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譚家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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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我的心髒幾乎跳到了嗓子眼,不安和緊張感越來越強烈,身後道道好奇地目光投來,像一塊塊沉重的石頭壓在我的手上。
    我深呼吸一口氣,猛的推開了屋門。
    屋裏沒有我想象中的恐怖場景,裏麵一個人都沒有,連曹蘭霞也不知所蹤。
    我把屋裏翻了個遍,也隻找到了曹蘭霞的一雙鞋。
    看來我還是來晚了,她應該已經被擄走了。
    我沒有一絲猶豫趕忙出了門,或許……我已經知道曹蘭霞去哪了。
    我一路上了山,來到了水庫附近的那個彩鋼房。
    門口果不其然有一行清晰的腳印一直延伸至彩鋼房內,裏頭應該就是曹蘭霞和害死譚宇譚兆輝的人了。
    我摸出甩棍,瞧瞧靠近了那扇小窗。
    屋內有一盞燭火正發著微弱的光,仔細聽還有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喊些人上來的時候,彩鋼房裏卻突然傳出一聲慘叫。
    是曹蘭霞!
    來不及猶豫,我直接踹開了彩鋼房的門闖了進去。
    隻見曹蘭霞正縮在角落,她光著腳,頭發淩亂不堪的,像是瘋癲了。
    而在她身邊則站了一個頭發老長,衣不蔽體的女人。
    女人渾身皮膚煞白,眼眶通紅,裸露的皮膚上滿是黑色彎曲的線,像一條條蜈蚣爬在她的身上。
    她手中拿著一把尖銳的長刀,正對著角落的曹蘭霞!
    “住手!”我大吼一聲,一棍過去打掉了女人中的刀子。
    可她非但沒覺得疼,反而轉過頭惡狠狠的盯著我,下一秒便朝我撲了過來,雙手死死的扼住了我的脖子。
    女人的力氣大的離譜,我一邊用拳頭砸一邊用腳踹,好歹是把她從我身上踢了下去。
    下一秒,她又手腳並用爬到了那把尖刀旁邊,握緊後毫不猶豫的刺向了曹蘭霞。
    我拚盡全力上前抓住了她的腳腕,使勁兒往後一拽,女人直接撲了個空。
    這家夥就是衝著曹蘭霞來的,也不知道這家人是怎麽得罪她了,竟非要置這一家人於死地。
    我和胡玉斌在中午看到的那個人影恐怕根本就不是譚宇,而是這個奇怪的女人。
    “你到底是誰!要幹什麽!”我一邊死死的抓著女人的腳踝,一邊吼著問道。
    女人也不說話,隻是一味的吼叫著,聲音跟野人一樣。
    見她實在是不好控製,我隻能用盡全力抓著她往我身邊拽。
    隨後把她整個人提起來頂在牆上,掏出包裏的繩子把她的手綁在了身後。
    過程雖然暴力了些,但我也沒別的辦法了。
    女人好不容易控製住,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起初我以為這彩鋼房是給農民住的,可後來去了水庫才發現,石敢當一直堵在出水口,周圍長滿了雜草,估摸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這兒了。
    可彩鋼房裏的生活痕跡又像是前兩天剛剛留下的,這便讓我不得不想房子裏是不是還住著別人。
    彼時曹蘭霞一臉的癡呆樣子,像是著了魔了,無論我跟她說什麽她都不答話。
    沒辦法,我隻能先給胡玉斌打了電話,叫他帶幾個人上來。
    接著作了道聚魂符,將曹蘭霞的魂魄收了回來。
    誰知道曹蘭霞剛一冷靜些,竟又直接暈了過去。
    我心裏一陣無奈,又把目標轉向了那女人。
    “五雷天地,聚我心魂……”
    咒訣道出,我將半瓶子朱砂悉數倒在了女人身上,我沒帶開眼用的符篆,隻能用這種辦法看看這女人是人是鬼。
    沒過一會兒,七道白晃晃的影子逐漸漂浮在半空,這是女人的七魄。
    又是一會兒,一道白光更強一些的影子出現,這是一魂,隻是其他兩魂遲遲未出。
    我立馬反應過來女人這是弄丟了魂整個人才瘋癲,要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就得把她這兩縷魂給找回來。
    趁著胡玉斌他們還沒來,我立刻擺好陣法準備招魂。
    “五鬼五鬼,奔逐忙忙……化骨飛揚!”這是尋鬼咒。
    我不知道這女人的姓名,隻能嚐試找找了。
    口訣道出,周圍不知名的孤魂野鬼來了不少,我挨個確認了一番,愣是沒找到跟這女人長相相似的,看來這女人的魂魄是被人故意藏起來了。
    這時胡玉斌也帶人來了,曹蘭霞的親戚看見她暈倒在地上趕緊把她扶起來帶走了。
    而其餘人看見蓬頭垢麵的女人,臉上的表情一個賽一個的難看。
    “你是從哪找著她的?”胡玉斌著急的把我拉到一邊詢問。
    我有點懵了,但還是把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怎麽?你們認識她?”我看了看跟他一起來的那些人,他們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女人,有的還在竊竊私語些什麽。
    “何止是認識啊!這女的叫譚青青,是譚兆輝的親生女兒!”
