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令人絕望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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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小花是越住越開心。
    我發現,她來這裏之後,剛開始,隻是皮膚被太陽曬得變黑了一點。
    但是後來,她的精神越來越好,人也越來越顯得年輕漂亮。
    這都是因為睡眠好的原因。
    她身上的贅肉也消失了,小肚子上居然出現了馬甲線。
    當然是吃海鮮吃的。
    以前,我感覺褚滿兒在她們三個人中間要顯得年輕一些。
    但現在,陳小花住了這麽長時間,我感覺她仿佛年輕了二十歲。
    因為不能剪頭發,她的頭發也長長了不少。
    也辮成了辮子。
    像個青春少女一樣,充滿了活力和朝氣。
    她拍了我們的合影,也許是美過圖,我們倆人怎麽看都像一對青年情侶。
    這當然是我最為開心的。
    如果,這個地方沒有藤原敏行這麽個給我不安定的瘋狂的人;
    如果,再把我們的父母和兒子們都接過來住,我倒是真願意永遠住在這個地方不走了。
    不過,拋開了這兩個如果,其實一切還隻是幻覺。
    早晚都有夢醒來的時候。
    到那時,或者就是一個噩夢了……
    因為長期做自由撰稿人的原因,我一向對日期是沒有概念的。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少天,也許是七八天,也許是十多天,反正是過了很長時間。
    我們一直重複著昨天的日子。
    也沒看到藤原敏行,我不得不學著劉禪樂不思蜀起來。
    心,仿佛死掉了。
    這天上午,我和陳小花正在海裏戲水玩。
    忽然一架直升飛機飛過來,從我們頭頂穿過去,降落在樓頂上。
    我猜是藤原敏行回來了。
    果然,不一會,那個和服女子就像是從沙灘上冒出來的一樣,出現在我們麵前,示意我們回去。
    我根本就沒看到她向我們跑過來,就到了我們麵前。
    這還是她第一次把我們從沙灘上叫回去,可想事情的緊急程度。
    藤原敏行一回來就想見我們,一定是有了新發現。
    我們去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和服女子就帶我們上了四樓,一直上到頂樓。
    這次我感受到了風,不是海風,是很大的風,吹得我和陳小花的頭發都蓬亂了。
    那是直升飛機的螺旋槳發出來的。
    顯然,飛機剛飛過來,根本沒有停下來,直接又要飛走。
    一個西裝青年站在直升飛機前麵,門打開著,不用說,自然是讓我們上飛機了。
    我也沒敢問,就緊抓著陳小花的手,上了飛機,西裝青年在外麵關上了艙門。
    這是要去哪裏?
    後麵一排隻有我們兩個人。
    前麵一排,坐著戴著耳機的飛行員和一個青年陌生男子。
    卻沒有看到藤原敏行……
    我心裏有些驚慌起來,他們這是要把我們帶去哪裏?
    直升飛機很快起飛了。
    青年男子回過頭,衝我伸出手,說:“魯先生,陳女士,我是外交部的。
    我們來接你們回國了。
    到現在才見到你們,真對不起!”
    他的口音一聽就是中國人!
    普通話裏麵,帶著熱情的北京腔。
    一個多月了,終於聽到自己國家熟悉親切的語言,我激動萬分!
    他說的話很少,但每個字都有份量。
    我清楚地知道,“到現在才見到你們”這句話的背後,他們一定付出了很多巨大的努力。
    我跟他握了握手,他的手很有力,還特意地使了使勁,顯得友好和鄭重。
    我笑說:“好,休假結束。”
    其實我很想問,是誰讓你來接我的?
    是不是秦朝?
    他說他是外交部的,而秦朝是軍方的,當然不能直接處理這種事,應該是中國駐日本使館的人。
    但是,這是藤原敏行的飛機,這裏還是他的地盤,我還是少說話的好。
    他也沒有再說話。
    直升飛機一直貼著海麵飛,像是在坐船。
    其實這是一種錯覺,因為海太大了,飛得再高也感覺還在海麵上。
    大約飛行了兩個多小時,終於看見了城市。
    飛了這麽長的時間,我還以為是直接飛回中國,沒想到眼睛看到的字還是偏旁部首的日文,我也不知道這是日本哪座城市。
    直升飛機在高樓上空穿行,然後又在一棟高樓的樓頂降落。
    我們下飛機,乘電梯下樓,又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
    走廊的盡頭,是一道對開的大門,我們進去一看,那是一個會議室。
    裏麵麵對麵坐著兩排人,大約有50多人。
    有少數亞洲人,另外一多半都是高鼻子深眼睛的西方人。
    一個人向我們快步走過來,我一看,正是秦朝!
