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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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岩臉一紅:"分公司山高皇帝遠,我就幹了這麽點為親友牟利的事。"
    "可惜好心被當作驢肝肺,你舅媽還不知足,稍不如意就破口大罵,現在求到你了,又換了一副嘴臉。"白玫皺著眉:“這一天,跟坐過山車似的。"
    “我從小在姥姥家長大,欠下太多太多…"李岩歎口氣。
    “天氣預報今天有雨,我們回分公司吧。"白玫說道。
    傍晚,雷電交加,瓢潑大雨從天而降,分公司的員工早早下班了,隻剩下李岩和白玫。
    李岩吃過飯和藥,躺在床上。
    白玫收拾完跑了進來:“雨太大,打著傘衣服都濕透了,你臉朝裏麵,我要脫衣服了。”
    “你,你還脫衣服?多不方便啊”李岩說道。
    “有啥不方便的,我還蓋毛巾被呢!"白玫說著,開始把裙子往上撩。
    李岩轉過身去:“我體溫已經趨於穩定,你可以到旁邊宿舍去睡。
    “又打雷又下雨的,你想把我攆走?"白玫委屈的說道。
    "你怕打雷呀?"李岩問道。
    “虧你是我前男友,連這都不知道!"白玫哼了一聲。
    “哦,想起來了,有一次職業技校放假,全宿舍的人都回家了,隻剩下你自己,夜裏下起大雨,你嚇的跑到我宿舍裏來了。"李岩回憶道。
    “那個時候,我們還很純潔,住了一晚,居然啥都沒做。"白玫臉色緋紅。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不純潔了?"李岩由側身變成躺姿。
    "現在依然純潔,所以我們大大方方的睡在一個宿舍。"白玫忽然想起了什麽:“測測體溫,向你老婆做個匯報。”
    “我自己測"李岩光著膀子坐起來去拿溫度計。
    "等下,你的手太抖,隻有一個溫度計,摔壞就麻煩了!"白玫把毛巾被係在身上,爬過來給李岩測體溫。
    李岩擰著眉:“哎,你萬一葉青突然視頻通話,這可怎麽辦?"
    "她不放心的話,可以隨時換我走!"白玫把溫度計放到李岩胳肢窩:“反正我是心無雜念。”
    “感覺有點頭疼。“李岩用另一隻手拍著太陽穴。
    "你可能是中午沒睡覺的原因,試完體溫就可以睡了。"白玫躺在旁邊,看了一下時間,說道:“我扔下孩子不管,專門來照顧你,你要懂得感恩哦!”
    “我說過,對你的恩情,我無以為報!“李岩又往邊上挪了挪。
    “不需要報答,你聽話就行。“白玫說道。
    “聽話,本來就是你說了算!你是董事長,我是總經理。“李岩說道。
    "不是生意方麵,剛才你讓我到隔壁去睡,我很傷心的。"白玫撅著嘴。
    “你膽子這麽小,為什麽不選擇再嫁?"李岩問道。
    "我這個人其實是很挑剔的,到目前為止,還沒遇到合適的人。"白玫擺弄著手指:“再說,我這麽大的家業,找個強勢的男人,還不得天天吵架呀!找個窩囊的男人…窩囊的男人我也看不上呀!”
    "不要太挑剔,沒有十全十美的人,“李岩勸道:“差不多得了。"
    “到時間了!"白玫坐起來,伸手拿出溫度計,對著燈光看了看:“387度,比昨晚高了些,怎麽回事呀?"
    “不知道,頭疼的厲害"李岩眉頭擰成疙瘩。
    “溫度反反複複讓人焦慮。“白玫把溫度計甩了甩,放在枕頭旁。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外麵仍然下著大雨,嘩嘩作響。
    白玫不知睡了多久,被鬧鈴吵醒,慢慢睜開眼,看了看旁邊的李岩,頓時下了一跳,李岩臉色蒼白,渾身抽搐。
    白玫立刻坐起來,摸了摸額頭,燙的很!連忙拿起溫度表塞進他的腋窩,心裏緊張的咚咚直跳,等了五分鍾,便迫不及待的抽出溫度表,刻度顯示40度!這是超高熱呀!
    白玫都嚇哭了,坐在李岩身後,用力抬起他的頭,拿出退燒藥放進嘴裏,用水灌了下去。
    高燒40度必須要用物理降溫的,白玫又冒雨去房車裏取回酒精,稀釋後擦拭李岩身體。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男女有別,白玫把李岩上上下下足足擦拭了半個小時。
    淩晨,李岩清醒了,揉揉眼睛,忽然發現白玫赤身坐在身旁。
    “你怎麽坐著睡著了?"李岩說道。
    白玫一下驚醒:“你退燒了?"
    “不知道,頭不疼了。"李岩晃了晃腦袋。
    白玫伸手去摸額頭:“嗯,不燙了,你昨晚能把人嚇死,高燒40度!我用酒精給你擦半天。”
    李岩臉一紅:“你擦我全身?好吧謝謝你。"
    “特殊情況,我不擦怎麽辦?重恩不言謝,知道嗎?"白玫嗔怪道。
    “你能不能蓋上點毛巾被"李岩提醒。
    白玫低頭一看,臉也紅了,趕緊抓過毛巾被遮住身體:“還看!"
    "哦,"李岩扭臉轉身,麵朝牆壁:“不好意思,我反應有點遲鈍。"
    "都是你舅媽鬧的,本來病情明顯好轉,被她昨天一刺激,前功盡棄了。"白玫怨恨道。
    “怨不著別人,隻怪自己愛生氣,“李岩說道。
    “今天讓強哥到分公司來紮針吧?以免又遇到你舅媽。"白玫建議。
    “中午舅媽不是道歉了嗎,再遇到也不會有事的,最多答應她的要求,讓舅舅來看大門。"李岩說道。
    “我不想再見到她"白玫說著,竟然又哭了起來。
    李岩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哄:“你哭啥呢?"
    "昨晚你渾身抽搐,我感到很無助!"白玫的哭聲越來越大。
    "我命大,不會輕易死去的,你別哭了好嗎?"李岩哆哆嗦嗦的遞過去紙巾。
    白玫哭得稀裏嘩啦,這裏麵有太多的委屈和無奈。李岩主動伸開雙臂,白玫一頭紮到懷裏,死死抓住他的肩膀。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此時也不用說話,就這樣擁抱著,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早晨,被一陣敲門聲吵醒,嚇得兩個人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
    李岩問:“誰呀?"
    "李岩哥,我又買了油條和包子,放在了廚房,玫姐也不知道去哪了?"外麵是牛藝淺的聲音。
    "好,謝謝你的早餐,玫姐可能去外麵遛早了。"李岩說道。
    “不用謝,一會兒你們記得吃就行。“牛藝淺說道。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白玫穿上衣服,撩開一點窗簾,向外看了看,發現牛藝淺已經走進車間大門,這才打開宿舍門,走了出去。
    隨後轉身大喊道:"李岩,起床了嗎?我都遛早回來了,你還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