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老人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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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我剛邁了一步出去,頭頂突然傳來一陣響動。
    我抬頭一看,一個跟我腦袋一樣大的石塊直直的落了下來,眼看就要砸到我了。
    我心裏一緊,趕緊往後退步好歹是躲開了。
    石頭掉在地上發出一陣巨響,緊接著摔的四分五裂。
    這一下要是砸著我的腦袋可就壞了,我非得直接暈死過去不可。
    愣了一會兒,我趕緊跑到了院門附近抬頭往上看。
    那石頭像是從三樓的陽台掉下來的,可剛才我在三樓找畫的時候卻沒發現那地方有石頭。
    是憑空多出來的嗎?
    還是說又是別墅裏的邪祟作祟。
    看來得抓抓緊了,別墅裏的邪祟肯定是不想讓我查到真相,這會兒已經開始動手了。
    怪不得方才我開門的時候就感到一股邪氣,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
    就在這時,我餘光突然撇到三樓像是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我猛然想到第一次來這個別墅遇到黑貓的時候,也有一個人影快速從窗戶邊閃過,兩者好像是同一個人。
    “該死,小動作還不少。”我捏緊了拳頭,心裏忿忿難安。
    敵人在暗我在明,當務之急是要趕緊找到方連德查清事情真相。
    我沒跟那黑影多做糾纏,轉頭就往方連德的粥鋪跑去。
    可惜我還是來晚了,附近已不見方連德的身影,隻剩下幾個擺攤賣雜物的。
    我找了一個麵相看起來好說話的攤主,問,“老板,您知道這附近有一個賣粥的老頭嗎?他走了?”
    那攤主是個自來熟,立刻跟我聊了起來,“你說的是老方頭吧,他八點就走了。怎麽?你找他有事?”
    我點了點頭,隨便找了個借口,“是啊!早上在他那吃粥,走的時候太著急了,把手機落下了,還想找他問問有沒有撿到呢!”
    攤主一聽是丟了東西,挑了挑眉,趕忙替方連德辯解。
    “老方頭那人可好了,要是撿到了一定會給你留下來的。他家就住在那棟樓……”攤主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棟樓房,“11號樓一單元301,你去找他吧!他家裏就他自己過活,這會兒肯定在家。”
    聽後,我衝著攤主道了謝,馬不停蹄的往攤主說的那個位置趕去。
    這片樓房已經是老樓了,最高隻有五層,還是樓梯,住著的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我一路找到了攤主說的301號房,樓道裏果然放著方連德早上推來的賣粥小車。
    我趕緊敲了敲門,“方爺爺,我是早上跟您說住在開源路的那個小夥子,有點事我想問問你。”
    一秒兩秒過去了,門內沒傳來動靜。
    難不成是方連德不在家?
    不會啊,攤主都打了包票他會在家,而且這會兒馬上就要到飯點了,他一個老人家能去哪啊?
    我不死心,又使勁敲了敲房門,重複了一邊剛才的話。
    隨後我趕緊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的聽著裏麵的動靜,可裏麵似乎真的沒人,連腳步聲都沒有。
    看來這趟算是跑空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打算明天早上去粥鋪找他。
    然而我剛一轉頭,屋內突然傳來什麽東西倒在地上的聲音。
    屋裏有人!
    我心裏瞬間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趕緊回到門口使勁的拍門。
    “方爺爺!你怎麽了?快開門啊!”
    老式的鐵門極為厚重,拍了幾下震的我手都麻了。
    眼見推不開,我又開始撞門,可那鐵門仍舊紋絲不動。
    “怎麽回事?”對門的鄰居大媽聽見了響聲探出頭來詢問,我趕緊解釋說方爺爺可能出事了。
    鄰居大媽一聽臉色一變,趕緊從褲袋裏翻找出了鑰匙小跑過來。
    “這方爺爺自己一個人住在這,他兒女怕有什麽照顧不到的就把鑰匙給我們留了一把……”
    門開了,我毫不猶豫的闖了進去。
    下一秒,一雙左右擺動的腳出現在我眼前。
    我的視線隨之上移,隻見方爺爺正吊在吊燈上,臉憋的已經發紫了!
    他眼球突出,脖子上青筋暴起,舌頭也開始往外垂。
    可盡管如此,他臉上卻還掛著跟屈曉燕一樣冰冷詭異的微笑。
    我頭皮一陣發麻,一腳關上了鐵門,趕緊衝過去抱住了方爺爺的腿把他往上抬。
    繩子和吊燈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我隱約聽到方爺爺似乎在喃喃著“救……救我……”
    我用力把他往上托,可方爺爺的雙腿卻不斷撲騰著,想阻止我救他。
    他的力氣大的很,好幾腳都踹在我臉上。
    我死死的咬著牙,愣是沒敢鬆手。
    方爺爺見趕不走我,竟然伸手提著繩子往上拉,這無疑是加快了他的死亡。
    隻是讓我感到更加恐怖的是,他一個近八旬的白發老人,竟然還有這麽大的力氣,連我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方爺爺!你有話好好說!”我咬著牙大喊一聲,視線來回瞟著想看看有沒有能用上的東西。
    桌上有一把水果刀,割斷繩子方爺爺就能得救了!
