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下來，我聽她沒有再說話了，就說：“既然這樣——
    我隻能建議，你尊崇你的內心，也許這是最好的選擇。”
    “我明白了！謝謝冰哥！”她說。
    克拉??亞力斯和布圖拉??果裏特也沒有再說什麽，然後我們互相道別。
    掛斷電話，我回到包間，把手機還給李玉。
    因為人多，我也沒有詳細說，隻說侯果果現在已經到達國外，並找了一份新工作，向我們所有人電話再次表達感謝。
    又吃了一會，楊葉說：“我今天晚上還要值班，得先走了。”
    他一走，大家都散了。
    因為我們今天知道要喝酒，就沒有開車。
    何況晚上我們計劃是要去父母家住，跟電視台是一個方向。楊葉就讓我們坐他的車，隻有他一個人沒喝酒。
    我們坐上車，開到了電視台，才明白過來，褚滿兒也喝了酒，不能開車送我們。
    我們就說打車回家，楊葉想了想，說：“算了，你們跟我去值班吧，也就兩個小時——
    你們明天又要走了，我們今天多聊聊！”
    褚滿兒也讓陳小花去陪她。
    我們反正也沒事，陳小花還沒去過電視台，就同意去看個稀奇。
    進電視台辦公大樓，上到28層，是一對大玻璃門，門楣上麵寫著四個紅漆大字：“直播中心”。
    裏麵是一個寬闊的空間，全部是玻璃隔出的小空間。
    在一個大玻璃房子裏，燈光十分明亮，幾個攝像正在調試機器，男女兩個主持人坐在一間明亮的玻璃屋子裏，正在打鬧。
    他們一見楊葉進來，立即正襟危坐，但臉上還殘存著剛才的興奮，臉上都發出媚惑的紅暈。
    他們的背後，是整個城市的夜景，高樓林立、霓虹閃爍、路燈逶迤，勾勒出一幅繁華的盛景……
    楊葉走進一間玻璃屋子，對麵正對著直播間，與直播間隻隔著一道玻璃。
    他示意我們坐在他後麵的沙發上，然後他坐在一個工椅上，戴上耳機，麵對著幾台電腦。
    電腦上麵同時播放著本市不同頻道的節目，那當然都是電視台製作的。
    他胸前的桌麵也是一個屏幕，他在上麵點劃著，然後盯著各個屏幕看了一會，忽然說：“這條廣告怎麽上去的？
    我不是沒批嗎？”
    我看到，隔著玻璃，旁邊有個戴著耳機、穿著全是口袋的馬甲的年輕人拿著一疊紙匆匆走過來，把紙遞給楊葉看，解釋說：“楊台，薑台已經批了。”
    “薑台批了？”楊葉愣了一會，說，“可這是違反播出規定的呀！”
    戴耳機的年輕人聳了聳肩膀，兩手一攤，學了個外國人無奈的動作。
    等了一會，見楊葉沒有反應，就轉身往外走，可剛走出一步，楊葉又說：
    “不行，還是不能播——
    今天先暫時不播，等我找薑台匯報後再說。”
    “可客戶說今天一定要播的呀。”戴耳機的年輕人說。
    楊葉沉聲說：“今天我值班，我說了算。”
    戴耳機的年輕人搖了搖頭，出去了。
    楊葉嘟囔著說：“不知道怎麽搞的，違反規定的也要播，我他媽可不想被牽連。”
    陳小花好奇地問：“什麽東西違反規定了？”
    “你們看看這些奇怪的符號？”
    楊葉指著一塊屏幕說，“這家夥纏了我好長時間，非要在廣告中插進這些東西。
    但這些東西是不能播出的。
    他非說那些符號是年輕人的表情，他想搶占年輕人的市場……”
    “奇怪的符號”？
    我心裏一動，我剛才聽侯果果也說到什麽奇怪的符號！
    怎麽奇怪了？
    我立即便湊過去看，那些符號確實很奇怪，既不是字母，也不是漢字，甚至偏旁部首、標點符號、網絡表情……
    都不是！
    曲曲彎彎的，不知道是些什麽東西。
    看到這些，不知道為什麽，我隻是感覺心裏一陣驚悸。
    就像下午侯果果說的那樣。
    這時，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我說：“這裏哪裏可以打個電話，不吵到你們。”
    楊葉在周圍看了看，指了指旁邊一個玻璃屋子，說：“其實我這個地方也不會吵到，直播間還有好幾道玻璃呢——
    你看到是一道，其實是四道還是六道。
    不過，你如果想跟誰說悄悄話，可以去那個屋子。
    哈哈……”
    我本來拉著陳小花已經走了出去，又轉回來，說：“如果你這裏不打擾，就在這裏吧。”
    我讓陳小花拿出雷霆三號，我接過來，對褚滿兒說：“滿兒，你帶著小花在電視台附近轉轉，離我越遠越好。
    我有緊急的事情，要聯係秦朝。
    你們等我的電話。”
    陳小花立即會意，她一隻手緊緊捂著包，一隻手拉著褚滿兒出去了。
    她隻有把鑰匙帶走，我才能跟秦朝通話。
    我手裏握著雷霆三號，等了有十分鍾，感覺陳小花她們應該走遠了，正準備嚐試啟動雷霆三號的，可是，雷霆三號居然自己啟動了。
