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村長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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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前的女人油光滿麵,纏著圍裙,應該是在做早飯,看她的長相就是尖酸刻薄那一類的。
    再看麵相,她子女宮不太順,褶皺有些多,既然如此能生出個傻兒子就不奇怪了,估計是娘胎裏腦子就不靈光。
    那男人雖然長的高,可身材卻像是麻杆一樣瘦削,一陣風吹過來就要倒一樣。
    正是回暖的時候,男人穿著一件背心一條短褲,手裏還拿著一杆旱煙,一說話口氣熏天,我估計那傻小子十有八九都是被他這老煙杆給害得。
    我沒跟他倆客氣,直接繞過男的進了他方才出來的屋。
    裏屋雖然平方不大,但被打掃的井井有條一塵不染,除了味道有些難聞。
    牆上有不少相框框起來的話,有一家三口的,也有全家福,隻是我把照片看便了都沒看見白虹茹,反倒發現了這倆人被裝裱起來的身份證。
    女的叫白洪霞,男的叫高德福,結婚已經快三十年了。
    傻兒子名叫高盛,據白洪霞雖說是出生的時候發了次高燒,治好了就成這樣了。
    我覺得奇怪,便問白洪霞牆上怎麽沒有白虹茹的照片。
    倆人肉眼可見的慌張,一時半會連該說些什麽都反應不過來了。
    “我們既然能找過來,肯定就是知道了些你們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現在主動說還有機會,再晚我可就救不了你們了。”我又添了一把火,高德福一聽,狠狠地白了一眼白洪霞,而此時的白洪霞嚇的眼眶通紅,馬上就要哭出來了似的。
    “我說,我說!”高德福垂頭喪氣的嘟囔了兩句,我和了玨對視一眼,心想還真這麽容易就給詐出來了。
    “白虹茹根本就不是我們家的侄女兒,她大名叫什麽我們不知道,她……她是買來給高盛說媳婦的。”
    我一聽,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怪不得白虹茹那麽漂亮,跟她這姑姑判若兩家,原來竟是買來的!
    我猛的拍了一下桌麵,大吼一聲問道,“那她到底是怎麽死的!”
    高德福跟白洪霞嚇了一跳,事已至此,他們也不得不把真相說出來。
    原來高盛因為是個傻子沒人願意嫁給他,也就一直沒娶妻生子,高家兩口子想趕緊抱孫子,就想了這麽個辦法。
    經人介紹,他們得知有戶人家正打算賣閨女,高家夫婦掏空家底湊了十萬塊錢把那姑娘買了回來,也就是白虹茹。
    幹這行當的有一個規矩,就是所有買來的不問途徑,也不能跟賣家見麵。
    高家還以為買了個這麽好看的閨女是撿了個大便宜,沒成想白虹茹竟然是被拐來的。
    白虹茹剛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很害怕,幾次三番央求高德福放了自己,可高家人不願意。
    高德福表示隻要他願意給高家傳宗接代,就一定會讓她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可白虹茹也不願意,鬧了幾次都是以她被抓回來挨一頓打結束。
    高盛看白虹茹長的漂亮,也曾幾次深更半夜的時候溜進白虹茹的房間意圖不軌。
    但白虹茹可不是個好惹的,就算是高盛強行想要發生關係,白虹茹也能又抓又咬的傷了高盛,以此抵抗,最嚴重的一次竟然把高盛的肚子咬下來了一塊肉。
    高家人知道這女的性情剛烈,這麽下去恐怕不但沒教訓好白虹茹,連帶著自己的兒子都要受傷。
    從那以後高德福便告訴高盛不要太著急,說不定等日子長遠了,白虹茹認命了也就答應了。
    誰知道一天晚上,白虹茹的房間再次傳出了淒慘的叫聲。
    高德福和白洪霞過去一看,隻見高盛滿臉鮮血,一道清晰的指甲抓痕從左半邊臉橫向到了右耳,那叫聲正是他發出來的。
    而此時的白虹茹被高盛死死的摁在了炕上,臉色已經發青,兩眼外翻,舌頭都耷拉出來了。
    高德福拽開了高盛,小心翼翼探了一下白虹茹的鼻息,已經沒氣兒了。
    白洪霞恨鐵不成鋼的拍打著高盛,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可高盛似乎失去了記憶一樣,對方才他親手掐死白虹茹的事兒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直到現在高德福都記得高盛那副雙目圓瞪,一臉凶相的模樣,就好像是瘋了一樣……
    白虹茹死了,對外高家夫婦都說白虹茹是在家的侄女。
    可這麽一鬧,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簡單處理了一下屍體後,高家夫婦就打算趁著半夜把白虹茹的屍體埋了,其他人問起來就說侄女回家了。
