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午夜出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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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想通了這些準備合眼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我早已困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可我剛睡著沒一會兒,小巷內就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
    平日裏我這地方可以說是一天到晚的安靜,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我實在是困得不行,便隻是起身關緊了門窗,也懶的去看外麵發生了什麽。
    過後聲音小了,我便也安穩的睡了過去。
    直到晚上九點多,我才終於睡醒起身。
    拿起手機一看,蘇陽輝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我怕他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趕緊回撥過去。
    幾秒種後電話那頭傳來了蘇陽輝蠻遠的聲音,“你死哪去了?”
    “睡覺,怎麽了?有事?”我打了個哈欠回應他。
    “你丫現在是晝夜顛倒了吧?吃飯沒呢?我現在的位置離你很近,一起出去吃點?”
    我本想拒絕他,可肚子咕嚕咕嚕的聲音卻在催促著我快點答應。
    “行吧,你過來吧。”
    掛了電話,我趕緊下樓準備洗漱一番。
    可剛到樓下,我卻總是覺得這屋裏變了樣,似乎跟以前的感覺不對了,但要問具體是哪變了,我反倒說不上來什麽。
    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我深呼吸一口氣,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鑽進了洗手間。
    剛好在我洗漱完時,蘇陽輝就到了。
    一進屋他便大喘著氣直奔我家的供台跪下拜了幾拜,我趕緊上前阻止他,“別逮著什麽都拜。”
    蘇陽輝雙手撐地站起來,隨後像是見了鬼一樣一臉驚恐的衝著我說道,“你這條街怎麽回事啊?搞得像到了陰曹地府似的,剛才我都是一路跑進來的,差點給我嚇尿了。”
    聽他這麽一說,我趕忙跑到窗邊往外看。
    隻見商鋪門口都掛著黑白兩色的燈籠,裏頭還點著白色的蠟燭,怪瘮人的。
    方才我覺得屋裏有什麽不一樣了,便是因為屋外蠟燭的白光倒映在了玻璃上。
    “哎,你們這死人了啊?”蘇陽輝湊到我身後幽幽的說道。
    我渾身一激靈,差點就要回頭給他一拳。
    好在我反應的快些,這才收住了拳頭。
    “我也不知道。管那麽多幹什麽?先出去吃飯吧。”說著,我拿起椅子上的薄外套拉著蘇陽輝走了出去。
    整個小巷空無一人,確實顯得陰森森的,想來下午我聽見屋外的吵鬧聲就是因為死人了吧。
    我正想著,身邊的蘇陽輝突然大叫一聲。
    我回過頭,隻見他正看著手機,上頭的白光打到他的臉上更顯得他的皮膚慘白的像鬼一樣。
    “鬼叫什麽?這會兒又不害怕了?”我皺著眉懟了他一句。
    他抬起頭,衝著我笑了笑說道,“這不是有你在嗎?我怕什麽?對了,我單位突然有點事,咱倆就在前麵路口的小吃街吃點東西吧。”
    我點了點頭,反正太遠的地方我也不想去,小吃街的東西味道還算不錯,湊合一晚上也行。
    出了小巷拐個彎就是小吃街了,奇怪的是以往熱熱鬧鬧的街道今天也沒剩幾個人。
    我和蘇陽輝找了一家老字號的牛肉麵攤坐下,一邊吃一邊聊著近況。
    他這家夥但凡有個人說話嘴就停不下來,說是聊天,實際上隻不過是我單方麵聽他一個人嘟囔著公司裏的破事罷了。
    沒過一會兒,一碗牛肉麵見底,蘇陽輝吃完直接在小吃街打車去了公司。
    他走了,我擦了擦嘴也回了店裏。
    站在小巷入口,我望著裏頭深不見底的黑暗也覺得發慌。
    這整條街幾乎都是風水店,也有幾個賣殯葬用品的,越是這種地方就越叫人容易多想。
    兩排齊刷刷的黑燈籠還在泛著點點白光,盡頭處那個沒有亮光的地方便是我的店了。
    我咽了口唾沫,深呼吸幾下後剛準備進去,就聽見裏頭突然傳來陣陣哭聲。
    這下我徹底緊張起來,心髒幾乎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下一秒巷子裏傳出陣陣雜亂的腳步聲,像是有不少人正在往我的方向來。
    我下意識躲在一旁,可等了半天卻還是不見一個人影從巷子裏出來。
    “我這是回家,又不是幹啥壞事,我有什麽可怕的。”
    我一邊拍著胸脯默默撫平著自己的情緒,一邊朝著巷子裏走去。
    沒走幾步,我周身就被一片黑暗籠罩。