    它沒有被幹擾時，就會自己啟動。
    我對著它說：“呼叫秦朝。”
    楊葉一聽到這幾個字，頓時吃了一驚。
    雷霆三號很快啟動，並發出一道光，打在空中。
    不一會，秦朝和田秀秀的影像同時出現在眼前。
    他們居然都穿著軍裝，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們穿著正式軍裝。
    秦朝衝我們點點頭，田秀秀給我們打了個招呼說：“冰哥你好！
    真巧啊，我們正在開會，開了一天了，剛剛中場休息，你電話就打來了。
    小花呢？”
    我說：“你們二位好！小花拿著鑰匙出去了，不然雷霆三號用不了。
    我前幾天跟你們說過，薩珀訶星球的人已經到達了地球附近，隻是因為沒有地球的坐標，才無法登陸地球。”
    “對！多虧了你的提醒！”
    田秀秀說，“你知道我們今天開的什麽會嗎？
    這段時間，我們頻繁監測到一種無線電信號發向地球，對了——
    冰哥你還記得嗎？
    這種無線電信號跟原來發給你的那種frb信號，相似度達到99.99%！
    不僅是中國，其他國家也監測到了。
    如此高頻度的frb信號，讓全世界的科學家都感到惶恐不安！
    根據你提供的信息，我們都在推測，這極可能是因為他們在尋找地球的坐標采取的什麽測試方式！”
    我正要說話，這時，忽然有一個人闖了進來，還推了我一把。
    我看到一個比我略年輕點的中年人走到楊葉麵前，怒氣衝衝地說：“老楊，你不得了了是不是？”
    楊葉趕緊站起來，說：“薑台，這個確實不能播啊！
    播出了，萬一有點事，你我都會吃不了兜著走的呀。”
    原來這人是薑台。
    “大哥！你能不能多為我著想？”
    薑台氣咻咻地說，“你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想什麽時候走，就什麽時候走，我都由著你了。
    可是現在……全台500多號人等著吃飯呢？
    你這也不播，那也不播，我們吃什麽？你吃什麽？”
    我插話說：“薑台，你別著急，我們正在研究這件事。”
    薑台指著我說：“你是誰？
    你怎麽在這裏？
    這裏非工作人員是不能進來的？
    老楊，這是你的客人吧，你這不是違反規定嗎？我要扣你這個月績效，2000塊！”
    “薑台是吧，您消消氣。”秦朝在屏幕裏說，“等我們把話說完。”
    薑台指著屏幕問楊葉：“這是什麽？”
    我沒有理會他，指著楊葉麵前的屏幕說：“秦組長，秀秀，這一塊你們看得清楚嗎？”
    “看得清楚。”
    田秀秀晃著頭看了看，說，“好像是一些奇怪的符號。”
    我說：“現在有一個人，非要違反電視播出的規定，要在電視上播出這些奇怪的符號，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但我也說不清楚……
    我不懂，電視台發射的信號會不會被他們接收到……
    明說吧，我猜測這些符號會不會是發給他們的，讓他們來判斷地球的坐標位置……”
    “我明白了！就是這個東西！”
    田秀秀一邊聽我說，手一直在麵前比比劃劃，顯然是在操作電腦。
    她抬起頭來，跟秦朝對視一眼，秦朝點了一下頭，她肅然說：
    “我命令：
    立即查詢這些符號的來源，在哪些電視台播出過；
    立即下通知，不準播出、不準傳播類似這些符號的任何東西！”
    “還有，還要立即查出投放廣告的人，以及背後支持者和資金來源！”秦朝補充道。
    “會議要開始了，再見冰哥，有結果我們馬上就會聯係你的。”
    田秀秀說完，屏幕消失了，雷霆三號也關閉了。
    薑台愣了一會，指著楊葉說：“老楊，你這是演得哪出戲？
    ‘中將’‘大校’都被你請來了？
    這麽能耐？你嚇唬誰呢？
    你明天接受紀委調查吧！
    ——楊葉同誌，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暫時停職，等候處理！”
    楊葉說：“薑台，你先冷靜一會，現在事情非常複雜，你坐下，聽我慢慢說。”
    “看到你我沒法冷靜！”
    薑台狠狠擺了一下手，出了門，走到隔壁那個戴耳機的年輕人的屋裏，說了幾句什麽。
    不得不說電視台的隔音做得就是好，隻隔了一道玻璃，我一點聲音都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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