    這天夜裏,高德福扛著屍體剛要推開門,隻見村長已經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
    看見高德福肩上扛著的屍體,村長一點兒也不意外,反倒把高德福夫婦嚇個半死。
    村長進門以後開門見山就說,“我可以幫你們平息這件事兒,不過你們必須要聽我的,我可以讓白虹茹的死跟你們徹底無關。”
    高德福夫婦早就已經失了方寸,有了村長幫忙,倆人很快就答應了。
    更何況村長已經知道了白虹茹的身份,要是他們不答應,村長一氣之下把這事兒告訴了別人,那他們就完了。
    接著,村長告訴他們三天以後出.殯,風光下葬。
    要是有人問起白虹茹是怎麽沒的,就叫白洪霞說她當家的出工死了,白虹茹傷心之餘懸梁自盡了。
    還叫他們出.殯的時候不要露麵,有情況找他們再過來。
    高德福跟白洪霞商量了一下就答應了,於是他們便裝成白虹茹的姑姑姑父,停屍三天後出.殯。
    這一期間兩人一直擔驚受怕的,擔心這事兒會露出馬腳。
    可也不知道村長到底是怎麽說的,居然還真的沒有一個人質疑。
    三天停屍過後,白虹茹就出.殯了,也就是我們剛來三河鎮的那天。
    聽完高德福的話,我和了玨都沉默不語。
    這事兒蹊蹺的地方太多了,高德福夫婦從未向別人說過白虹茹的真實身份,村長又是怎麽知道的,還能趕在這麽巧的時候給高德福出主意。
    要想弄明白這些事兒,就隻能去問問村長了。
    我和了玨離開了高家,打聽了村長家的位置趕了過去,可在村長家門口敲了半天的門也沒人答應。
    “這時候估計村長出去吃飯了吧?”隔壁鄰居家走出來一個老太太,衝我們解釋道。
    “他家裏都有誰啊?”我皺著眉,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老太太打了個哈欠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眼,“就村長和他兒子,你們有什麽事啊?”
    一聽這話,我趕緊看向了玨,他臉上的表情也不好看。
    我和了玨用力撞向大門,好歹是給門撞開了。
    怕是村長要出事兒,我毫不猶豫的衝向主屋,然而我們還是來晚了。
    此時的村長正吊在房梁上,舌頭伸的老長,頭垂的底底的,早就已經斷氣了。
    我和了玨見此場景都心頭一緊,總感覺這事來的太巧了。
    了玨要把村長放下來出去喊人,我趕緊阻止了。
    “村長死的蹊蹺,你看他的腳……”
    隻見村長的腳尖是平的,而一般人在吊上後會掙紮,腳尖一般衝下。
    了玨見狀眉頭一皺,問我這能代表什麽,我也說不出我發現的這一點有什麽用,可就是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先走吧。”就在此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我毫不猶豫拉著了玨就往外趕。
    然而大門打開的一刻,外麵烏泱泱站著二十來號人,都冷著臉死死的盯著我。
    “你們是誰?來我家幹什麽?”說話這人是村長的兒子,名叫王全友,身後都是他帶來的人。
    來者不善,我實話實說來找村長問事,可顯然王全友並不信。
    他朝著身後一招手,倆人擠進去直奔村長屋裏,下一秒一陣尖叫聲響徹院子。
    倆人連滾帶爬的跑出來,叫王全友自己去看看。
    王全友臉色一沉進了他爹的屋子,緊接著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你殺了我爹!”王全友怒目圓瞪,身上青筋暴起,一下子揪住了我的衣領。
    我眉頭一皺,毫不客氣的把他的手打下去,“你哪隻眼睛看見了?我可以告你誹謗。”
    王全友急得不停跺腳,臉色憋的漲紅。
    “你們不是鎮子上的人,來我家幹什麽!我爹現在死了!我找誰評理!”王全友怒罵道。
    我聽他這麽一說,也來了一陣無名火,他爹又不是我殺的,跟我吼有什麽用!
    “殺你爹的人不是我,有空在這跟我浪費時間不如抓緊找凶手,大孝子。”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王全友氣的一拳就要打過來,卻被我死死的捏在了手裏。
    我盯著王全友惡狠狠的說道,“怎麽?想打架?”
    他們雖然人多,但跟我和了玨這種幾次死裏逃生的人來比還是太嫩了。
    王全友看我不好欺負,用力的把手掙了出來,隻是他身後的那幾個人看向我和了玨的眼神同樣不友善,他們似乎就篤定了是我殺了村長。
    我們同他們劍拔弩張,眼看就快要打起來了,不遠處突然想起一聲,“住手!”
    我和王全友朝著聲音來的方向一看,來人穿著中山裝,帶著眼鏡,留著兩撇小胡子,文縐縐的。
    王全友見狀趕緊朝著那人跑了過去,似乎篤定了來人會為他做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