏,你曾經也應該很熟悉。”
“還記得那家孤兒院嗎。”
奈奈表示明白。
她剛才站起身準備動身去孤兒院,卻被對方再次攔了下來。
對方好像有話要對她說。
“小姐。”森鷗外的表情變得格外的鄭重,“那個孩子,他真正的在走向死路,我想如果有誰可以救他的話,大概隻可能是你了。”
奈奈茫然“就算你這麽說,我也”她也不可能做到啊!
森鷗外突然仿佛蒼老了幾分“曾經有一位少年站在我麵前,向我尋找通往死亡的道路,我想救他,但是卻無能為力。現在,能夠被他重視卻不願意傷害的你,應該會有一絲希望吧。”
奈奈苦著張臉,她明白了,他認錯太宰治重視的人了,那個能夠拯救太宰治的人是織田作之助。
這位男人,好像在愧疚,而愧疚的對象,正是他口中說的曾經的少年。
對方最後岔開了話題“小姐,你知道嗎,幾年前的橫濱還是戰火紛亂,每天會有數不清的大小勢力爭鬥,商店被搶劫打砸是常有的事情,偷竊、殺人、拐賣這些一天會發生數起。
而在今天,因為港黑的一家獨大,那些小型勢力很難生存,即使依舊會發生這種事,但是卻減少了百分之七十,你說這對橫濱是好是壞?”
奈奈沒有吭聲。
森鷗外苦惱地抓了抓頭發“啊,不知不覺說的有些多,時間不早了,小姐請盡快趕過去吧。”
奈奈和窗戶旁的織田作之助對視了一眼,她對著對方點點頭,然後離開了咖啡廳。
孤兒院,自從那位救了她的院長離開後,她就再也沒有去過那裏了,也不知道現任院長是誰,今天倒是得知了新任院長,不過沒想到會是森鷗外。
在另外個世界裏,他是港黑的首領,而在這個世界裏,他是一家孤兒院的院長。
奈奈說不出她現在的心情,隻是感慨到這個反差莫名的有些大。
話說由他來教育孩子們,那些孩子真的不會出現心理陰影嗎?
不過太宰治既然把地點選擇在了那家孤兒院裏,她記得之前的那位院長說過港黑支援過一筆資金給院裏的孩子,想必在很早的時候,港黑就已經和那家孤兒院有牽連了吧,特別是中島敦還是從其中走出來的孩子。
他們也會去救助大量無家可歸的孩子啊。
剛才森鷗外問她,港黑的強大對橫濱是好是壞,她無法做出評價,畢竟年不是橫濱的土著,這個評價該由橫濱人自己來書寫。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約過了十分鍾後,咖啡廳裏的森鷗外慢條斯理地喝了口冷掉了的咖啡,然後掏出一部手機熟練地撥打上麵的號碼。
他看了眼窗外“太宰君,按照你的要求,我會攔住跟在小姐後麵的人,算算時間,她現在已經前往孤兒院的半路中了。”
“那麻煩森先生了呢。”電話那頭的男人尾音翹起,頓了頓,“對了,森先生應該沒有說多餘話吧,我可是很信任身為前首領的你,所以沒有放竊聽器在你的身上哦。”
森鷗外笑了笑“那麽太宰,你想我對那位小姐說什麽呢?”他整個人靠在路燈上,視線抬起望向天空,有一隻烏鴉在喧鬧的城市撲棱著翅膀疾馳而過,他臉上浮現起一個淡到幾乎看不見的微笑。
兩個人掛了電話,森鷗外從白大褂中掏出手術刀,在手中旋轉了一圈。
有沒有說多餘的話,這種事誰知道呢。
“抱歉啊,暫時不能讓你過去,這次——就當為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執行身為一個老師的職責吧。”
他進入作戰的姿態,對著從咖啡廳跟著出來的男人說道,旁邊多出了一個高挑的金發女性,那是他的人形異能愛麗絲,她沉默地舉著手裏的針筒對準對麵的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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