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老房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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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說著,呂誌平臉上的神色越來越難看,表情愈發凝重。
    雖然沒遇見什麽靈異事件,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事兒絕對沒表現上看起來的這麽簡單。
    觀呂誌平的麵相來看,他家裏說不準真住進去了什麽東西。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大師,你就幫幫我吧!現在我是有家也不敢回了!”呂誌平猛的抓住了我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大師談不上,不過聽你說這些我實在看不出什麽。要我幫你可以,不過一切安排都得聽我的。”
    見我答應了,呂誌平連連點頭,“放心放心,我都按照你說的去做!”
    我沒接話,起身穿了件外套就要去呂誌平家看看。
    他看我這麽痛快,當然一百個願意。
    呂誌平開車一路帶我去了他家,剛一下車我不禁感歎起來。
    看著他的穿著打扮怎麽都不像個有錢人,沒想到住的地方竟這麽氣派。
    這是一個老式的洋房別墅,一共有三層外加一個院子。
    建築整體鑲的紅磚,外觀看上去就像舊時的貴族住所,優雅又不失華麗。
    別墅前麵的院子應該就是屈曉燕侍弄花草的地方了。
    院子中間有一條小路通向別墅大門,兩側是花地,還有幾個架子,上麵擺滿了看著就價值不菲的花盆,就連種花用的土都是上好的花土。
    看來屈曉燕沒少為花花草草費心思。
    隻是花土上空空如也,還長滿了雜草。
    一旁花盆裏的花也已經蔫兒了,看著沒精打采的,甚至還落了一層灰。
    已經三月底了,這花在室外雖是不容易活,但我看見高架上都設置了保溫裝置。
    除非是種花者無心,否則院子也不能蕭條成這副模樣。
    不過呂誌平先前已經跟我說了,屈曉燕性情大變後就不在侍弄花草了,看來所言非虛。
    我圍著別墅走了一圈,呂誌平看我對這洋房頗感興趣,便跟我講起了有關這老宅子的來曆。
    “這是建國前的老宅子了,最早住的是流亡來的滿清貴族……”
    據呂誌平所說,那一家子滿清貴族的後代在這住了一段時間後就因為一些原因搬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房子也就空著了。
    建國時一個有錢人在中間商手裏買來了這棟房子,可那有錢人的後生是個賭徒,輸得家裏傾家蕩產,就連這老宅子也輸給了一戶姓馬的人家。
    呂誌平也就是在馬氏人家手裏買來了這房子,輾轉兩代才落得他手裏。
    剛買來這房子的時候,裝修設施都不能用了,呂誌平又花了大價錢給房子重裝修了一番。
    “我本來就喜歡這樣有年代感的老房子,前幾年做生意賺了不少錢,就買下來了。過後裝修又花了不少功夫,我也是前一段時間才搬進來。怎麽了,這房子有問題嗎?”呂誌平緊張兮兮的問道。
    我砸了砸嘴,說,“現在看不出來什麽,方便進去看看嗎?”
    “方便方便,隻不過這會兒我老婆可能在家,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是我朋友行嗎?”呂誌平眼巴巴的看著我,眼中滿是哀求。
    我點了點頭,隨後在呂誌平的帶頭下進了院子。
    僅僅是剛進院子,我就感受到一股子陰氣撲麵而來。
    我抬頭一看,天上好像積了一層黑霧一樣,一點兒也不透亮。
    紅牆白瓦和滿地的枯草更增添了些詭異的氛圍,隔著那棟建築老遠我都能感受到絲絲涼意。
    這會兒正是上午,天本就是陰的,襯的這座房子倒像是個鬼樓一樣。
    “陰氣很重啊。”我嘟囔了一句,四處打量了一下院子。
    這種老樓早年長期不住人,自然而然就成了孤魂野鬼的居所,眼前這樓裏估計也不會少了髒東西。
    一般來說這種樓都需要淨宅,找個高人把房子裏的孤魂野鬼給伺候走,否則活人住進來很容易出問題。
    要是陰氣入侵,這人輕則生病重則要命,所以淨宅一直都是新房住進時首要的事兒。
    “這房子找人看過嗎?”我在院子中央停下腳步,轉頭問呂誌平。
    他點了點頭,堅定的說道,“當然,住進來之前我找人淨過宅,請的那人還是長安市相當有名的白事司儀,按理來說不會有什麽問題。”
    白事司儀也就是所謂的陰陽先生,既然能做到住持司儀這一步,想必是祖輩傳承下來的本事,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那這房子裏這麽濃重的陰氣是哪來的……
    “算了,先進屋看看吧。”說著,我正要邁步過去,一道黑影突然從上麵竄出,直衝我腳邊!
    我下意識躲開,定睛一看那竟是一隻通體黢黑的貓!
