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跟一張紙條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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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師傅一直認為,自己在修行界也混了幾十年,有了相當的道行,加之別人的吹捧,在外麵也常常以“大師”自詡。
可是,現在跟一張紙條講話,紙條還聽得懂他的話,他還是聞所未聞。
這是什麽法術?
他頓時感到頭皮發麻,全身冒汗。
好一會,他才鎮定下來,問:“你需要我做什麽事?”
紙條上很快出現了一段新的字:“你馬上去收集一份會員名單,要把所有會員的姓名,住址,師承,門派,特長這些信息收集全。
記住,不僅是你們協會的,是全國所有地方的!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給我收集完整就行。
收集好後,我會再聯係你……”
收集會員信息,對尤師傅來說,是順手拈來,毫不費力,但要收集全國的,就要費一番功夫了。
但是,現在形勢所迫,隻得勉為其難。
好在他跟全國各地的相關協會都有聯係,就編排了各種理由,費了好一番力氣,總算是弄齊了一份完整的修道人名單,然後按照對方提供的地址,給送了過去。
完成了任務,尤師傅以為自己可以抵銷丟失金錢的債了,這下兩不相欠了。
沒想到,前天,尤師傅又收到一張紙條……
看到紙條,尤師傅就預感到不好。
果然,紙條上說:“你要找一些關係好的朋友,一起注冊30家公司”。
尤師傅懵了,這件事,他心裏清楚,做起來容易,但做完之後,麻煩就大了——
公司要運營,要請會計做帳,要報市場監督和稅務部門審計……
他自己做事,都是通過協會去運作,不敢開公司,怕麻煩。
現在對方讓開公司,更絕對不會僅僅是一“開”了之,後麵肯定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想拒絕,可是對方隻有一句話:
“如果不做,就殺了你,再找別人去做……”
尤師傅非常明白,僅憑對方這一手“紙條對話”的法術,殺了自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容易。
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
但是,如果自己答應了,以後肯定還有更多的麻煩,怎麽辦?
日思夜想,他終於想到一個人——慕容師傅。
他混跡於修行界幾十年,認識很多人,但真正有能耐的人,隻有慕容師傅。
神農架高手如雲,卻沒有一個人敢不尊敬慕容師傅。
於是,他立即備了一份厚禮,趕到了思邈山莊……
慕容師傅聽完,說:“我與那應天派,既不認識,更無來往。
你說的事情,也毫無頭緒。
抱歉了,尤師傅,此事我愛莫能助,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尤師傅一個頭又磕到地上,說:“慕容師傅如果不答應,我隻好一直跪在這裏。
反正橫豎都是個死,死在這裏,我也能瞑目了。”
看來,他這是賴上了慕容師傅。
慕容師傅也沒辦法了,想了想,說:“唉,你——
你的屋子已經給了別的道友。
你暫時去客屋裏住吧,我找人問問究竟是怎麽回事。”
尤師傅一聽大喜過望,又磕了幾個頭,爬起來,從禮物中搬了一個包裹,進了廚房旁邊的客屋——
這個姓尤的居然把行李都帶來了,顯然短期是不想走了。
他雖然無能,但絕對不傻,遇上這種事,當然明白,現在最安全的地方,隻有這思邈山莊了。
我猜他的第一個願望就是想讓慕容師傅重新接納他,他能回到這裏,即使呆上三五載,能保住命,他也是值了。
穿道袍的老人疑惑地說:“此人似乎不是修道人啊?”
郭師傅立即說:“唉,這都怪我——
十年前,也是有朋友介紹,礙於朋友麵子,我看他的人挺有悟性,就讓他進來了。
誰知後來他的路子越來越偏,隻是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所以一直留他到了現在……”
穿道袍的老人緩緩搖頭,又說:“慕容師傅,恕我直言,應天派一直透著古怪,隻怕你也難以應付呀。”
慕容師傅也微微搖頭,輕歎一聲,說:“他隻要不犯我思邈山莊,我也不管他;但他如果犯我,也不能示弱。”
我有些奇怪了,慕容師傅這一次怎麽不躲了?
這時,五爺忽然問小雷:“小雷道爺,你確定認為這兩天沒事嗎?”
小雷點點頭,說:“兩天內不會有事,但兩天後就不好說了。”
五爺點點頭,站起來,一彎腿,就要向慕容師傅跪下去。
慕容師傅立即手一揮,五爺又站起來。
慕容師傅說:“原來我還以為你是江湖中人,不知道你居然是孤峰真人的弟子。
論起輩分來,我們也是平輩,何況你比我年長,萬萬不得如此!”
