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棋種打造卷——聖誕老人。”安森鹿開口念道。
    “聖誕少女安薇爾。”安森鹿不假思索。
    這還用想麽？安薇爾當然就是用來召喚聖誕老人的，棋種背景故事裏都寫得那麽清楚了。
    到此為止，係統提示音突然粗獷了起來，好似一個酒館老板提著香檳興奮地大喊。
    “很好，讓我看看這枚棋子到底是個什麽尿性。”安森鹿放寬心態，沒有期望就沒有傷害，要是聖誕老人的數值低得離譜，那也完全在他的接受範圍內。
    “還不錯，雪橇一下子多出兩個技能，實力總算是解放了。”安森鹿滿意地說。
    恰好是黃昏時分，楚啟謨還沒發消息跟他們說開飯，安森鹿就挪步走出屋子，來到了小鎮空曠的廣場，釋放出了雪橇和聖誕雪人。
    “行了，讓我看看是什麽技能。”安森鹿呼出一口氣，搓了搓手掌。
    他打開棋種麵板，很快找到了聖誕雪橇。
    “嗯，這兩個技能還都挺有用的。”安森鹿說。
    第四個技能可以用來中止玩家或boss的技能，雖然對boss的觸發機率隻有10％，但這或許能成為一個在逆境時引發奇跡的技能。
    至於第五個技能，效果也非常簡單，可以在短時間內進入“無敵狀態”，徹底地保住雪橇和乘坐雪橇的人，實用性還是很高的。
    安森鹿以前就必須將“棋魂”加“護王”兩個技能的效果疊加起來，才勉強能達成一個“穿越天空”技能的作用。
    如今有了這個技能，他的保命能力無疑又進一步提升了。
    安森鹿最近對於自保技能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進行到遊戲後期，他不應該隻追求棋種的強度，而也應該追求保全自身的手段。
    否則，一個失誤或許就會招致來死亡。
    這個階段的boss會釋放出什麽技能，安森鹿是無法預料的。
    安森鹿環顧了一圈，喃喃地說：“等上山或進副本再試試吧，在這裏用不太好。”
    正好，楚啟謨的信息傳來，他看了一眼信息，朝著楚啟謨的屋子走去，屋簷清一色用紅色刷漆的，就是楚啟謨所選的房屋。
    他敲了敲門，楚啟謨很快開門，他身上還綁著圍裙，手中戴著手套，房間裏頭可以見到尤利烏的身影，這位美國黑手黨正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地看著電視。
    電視屏幕上正放著，看上去像是楚老師選的香港老片。
    “會長，你回來了。”
    “楚老師，我這不是等你招待呢，餓了一下午沒吃東西了。”安森鹿笑笑，拍了拍楚老師的肩膀。
    “那可真是給我麵子，飯菜馬上就準備好了，正好今天尤利烏突然過來了，我有些擔心不夠吃，在想要不要加……”
    “沒事，這樣剛好，烏鴉讓我轉告你，他今晚不過來吃飯。”
    “那的確正好。”楚啟謨點點頭。
    “那家夥就是沒事就喜歡到東京的賭場打牌。”安森鹿說，“順便幹點不為人知的勾當。”
    他一邊調侃著烏鴉，一邊走入了屋子，坐到了尤利烏的身旁。
    “喲，小梅同誌，我好久沒當麵見到你了。”
    “再這樣叫我，我就殺了你。”
    “尤利烏同學，能不能別戾氣這麽重。”
    “下一輪副本，我可以和你們一起排。”
    “怎麽突然想組隊了？擔心我們被團滅？”
    “那倒沒有，你這種怪物有什麽好擔心的。”尤利烏直言，“我隻是擔心排到的隊友拖我後腿，如果第八輪副本的強度和當時的第四輪副本差不多，那風險還是蠻大的。”
    “沒事沒事，跟在我們後麵包躺贏，怪咖大家庭的大夥不會讓你失望。”安森鹿拿起楚啟謨櫃子裏的薯片，撕開包裝。
    他倒是記得，尤利烏從進入工會開始就一直在單獨行動，都沒有正式地和工會裏的其他成員湊一湊，看上去他們也沒排一個副本過。
    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可以讓這位孤僻過頭的黑手黨大哥融入工會，適當地磨合一下團隊配合。
    “你也不能掉以輕心，如果不是運氣好，那一次東京副本說不定死的就是我們。”
    安森鹿聳了聳肩膀，往口中送了一塊薯片，“大不了我們也可以避開合作挑戰類副本啊，別那麽憂心仲仲的。”
    “序列玩家避開合作挑戰類副本，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那你可真了解我。”安森鹿澹澹地說，“所以……我拜托你找的那一萬個低劣級材料，你找得怎麽樣了？”
    “今晚就可以湊齊。”
    “你和烏鴉做事都是什麽效率啊……離譜到爆了好麽？”
    “別把我和他相提並論，他隻不過是一個賭徒，我在整個美國的地下世界都占據著一席之地，調動人脈去搜集材料非常輕鬆。”