    這家夥尾巴蓬起,渾身炸了毛,剛才要不是我躲得快,非得被他撓著不可。
    黑貓的瞳孔束成了一條線,身子弓著,一副要攻擊我的架勢。
    我有些納悶,按理來說這東西隻有惹到它了才會這樣,我又沒惹到它,怎麽直衝著我呢?
    再仔細一瞧,這黑貓身上隱隱有煞氣圍繞,瞳孔中隱約能看到似乎有一個人影。
    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那黑貓突然又朝著我撲了過來,尖銳的貓叫極為刺耳。
    我眉頭一皺,一掌打在了那黑貓身上。
    黑貓慘叫一聲摔在地上,翻騰了幾下起身趕緊跑了。
    是衝我來的。
    這下我多半就知道這黑貓身上的蹊蹺了,我能感覺到它身上有怨氣,再加上它眼中的人影,估摸著是被什麽東西上了身。
    緩過神來後我想去追,可那黑貓已經跑遠了,連影子都沒看見。
    我抬頭看了看那黑貓跳出來的方向,好像是別墅二樓。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突然從二樓一側一閃而過,接著屋內就傳來一陣聲響。
    “怎麽樣,沒傷到你吧!”呂誌平有些緊張,趕緊檢查起我身上。
    我擺了擺手阻止了他,思緒仍然沒從二樓那挪回來。
    進門見黑貓可不是一個好兆頭,這洋房怕是沒那麽簡單。
    “走吧,先進屋。”呂誌平做了個請的手勢,我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進了屋子。
    剛推開門,一股陰氣撲麵而來,比院子裏加強了不知道多少倍,看來這房子裏有邪物沒錯了!
    屋裏雖是暖和,但我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就算是一般人住在這種地方也會覺得不舒服,畢竟邪氣與一般的冷氣不同,會讓人覺得莫名的心慌。
    “你住在這兒的這段時間沒覺得家裏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我一邊環視房內布局,一邊問著呂誌平。
    進門正對著一扇大窗,窗口又被院子的柵欄和一棵大樹擋住了。
    光透不進來,空留著一扇大窗,那屋外的幽魂正順著這窗進,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麽布置的。
    呂誌平想了一會兒,說,“我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他似乎發現了我一直盯著那棵樹,於是解釋道,“那棵樹是前段時間栽過來的,也不在乎它能不能活。是因為我老婆說那扇窗總透光進來,改掉又太麻煩了,就移了一棵樹遮遮光。”
    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估計是屈曉燕有問題,才會故意要把那扇窗的光給擋住。
    “老公,來客人了?”我正和呂誌平說話的功夫,屈曉燕從一旁走了出來,手裏還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像是早就知道要有人來一樣。
    呂誌平趕緊迎上去,順帶把我請到了客廳。
    一見著屈曉燕,我便從她身上感受到了難以琢磨透的陰冷,周遭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不少。
    她雖是麵帶笑容的,可那笑卻隻是誇張的咧著嘴角,不帶一絲感情,就連眼神也絲毫沒有波動。
    此刻的屈曉燕活脫脫一個木偶一樣,隻是在僵硬的扯著嘴角,瞪大了眼睛盯著我看。
    我裝作什麽都不懂的樣子坐下來看著屈曉燕,佯裝熱情的說道,“是嫂子吧,早就聽說了呂哥說您廚藝好。這不,今天就來見識一下,不打擾吧?”
    聽我這麽說,屈曉燕嘴角的弧度仍然沒改,隻是眼睛微眯了一些,“真是謬讚,你要留下來吃飯當然不打擾了,現在時候還早,晚些我就去準備。”
    盡管她說話的語氣很客氣,可臉上的表情仍然十分僵硬詭異,兩者極度違和,怎麽看怎麽都覺得可怕。
    呂誌平像是沒事人一樣笑著,眼中卻是藏不住的驚恐。
    兩人聊天的時候我一直注意著屈曉燕,她身體坐的僵直,頭發垂到兩側,遮住了兩邊的臉頰。
    長的雖是漂亮,可這樣一副硬生生的表現任誰都會覺得不自在。
    我知道這家夥肯定有問題,但越是這時候,我越不能暴露自己的生意,就是要看看她還要裝到什麽時候。
    我自顧自的吃著水果,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夫妻倆說家常。
    呂誌平也很是殷勤,還張羅著要留我晚上在這吃飯。
    然而就在他說話間,我的眼睛卻捕捉到了讓我脊背一陣發涼的一幕……
    呂誌平竟然在說話時也會偶爾露出跟屈曉燕一樣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因為這段時間受屈曉燕影響,倆人的冷笑竟是一模一樣的僵硬。
    雖然呂誌平隻是偶爾會這樣,大多時候還是感到害怕,但我心裏清楚,看來還是有必要注意一些呂誌平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