    我用盡全身力氣把方爺爺一下托上去,隨後趕緊跑去拿水果刀,一氣嗬成扔向繩子。
    繩子破了一個口,我眼疾手快的跑過去接住了要掉下來的方爺爺。
    仔細一看,方爺爺眉間有邪氣,嘴唇也已經烏青,這是中邪了!
    我接了杯涼水毫不猶豫的潑了過去,又迅速作符將方爺爺身體裏的邪氣全都驅了出去。
    做完這些,方爺爺一口黑血噴出,好歹是救過來了。
    我拍著他的後背替他順了好一會兒氣,他才緩過來一些。
    “方爺爺,這怎麽回事啊?”我緊皺著眉頭,心裏也打著盤算。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好像做了個夢,醒了以後就被吊起來了……”方爺爺似乎對剛才發生的事也不太清楚,不過我能肯定的是,跟別墅裏的邪祟脫不開關係。
    他們臉上的笑都是一樣的瘮人、可怕,就好像是心甘情願赴死一樣。
    隻是我不知道那邪祟為什麽會盯上方爺爺,明明好幾十年了他都沒事,難道又是為了阻礙我調查真相嗎?
    這會兒方爺爺也說不出什麽,我隻好等他再恢複一些。
    我把他抱進了屋,打算讓他先休息休息。
    趁這功夫我去跟隔壁鄰居大娘解釋了一番,要讓她以為我對方爺爺圖謀不軌可就糟了。
    方爺爺這一覺睡得安穩,臉上也慢慢恢複了血色。
    直到天黑了,方爺爺才慢慢醒過來。
    我讓他清醒了一會兒,隨後將我帶著的那副油畫遞了過去。
    “方爺爺,你看,你這畫有印象嗎?”我看方爺爺眯著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盡管心裏再急也隻能耐著性子等著。
    方爺爺看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這畫上的女人……我好像有點印象!總覺得在哪見過。”
    我心裏一震,沒想到又是意外發現。
    要是他真能認出畫上的人是誰,可就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我沒催他,又多了一些時間讓他仔細想想。
    沒過多久,方爺爺突然眉間一鬆,驚呼道,“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楊舒嗎!”
    畫中的竟是楊舒本人!
    方爺爺本就沒跟楊舒見過幾次,更何況時間過去這麽久了,模樣記不清是正常的。
    況且方爺爺記憶中的楊舒是一頭卷發,而畫中的女人卻是一頭直發。
    除此之外,方爺爺再沒提供什麽別的信息,不過我隱隱覺得這個楊舒似乎是一切的關鍵,看來從她入手是沒錯的。
    別墅裏那些多亡魂,不如趁著今晚我就招一位來,仔細問問當年別墅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時候不早了,我也沒打算多待。
    臨走前我做了一道驅邪的符篆給了方爺爺,叫他將符篆護在胸口,這樣一來就能不被邪氣入身。
    方爺爺很是驚訝,或許是沒想到我這種小年輕還能領悟陰陽秒法。
    臨走時方爺爺看著我支支吾吾的像是要說些什麽,可到底也沒說出口。
    我一路回了別墅,夜晚的院子更顯陰森。
    我實在沒辦法控製自己不去幻想一打開門就看見屋裏掛著好幾具屍體的場麵,越想,我這心跳就越快,緊張感就越重。
    索性別墅內依舊如常,什麽都沒有。
    我鬆了口氣,打開燈靠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
    吃了些東西後,我也恢複了不少力氣,打算趁著深夜準備招魂。
    依著慣例,我準備好了法陣。
    隻是這次我多準備了一樣東西——鏡子。
    黑貓、石頭,我總覺得這別墅裏像是有一雙眼睛正躲在暗處偷偷的看著我,觀察我的一舉一動。
    若是那東西知道我今晚要招魂,或許會出麵阻止。
    我將鏡子放在麵前,就能看見身後的東西,說不準就能看見那黑影到底是一副什麽模樣。
    準備好法陣後,我掏出了白天在三樓櫃子裏發現的照片,打算嚐試著招來這個叫曾森的魂魄。
    黑夜席卷,我關了燈點燃蠟燭端坐在法陣內,念起了咒……
    “冥界亡魂,人間遊蕩;速快降臨,冤魂到位,急急如律令!”
    話音落下,我猛的睜開眼睛,雙手掐訣將指尖血點在了老照片上。
    霎時間四周無名風大起,蠟燭的燭火劇烈的擺動起來,眼看就要被熄滅。
    周圍的溫度驟降,陰風陣陣吹人心發涼,我全神貫注的注意著身邊的風吹草動。
    忽然!身後幾道黑影飛速閃過,來了!
    我眉間一挑,伸手作虎爪狀朝著黑影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