穿道袍的老人也說:“我一直以為你隻是個迷途浪子,有道是浪子回頭金不換,才與你交往的,沒想到你與修行界竟然有如此深的緣法。
孤峰真人修為不凡,輩分也極高,你可不能行此大禮,折殺我等了。”
五爺隻得拱了拱手,說:“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要謝你還是謝小雷道友吧,沒有他,你也到不了這裏。”
慕容師傅說,“我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回天無力。”
“這個自然要謝!”五爺轉向了小雷說:“小雷道爺——”
“錯了!更錯了!”
穿道袍的老人說,“要說慕容師傅和我,我們與你是旁家別人,隻是輩分之別,也講究得不太分明;
但你們二位,可是至親啊——
孤峰真人,是枯木真人的同門師兄;而這位小雷兄弟,是枯木真人的徒孫,你們可真是叔侄關係!”
小雷愣了一下,說:“我師爺是枯木真人?
我還從來沒聽師父說起師爺的名號。老是聽到別人說枯木真人,沒想到居然是我師爺!”
穿道袍的老人哈哈一笑,說:“這一定是枯木真人的主意了——
他不想讓他的徒子徒孫們打著他的旗號,所以交待了元吉真人不許說的。”
五爺緊緊地握著小雷的手,說:“小雷——
真沒想到啊!
我也說為什麽見到你心裏就特別的親近,原來我們還有這一層淵源,大恩不言謝!
我剛才突然想到一件事,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得去核實一下!
明天晚上之前,我會再回到這裏。
能不能逃過此劫,我並不在乎,我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也請你們各位不要過於為我擔心。”
說完,他對我們每個人拱了拱手,快步走了出去……
五爺走後,穿道袍的老道士也離開了,小雷也怕打擾到慕容師傅,就說到客屋休息一會,然後就要準備做晚飯了。
我們幾人過來,把尤師傅送來的東西一一放好,看看時間,太陽已經落山,李玉和陳小花便去廚房做飯。
小雷、宋俊傑和我就坐在旁邊說些閑話。
因為尤師傅在客屋,我們也不想去客屋。
飯快做好的時候,二月二回來了,他的眼睛還紅紅的,一進門就拿水洗臉,還有些不好意思。
我們問他把侯果果送到哪了。
他說:“送到鎮上的長途汽車站,明天她就到上海了。”
說到這裏,他的眼淚又出來了,我們都知道他是真心舍不得侯果果。
陳小花說:“你不要傷心了,你應該為她感到高興。”
侯果果結婚,我們並不感到意外,還都為她開心。
她不可能在這裏呆一輩子,她畢竟受了那麽多教育,隻能去大城市搞研究,才是她應該做的。
“我是高興。”二月二說,“可我怕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
“別亂說!”
李玉上去,在他嘴上“叭叭叭”打了三下,又念了幾句聽不懂的話,應該是咒語之類的。嗔怪說,“馬上她的婚禮我們還要去的——
你還年輕,現在交通非常發達,你什麽時候想她了,就去看看她,也就一天半天的事。
不要說些不好聽的話。”
“嗯,好的!”二月二不好意思地說,“你們去,可一定要帶上我啊。”
小雷說:“隻要你不哭鼻子就行。”
二月二笑了,這時,飯也做好了,他先盛了兩碗飯菜給慕容師傅和郭師傅送去,然後又回來,悄悄問我們:“尤師傅回來了?”
我們點點頭,這時,尤師傅正好過來了。
陳小花給他盛了一碗飯菜,他兩隻手接過來,捧了要出去,又轉身進來,訕訕地說:
“你們、你們二位是啥時候回來的?”
我說:“我們也是剛回來,你不是計劃一個月嗎?”
“唉——”尤師傅搖搖頭,長歎一聲,“我也沒想到,他們追我能追到國外去!”
他這句話,說到了我的心裏——我不也是滿世界被人追嗎?
小雷說:“尤師傅,你說的紙條,還在身上嗎?”
“在在在!”
他立即把碗放在地上,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張紙條,遞給小雷。
小雷接過來,我們都湊過去看,那就是一張普通的白紙,現在紙條上有一句話:“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小雷摸了摸那張紙條,又對著光看了看,還放在鼻子上嗅了嗅。
然後他想了想,從他的黃挎包裏拿出那個黃銅鈴鐺。
我認識那個黃銅鈴鐺,他曾經用來召過“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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