    他過來跟我們分別擁抱了一下,什麽話也沒說,拉著我的手,坐在他旁邊的位置。
    這時,一個甜美的日語響起來。
    我仿佛聽到有我和陳小花的名字,四周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正在愣怔中,秦朝示意我們站起來,我們連忙站了起來。
    所有人也都跟著站了起來,看著我微笑,鼓掌。
    在人群裏,我還看到了藤原敏行,他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再次坐下,秦朝示意我們拿起桌子上的耳機。
    我戴在頭上,原來這是個同聲翻譯機,無論誰的發言,都會即時翻譯成普通話,播放給我們聽。
    聽了一會,我明白過來,這是一次國際性的外太空文明研究的會議,由日本國主辦。
    參加會議的有中國、美國、德國、英國、法國、俄羅斯等國家的、類似中國“0313小組”的機構代表。
    顯然,他們都從事外星文明的研究。
    這次會議的議題,就是研討那個藤原敏行從海裏撈出來的“石頭”或者“房子”。
    或者說“方形容器”——
    這是現在與會者統一的口徑。
    大部分發現和觀點,我都已經聽藤原敏行說過。
    也有一些新的發現,可能是這幾天剛剛出來的——
    比如,有科學家觀察到,方形容器上麵檢測出地球上沒有的、來自外太空的微量放射性物質,證明了它確實來自外太空;
    同時有研究表明,方形容器外表經過大氣層的劇烈摩擦,上麵有明顯摩擦的痕跡。
    根據大氣層的厚度,他們還推測出磨損掉的厚度大約為現在的兩倍。
    也就是說,方形容器來到地球,是外星文明經過精確測算的;
    當然也是蓄意的……
    關於方形容器的內部空間,
    有人分析說這就是外星人來到地球上,包括在太空中生活的地方。
    他們還推測出來某一部位的陰影輪廓或者就是做飯的廚具;
    那些盛放在容器裏的液體,是一種外星人服用的高能食品,可以維係他們在星際旅行中的能量供給;
    但也有人說,那是地球人類愛喝的酒……
    我懷疑,這個發言的科學家,肯定是個酒鬼。
    中國方麵的發言是由田秀秀完成的。
    我以為她要用漢語,就取下了耳機。
    沒想到,她卻使用了英語發言。
    她的英語流暢自如,悅耳動聽,聲音裏透著沉著與自信,仿佛母語一般自然。
    她的觀點是:
    她認為方形容器是一個類似地球人類的化驗室一樣的空間。
    她否定了外星人起居場所的說法。
    因為這個空間要比起居室嚴謹得多,還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容器,它很可能是外星人用於研究地球的一個化驗室或者檢驗場所……
    我看了一下會場,她應該是最年輕的與會者。
    對於她的發言,其他人未置可否。
    因為,現在所有的發言,都是自由的。
    當然,也都是猜測。
    是假想。
    發言中還有相當一部分專業的術語,即使翻譯成漢語,我也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
    但是,結果都是令人振奮的。
    同時也是令人絕望的——
    因為,這注定是沒有結果的研究。
    正如一位與會者的發言中所說:
    “按照地球科技的發展,
    至少還需要1000年才能找到打開該容器的外表層的方法……”
    最讓我開心的是,每個人的發言,在最後,都會提到我和藤原敏行。
    向我們的發現表達致敬和感謝。
    我有些感激藤原敏行起來,因為,我的名字一直排在他前麵。
    顯然他在告訴世人,我的貢獻比他大。
    其實,所有的功勞都是他的。
    我無非就是被他逼得:
    被他逼著到了日本,被他逼著下到海裏,又被他逼著多看了一眼……
    會議已經開了兩天,這是第三天。
    即使如此,今天開得也很漫長。
    中間每隔一個半小時,會給10分鍾上衛生間的時間。
    餘下一直都在開會。
    晚飯就在會議室裏吃,有半個小時,秦朝、田秀秀、我和陳小花邊吃盒飯,邊聊天。
    秦朝把情況簡單地告訴了我,從我們要到日本來,他就已經知道了。
    他也知道都是藤原敏行的安排。
    他正好可以用這個機會,能通過我們多了解一些藤原敏行。
    不料,我們一到日本,就如石沉大海。
    剛開始兩天是旅遊,還收得到信息,可後來就音訊全無。
    雷霆三號受到了強烈幹擾,無法發送信號,更無法工作。
    等了幾天,秦朝不得己聯係上藤原敏行,找他要人。
    可他說不是自己幹的。
    沒辦法,秦朝隻能通過外交途徑向他施加壓力。
    他雖然嘴上同意放人,仍然還是一直拖延。
    後來,方形容器的消息迅速傳播開來,藤原敏行也意識到,通過自己的能力,根本無法破解方形容器的秘密。
    他隻好把方形容器公之於眾。
    於是他策劃了這次會議。
    反正東西在自己手裏,破解出來,對自己最為有利。
    在會議中,秦朝利用機會,再次在會議中公開提出要人。
    藤原敏行迫不得己,隻能把我們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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