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精神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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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我煩躁的舉著手機到處尋找著信號的時候,樓上突然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我立刻緊張起來趕忙躲在了拐角處往樓上看,許久過後樓上卻並沒再有什麽動靜。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順著樓梯往樓上走去,盡可能控製著自己不發出一點兒聲音。
    二樓的水泥牆出現了道道裂紋,無數漆黑的發絲從裂紋之中生長出來。
    我伸手拽了拽,頭發絲硬的像是鐵絲一樣,一拽就斷了。
    我趴在水泥牆上盡可能往裏看,想聽聽聲音是不是從裏頭傳來的。
    然而就在這時,樓上卻再度傳來“砰”的一聲。
    我心倏地一沉,樓上是房主女兒的靈堂,難不成是……
    我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隻得繼續順著樓梯口小心翼翼的往上挪。
    上到三樓時,我一眼便看見盡頭的棺材前麵站著一個人。
    見有意外情況,我當即愣在了原地不再繼續往前。
    那人影站在供桌前麵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的長相,他戴著帽子一身黑衣,我也分辨不出他的性別。
    下一秒,隻見那人衝著供桌上的照片鞠了一躬。
    他雙手合十於胸前,虔誠的祭拜著房主的女兒,每動一下,他渾身都會劇烈的顫抖。
    祭拜照片時,他還會時不時謹慎的往兩邊看看。
    幸好他始終沒轉過頭來,否則就會發現我一直在背後盯著他。
    沒過一會兒,我聽見那人的方向傳來陣陣竊竊說話聲。
    隨即那男人動作幅度更大了些,他用力的一遍一遍鞠著躬,甚至有幾次他的腦袋都已經砸在了供桌上。
    砰砰的聲音時不時傳來,聽著我的腦袋都跟著發痛,可他就像毫無感覺一樣。
    借著微弱的亮光,我看到供桌上已經匯聚了一灘殷紅的鮮血。
    盡管如此,那人卻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我實在是看不過去了,便悄悄走到了那人身後想阻止他。
    離近了我才發現眼前這位是個男人,此時他渾身都在顫抖著,口中還不斷發出呻吟聲和呢喃聲,看他的樣子像是很害怕,很慌張一樣。
    不管他是誰,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把命交代在供桌上,於是便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然而下一秒,男人卻突然轉過頭來一把打掉了我的手。
    他看我先是一愣,隨後轉頭抓起桌子上的燭台大喊了一聲衝著我砸了過來。
    眼看尖銳的燭刺就要刺到我身上了,我急忙側身躲了過去。
    “你是誰!”我不明白這人為什麽平白無故跟我過不去,可我這麽問他根本不回答,反而像是激怒了他一樣。
    男人發瘋一樣揮動手上的燭台,用力的一下一下朝我砸來。
    我被他一路逼到了樓梯口,眼見退無可退,我隻好開始反擊。
    趁著男人高抬起手臂的那一刻,我抬手呈虎爪樣用力懟向了他的腋下。
    男人吃痛蜷縮起上半身,我趁機一腳踢過去將他手裏的燭台踹了下來。
    可沒過一會兒,男人的情緒突然又一次激動起來。
    他從口袋裏摸出一把折疊刀,不要命似的衝著我刺過來。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到底要幹什麽!”
    情急之下我大喊了一聲,脫下外套纏在手上隨後靈巧的繞到男人身後死死的纏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沒說話,一手抓住衣服開始用力往外拽,一手調轉刀鋒向後衝著我刺來。
    我見狀倒吸一口冷氣,趕忙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脖子上的痛感叫他無法動彈,手上也沒有那麽大的力氣,這才讓我躲過一劫。
    我不明白為什麽他非要置我於死地,更不知道大半夜的他跑到這來做什麽。
    既然他不肯給我留活路,那我也沒必要手下留情了。
    我抬起驚堂木重重打在他後脖頸,男人吃痛捂著脖子踉踉蹌蹌往前衝了好幾步,一下摔了個狗啃屎重重跌在了地上。
    不過很快他又緩過勁來,奮力爬向散落在地上的那把尖刀。
    我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得逞,眼見他又要撿起那把刀,我毫不猶豫的衝上前踩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痛的大喊了一聲,雙手也因為疼痛扭曲著。
    我將那把刀踢出老遠,隨即抓著他的胳膊將他拽了起來。
    “說,你是誰……”我大喊了一聲。
    話音剛落,男人突然劇烈的掙紮起來,險些將我甩在地上。
    正在這時,男人身上突然掉下了什麽東西,我撿起來一看,是一個精神病院的胸牌。
    上麵有一張照片,赫然就是我之前曾在中介見到過的那個胡子拉碴的男人!
    這麽說來,眼前這人不就是別墅的主人嗎?