    什麽!
    這話如一記驚雷打在我心坎上,不過更多的是疑問和好奇。
    胡玉斌說,他爹去世那年夏天,譚兆輝的女兒譚青青四歲。
    一天村裏來了個怪人,像是討飯的僧人,譚兆輝好心把僧人接回了家。
    誰知道當天傍晚僧人走了以後,譚兆輝就發現譚青青不見了。
    大家夥急急忙忙的找,最後隻在山上的水庫找到了譚青青的鞋子。
    村裏人都以為譚青青被淹死了,大概率就是被鬼僧害死的!
    曹蘭霞不死心,認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還整天沉溺於傷痛之中。
    直到惹急了譚兆輝挨了頓打,曹蘭霞這才認命自己的女兒就是死了。
    也就是在那一年冬天,譚兆輝又撿來了譚宇。
    大家之所以能一眼就認出譚青青是因為她長的跟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雖然已經二十多歲了,脖子上卻還掛著小時候那把長命鎖。
    已經死了那麽多年的人又重新出現在大家的視野當中勢必會引起渲染大波,而我更在乎的是,譚青青沒死既然是事實,那這麽多年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眼看現在的譚青青神誌不清,見人又打又咬的,村民沒辦法隻能強行把她帶走關起來。
    她的魂兒一時半會是找不到了,就連在不在山裏我都無法確定。
    無奈之餘,我隻好跟著大家一起下了山,打算問問曹蘭霞有沒有什麽線索。
    彼時曹蘭霞已經醒了過來,正靠著床頭發呆。
    一看見我來了,她猛的直起身子,平複的情緒再次躁動起來。
    “你是不是看見那個女孩了,你是不是看見她了。”說著說著,兩行清淚便從曹蘭霞眼眶中流出。
    她死死的抓著我的手,急於求證她的問題。
    我默默點了點頭,一瞬間曹蘭霞的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傾瀉而出。
    她不停的捶著胸口痛哭哀嚎著,其他人隻能無奈的站在一邊,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相隔二十多年未曾見麵的女兒,再見竟成了手拿利刃要殺了自己的仇人,這換成誰恐怕都無法接受。
    曹蘭霞幾度哭的要喘不上氣來,我隻好安慰她,叫她把知道的告訴我,這樣我也好幫她。
    據曹蘭霞說,當年來的那個僧人手上有一個鬼臉獅子的圖案,而且他喜酒肉,看著根本就不是出家人,反倒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害怕。
    晚上譚青青不見了以後,曹蘭霞發瘋一樣的找,可譚兆輝卻對此絲毫不關心,甚至幾次三番阻止她找尋女兒。
    今天晚上,睡夢中的曹蘭霞驚醒發現丈夫不在就打算出門找找。
    誰知經過窗子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女人死死的掐著譚兆輝的脖子往水缸裏按,曹蘭霞一眼就認出那個女人就是當年自己死不見屍的女兒!
    譚青青發現自己暴露了以後就跑了,曹蘭霞為了保護女兒也沒將此事告訴別人。
    半夜的時候曹蘭霞一直想著女兒的事兒左思右想愣是睡不著,就在她一心想知道那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女兒時,突然聽見屋外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曹蘭霞光著腳出門查看,一開門就看見是譚青青站在門口。
    後者二話不說直接用石頭打暈了曹蘭霞,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彩鋼房,譚青青正蹲坐在地上摸著手裏的刀。
    這次曹蘭霞認出這人就是自己的女兒,可無論她說什麽,譚青青就像不認識她了一樣,對她隻有滿滿的恨意。
    後來,我就闖進了彩鋼房,曹蘭霞由於心情大起大落心髒受不了便暈死了過去。
    簡單了解了一下事情大概,我發覺灣溝的種種事項跟那個手中有鬼臉獅子的人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胡玉斌也曾說過,那個幫他出謀劃策的道士手心也有一個鬼臉獅子的圖案。
    隻怕其中種種事情並不是出於巧合,而是有人別有用心。
    那鬼臉獅子的圖案我知道代表什麽,他們是摩羅一派的假麵僧。
    他們打著僧侶的名號吃供奉,享祭拜,幹的卻是損人不利己的事。
    這些人嚐嚐流竄在各個村落窮山之間,做過不少壞事。
    前些年本以為這些人絕了,卻不想時至今日竟還有餘孽。
    這次我算是捅了個馬蜂窩,遇上了難事。
    我已經做好了打算,隻要盡快解決了胡玉斌和趙富桂的墳,再替譚家討個公道就行了。
    至於摩羅一派,不是我一個人就能解決的了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抓緊打點好了這些事,我也好趕緊回城裏。
    我雖是這麽想的,可心裏卻始終惴惴不安,有種不好的預感正悄悄竄進我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