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例行公事，和你通個電話，我也不是來求你加入的。”
    “又不是我自己的組織，全新的世界機構而已。”
    “主要是幾日不見甚是想念，我就是開個視頻看看你不行嗎？”
    灰手侯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惱怒，甚至還有著幾分戲謔的成分在，從這簡單的一句話，信遠就能明顯感受到這家夥和龍宇軒之間的不同。
    要不是因為彼此之間半敵對的關係，信遠都覺得他還能給自己整點更多的騷話出來。
    “所以說，通話結束？”
    信遠笑著回應道。
    灰手侯繼續道：“那倒也不是，聽金正義還有小龍的說法，他們都不太想和你交流。”
    “隻是想要順便問一下你，為什麽不想要加入？”
    “因為這個啊。”信遠拿出來了一張黑色的卡片。
    旁邊的君安易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是三年前，信遠第一次在世人麵前展露神力的時候，人類聯合牽頭，各大封侯境一致同意的那件事。
    ——信遠的黑戶身份。
    “這東西還在呢，你們就邀請我加入那個什麽會員？聽起來好像還是挺大的一個官啊。”
    “好像有點衝突吧。”
    看著信遠手裏的那個東西，以及他挑釁一樣的語氣，灰手侯眼睛都沒眨一下，理所應當的說道：
    “哦，這種東西啊，那個已經被廢除了，沒人會說。”
    “這次的改革會有很多的方麵，許多的政令都被取消了，這些事...算了，反正你也不可能有興趣，實在不行自己私下裏問你的女人就是了。”
    說著，楚殷還將自己的眼神，稍微向著君安易的方向撇了撇。
    君安易此時對於這種話已經免疫了，就當是沒聽見，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
    信遠聽著楚殷的話，當即就嘲諷道：
    “哦？這就取消了？都沒和我通知一聲啊。”
    “朝令夕改，通知了世界的消息隨時就可以反悔，這就是你們人類聯合？這就是官方？”
    信遠這話就差把罵人兩個字寫在臉上了，但是誰成想，灰手侯接下來說的話，卻是更加的直接。
    不似金正義和龍宇軒的否認，楚殷直接就承認了下來，聳聳肩道：
    “對啊，這就是人類聯合，我們一直都是這麽辦事的。”
    信遠：......?
    這種承認都給他整不會了，以至於他一時間甚至沒想出來詞兒。
    楚殷繼續道，“怎麽？難道你不認為我們是這樣的？沒想到你還是個理想主義者啊，沒看出來。”
    “挺有意思的你。”
    信遠無語道：“我隻能說你這種官方我確實見的比較少。”
    楚殷沒覺得這話有什麽嘲諷，開口道：
    “事情總要做，朝令夕改，反悔，問題都不大，隻要可以消除影響，轉移視線，讓人們慢慢忘記就是了，當然了，最重要的是結果得是好的。”
    “更不要說人們估計早就忘了你那個什麽‘不合法’的身份了，現在都把你當世界英雄呢。”
    “這東西本來就是一個試錯的過程，你來坐那個位置也一樣。”
    不理會信遠的沉默，楚殷十分坦誠地說著：
    “當時你的存在，違背世界基礎的秩序，官方不處理不行，也不可能因為你一個人直接改變整個世界的軌道。”
    “現在你實力強了，翅膀硬了，官方也沒什麽太好的辦法處理你，所以自然就會做出妥協和讓步，包括把你也納入權力圈子裏。”
    “事情不就是這樣的嘛，沒什麽太多好說的，很難理解嗎？”
    信遠沉吟了一會，半晌才皺眉說道：
    “額...不難理解。”
    “隻是我覺得這種世界潛規則，一般來說不會是你這種人直接來說。”
    “對於民眾來說，自然是這樣的，但是你又不是普通民眾。”楚殷無所謂的說著，像極了那種酒桌上飯後聊天的人。
    “至於你和人類聯合的關係，其實也無所謂，這本來就是相互博弈的產物。”
    “我們要是厲害，那自然就是壓製你，你拳頭大，那你就也理應無法無天。”
    “不過現在，反正是有拳頭更大的存在來找麻煩了，反正神祇也會對付你，所以你雖然不是朋友，但總也是敵人的敵人的。”
    信遠第一次和人進行這麽逆天的交流，此時他仔細的看著眼前這個陰沉的男人，好像打算看出花來。
    至此，人類聯合的黑白灰，他已經都見識過了，也不得不敢開，這個稱號分配的，確實有道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想起來那句話。
    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自己見識他，見識的有些晚了啊。。。
    “行了，加不加入？感受一下最頂級的權力與責任，之後要商討的事情很多。”
    信遠搖了搖頭，“你知道這東西對我不可能有吸引力的。”
    “我和你們敵對了這麽久，不是為了加入你們的，哪怕換一個衣裳，披上一層精美的皮。”
    “不加入，我不喜歡，沒別的什麽理由，而且這麽長時間以來，沒加入你們的日子我覺得我過得很好。”
    這話說出來，楚殷還沒說什麽，君安易先是臉色暗淡了一下。
    過得很好？信遠這些時間怎麽可能稱得上是過得很好！
    那些西大陸的浴血之行，禁魔天淵的不見天日，真的能被一句“過得很好”所掩蓋嗎？
    信遠一句無心之言，卻已經被她記在了心中。
    灰手侯挑了挑眉毛，似乎也並不意外，“真的嗎，不感興趣就完事了？你不來的話，我們對民眾還不太好解釋。”
    “大家一起投票決議，你要是有什麽事情想做的話，通過了還能全世界範圍施行。”
    信遠的眼神突然間有了幾分殺意，像是神經病一樣突然變臉，雙眼微眯的說道：
    “哦？怎麽，我想做的事情我自己會推動，需要你們投票表決嗎？難不成我要做，你們還能阻止不成？”
    楚殷：？
    這個翻臉速度，你是不是精神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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