    我小心翼翼的貼著牆根往裏挪,隻見在點點白光的倒映下,幾個足有三四米的龐然大物突然出現在我眼前。
    我當即站住腳步,仔細一看,原來是幾個踩著高蹺畫著鬼臉的人。
    他們身後還跟著一整條隊伍,哭聲便是從這傳出來的。
    也不知道他們看沒看到我,反正我是覺得眼前的場景極為詭異,不由得便加快了腳步。
    又往前走了幾步,隻見隊伍之中竟還有人抬著一口黑棺。
    詭異的是那黑棺足有三米長,將近兩米寬,這小巷子都差點要撐不住了,也不知道裏頭的裝著多大的一個人。
    我從沒見過這麽大的棺材,便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幾眼。
    直到領頭那人喊了一句“陰人下葬,生人回避。”我才轉過頭來。
    這應該是逝者家裏有什麽說法,才搞出這麽大的陣仗。
    不過一般出殯都是挑白天,這大半夜的,送行的人也不怕到了墳地遇上不幹淨的東西。
    小巷實在是太窄了,有棺材擋道我也不好從送行的隊伍中擠,便隻好找了個門店,緊貼著人家的店玻璃,低著頭打算隊伍走出去了我再回家。
    隊伍走的很慢,我一直忍著低頭不去看。
    既然領頭的人喊了生人要回避,我還是少給自己添麻煩的好。
    沒過一會兒,那黑棺材就到了我身邊,我低著頭正好能看見棺材的外沿。
    本想著棺材過去也就平安無事了,可我左等右等身邊的腳步聲就是不減少。
    我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想看看棺材過沒過去。
    然而就隻是一眼,我突然感覺額頭像是被拳頭猛的砸了一下,頓時天旋地轉,胃裏陣陣翻江倒海,差點搞的我沒站穩。
    怎麽回事。
    這種突如其來的異樣感讓我渾身上下都跟著不舒服,好不容易挨到隊伍過去,我趕緊踉踉蹌蹌的往店裏走。
    進了店,我立馬強忍著不適給仙家上了香磕了頭求他們照拂,又放了點眉間血,這才覺得舒坦了一些。
    從小到大,自從師傅請仙上了我的身我幾乎沒求他們辦過什麽事,平時出門也隻是拖個護佑。
    可我知道仙家心裏是有我的,他們的本事厲害,不比位列的那些弱,我又好吃好喝的供了他們這麽多年,他們一定會好好照顧我的。
    當晚,我隻覺得渾身疲憊,像是身上背了個人一樣,壓的我胸口喘不上來氣。
    我隻好洗了個熱水澡,早早的上了床休息。
    明明晚上才睡醒,偏偏到了這會兒,我又覺得腦袋昏沉沉的。
    剛一沾上枕頭,不一會兒我便睡著了。
    我做了個夢,夢裏一位十尾狐仙和十頭蛇端正的坐在一片混沌一中,我跪在他們麵前就如同螻蟻一般。
    兩位大仙對視了一眼,齊聲朝我開口道,“你看了不該看到的,我們已替你渡化,但有劫還得你自己渡。”
    我雖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意思,但也聽話的衝他們不停的磕頭,直到兩位大仙的身形逐漸淡去。
    夢醒時分,日照正亮。
    小巷店家的黑燈籠都扯了,這裏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屋外的陽光刺眼,我卻覺得渾身置身於冰窖一樣寒冷。
    我緊了緊衣服,走向桌子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
    水已經冷了,劃過我的喉嚨卻是一陣刺痛。
    我嚐試開口說話,可發出的沙啞的聲音連我自己都覺得刺耳。
    抬手摸了摸額頭,此時已燒的滾燙。
    我叫了外賣買了些退燒藥吃了,隨後去樓上翻看了一下日曆。
    直接日曆上昨天的日期竟躺著一隻死螞蟻,我一拍大腿,這才明白原來昨天是我的劫!
    無論常人與否,每個人命裏的劫是避無可避的,隻有或大或小的分別。
    偏偏又是昨天,我不小心看了那逝者的棺材,這才惹了禍,勞煩兩位仙家找了隻死螞蟻替我擋災。
    是我大意了,為了運財門的事兒忙昏了頭,竟忘了劫期。
    看來昨晚兩位仙家的話便是提醒我今後要注意,至於其他的劫,我心裏已經了然。
    吃過了退燒藥,我躺在床上無聊的翻看著手機想轉移注意力。
    臨近中午我簡單吃了點東西,下午本想出去走走,可我身子實在是酸痛,便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病幾天,蘇陽輝曾找過我好幾次想約我出去吃飯,但我都拒絕了。
    他知道我生病了,想來看我,我也沒答應。
    這病什麽時候能好全靠我的造化,再說也不是什麽大病,不過是頭痛腦熱的。
    這一陣子,我始終為了積德奔波,已經忘了上一次好好休息是什麽時候了。
    倒不如趁著這個時間放鬆放鬆,雖然身體不爽,但起碼能睡個好覺。
    這一病便是七天,第八天我才覺得這病是真的好透了。
    從小我體質強壯,很少生病。
    這冷不丁的一病,還真是叫我深切的體會到了病痛的折磨。
    不過這七天確實是給了我一個喘息的機會,第八天再度打開店門招攬生意時,我隻覺得渾身舒爽,就連精氣神也比之前更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