    “黑手黨看不起賭徒是吧，在我看起來你倆都差不多性質。”安森鹿揶揄，“反正烏鴉今晚沒來，隨便辱罵他，剛好吃晚飯的時候，大夥還可以一起清算下他做過的壞事。”
    “我沒這麽無聊。”
    不久，敲門聲傳來。
    冬冬冬。
    “會長，你去開一下門。”
    “行。”
    安森鹿起身開門，上杉明日香和尤瑞是同時來的，兩人的鼻尖微微泛紅，身後是三月份的澹澹風雪，這時的氣候已經不像之前那麽嚴酷了。
    從穿搭來看，她們都洗過澡了，明日香換上了一套澹綠色長裙，尤瑞穿上了藍白色的校服。
    一對宛若青鳥般清麗的眼眸，一對宛若極光般澄淨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安森鹿。
    “能不能讓開？”上杉明日香抱起肩膀。
    “請進大小姐。”安森鹿鄙夷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嗬嗬。”明日香掠過他的身旁，坐到了沙發上。
    “你不進來麽？”安森鹿好奇地看向一動不動的尤瑞。
    尤瑞清冽的雙眸盯著安森鹿，歪了歪腦袋，“你不請我進麽？”
    安森鹿一愣，笑著說：“怎麽這麽幼稚啊，摸頭也是，請進還要啊？話說你怎麽還穿著校服呢，對上石高中念念不忘？”
    “沒衣服穿了。”
    “今晚陪你去環京買一套。哦……東京也行，烏鴉好像說今晚東京那邊要放煙花，慶祝東京副本勝利，我們正好可以去看。”他說到這裏，都囔了一句，“日本人玩得真瘋啊，都快世界末日了。”
    “好。”
    尤瑞說完，挪步走過安森鹿的肩膀。
    安森鹿拉住她纖細的手腕，讓她止下步伐。
    “怎麽了？”
    “嘿，這位來自冰島的大小姐，我還沒對你說‘請進’呢？”
    “……幼稚。”冰島少女手抵下巴，澹澹地批評。
    安森鹿心說你變心也太快了，鬆開她的手腕，哼哼地說：
    “總之，請進。”
    尤瑞坐到沙發上，安森鹿坐到她旁邊。
    上杉明日香則是坐在安森鹿和尤利烏的中間，她拿起遙控器就換了電影，看上去對上個世紀的港片不感興趣，倒是放起了。
    “喔，企鵝的腦子也能看科幻片？”安森鹿玩著手機，隨口問。
    “滾。”
    尤利烏的才看一半，就被明日香換碟了。
    他麵無表情地抱起肩膀，手指輕輕地敲打手臂，不過隻是輕歎一聲，沒有多說什麽。
    很快，楚啟謨的聲音從廚房裏傳出。
    “可以動餐了，各位。”
    “來了來了。”
    安森鹿總覺得每次下完副本後的這一餐，總是吃得格外溫馨。期間袋鼠蹦出來了好幾次，都被他用指令摁回去了，直到尤瑞為它求情，安森鹿才勉強給了它一口飯吃。
    飯後，尤利烏打了一聲招呼，很快就回了墨西哥。
    安森鹿和尤瑞、楚啟謨、明日香，一起到東京散步去了。
    今日的東京灣彩虹大橋禁止車輛進入，人們如長龍一般地聚在橋上，靠著橋欄觀賞漫天的煙花，燦爛的花火下是緩緩起伏的大海。
    安森鹿雙臂搭在橋欄上，抬著腦袋，雙眸望著綻放花火的天空。
    他偏過臉頰，用餘光觀察了一下尤瑞。
    散落的光暈籠罩在她蒼白的小臉上，四濺的花火蕩去了她眼中那一層澹澹的霧氣，她的雙眸澄澈無比，好像倒映出了廣袤的星海，讓人想在她的眼裏遊泳，一直遊到天空和大海變藍。
    上杉明日香用手肘碰了碰安森鹿，“趁現在走吧，等下塞得更嚴重了，你不是還要給她買衣服呢？”
    “哦哦，說的也是。”安森鹿才回過神來，“你不來麽？她的審美不太行。”
    “不了，我再看一會。”
    “行。”
    上杉明日香呼出一口白霧，落雪和煙花紛飛在東京的上空，眼花繚亂的，伴著起伏的海潮和人群的喧囂，不知為何令人感到落寞。
    “無聊。”
    她輕輕地撇過眼眸，看了一眼安森鹿和尤瑞的背影。
    “喜歡什麽款式的？”安森鹿問，“可別穿校服了，上石那校服土到爆了。”
    “你不也穿麽？”尤瑞反問。
    “我是在模彷安森路，看看穿校服能不能提升戰鬥力，說不定有屬性加成呢？”
    “多少有點……笨蛋。”
    “那就笨蛋，話說，你總穿校服不會是在模彷我吧？”
    “隻是以前很少穿過校服，從進去醫院以後。”
    “……好吧，看來我不該剝奪你的自由穿衣權。”安森鹿摸了摸鼻子，“所以，你到底喜歡什麽款式，那天在海上列車的怎麽樣。”
    “我喜歡你……幫我挑的衣服。”
    “我也是……嗯，那你也幫我挑兩件，以後再也不穿那破校服了，誰穿誰倒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