    之前我跟他通話,他還告訴我自己身在國外,現在看來根本就是騙我的!
    “你是這個別墅的主人是嗎?別墅之前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我死死的拽著他的衣領不肯放手。
    可他像是癲狂了一樣,瘋狂的搖著頭什麽都不肯說。
    我見他眉頭中隱隱有黑氣繚繞,舌上有白苔,唇中幹燥,像是瘋癲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別墅的房主,我必須要從他口中問出些什麽,否則就是白來了這一趟了。
    見他這副鬼樣子,我氣的一拳重重砸在了他臉上。
    男人懵了,許久後他轉頭看向我,那雙眼睛中滿是驚恐與害怕。
    “到底發生過什麽!”我再度拽起男人重重將他摔在地上,男人卻立刻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我被這場景嚇壞了,不知道他這是出了什麽事。
    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麽沒了,我還需要從他口中問點事情出來。
    無奈之下我隻能用最笨的辦法,上去掐他的人中。
    剛剛離近了我便聽見男人嘴裏正在嘟囔著什麽,湊近了一聽,男人嘴裏正一直嘟囔著“惡魔,別墅裏有惡魔!可怕的惡魔!”
    “惡魔?什麽惡魔!”我湊近了想在聽聽男人在說什麽,可他隻是翻來覆去的重複著別墅裏有惡魔,其他的什麽都不說了。
    我越聽越是著急,越著急就越想知道他口中的惡魔到底是什麽了。
    不等我再問些什麽,樓下突然傳來砰的一聲,緊接著雜亂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像是有很多人跑上了樓一樣。
    我一愣,緊張的盯著樓梯口。
    沒過多久,好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男男女女從樓下跑了上來。
    他們剛一看見被我壓在地上的男人就眼睛一亮,急匆匆的朝著男人衝了過來。
    “麻煩讓一下。”一個看起來約莫有五十幾歲的男人走過來禮貌的將我請到了一邊,我看見他掛在胸前的身份牌上寫著本市精神病院的牌子。
    隻見一位女護士拿著針筒走來,其他幾人摁著男人叫他動彈不得,女護士毫不猶豫的將針管裏的試劑打在了男人身上。
    幾秒鍾的功夫過去,男人雙眼一閉,恢複了安靜。
    “請問你們是什麽人?”我走上前拽著那個老頭問道。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隨後開口道,“我們是藍天精神病院的人,他是我們醫院跑出的患者,名叫楊國棟。”
    說著,老頭掏出了自己的證件遞給我。
    我久久緩不過神來,還好剛才沒被他傷到,否則我真是有一肚子理都說不出來。
    “你知道他來這幹什麽嗎?”我緊跟著老頭,心想他既然是醫院的人,想必也會知道楊國棟的事情吧。
    可老頭眼中略帶幾分懷疑之色,並不想告訴我有關楊國棟的信息。
    無奈之下我隻好說,剛才我是在這祭拜照片上的女人的,可楊國棟襲擊了我,我必須要知道有關他的消息,否則我就要報警。
    有患者跑出來對精神病院來說可是件不樂觀的事,想必對他們的名聲也會有損害,說不定還要被追責。
    老頭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最終還是把我想知道的有關男人的信息告訴了我。
    原來這楊國棟便是這別墅的主人,原本他是個雕塑家,後來不知道為什麽欠了人家不少錢。
    債主上門討債,可他非但不願意還錢,還拿刀傷人。
    人家報了警,經鑒定發現這男人患有精神疾病。
    無奈之下債主隻好選擇起訴,法院拍賣了男人的所有資產,隻留下了別墅。
    可男人無論說什麽都不肯將別墅賣掉,還整日在別墅裏閉門不出。
    沒人知道他在別墅裏做什麽,甚至沒人見過別墅亮燈,就連他的債主都以為楊國棟是不願意償還欠款選擇了自殺。
    好幾天之後還是不見有人出來,債主隻能選擇報告法院。
    直到法院的人去了別墅,才發現男人整日萎靡不堪,已經精神失常。
    無奈之下法院隻好強製執行拍賣房產,將別墅以極低的價錢賣給了中介還上了債主的錢,楊國棟也在這之後被送去了精神病醫院。
    今天晚上精神病院出事,有人發現楊國棟跑出了病房,看沿路監控才知道原來楊國棟是回了別墅。
    因為楊國棟是一個極度危險可能傷人的患者,精神病院的院長親自帶人來抓,進了別墅以後看見的便是我騎在楊國棟身上。
    至於他今天為什麽非要跑回別墅來,就連醫院的人也不清楚。
    不過我通過方才楊國棟的表現便知道,他今晚回來隻是想祭拜他的女兒,並沒有其他的惡意。
    我出現在這或許也在他意料之外,所以他才會突然爆起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