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龍王微哼一聲，凝視著他：“最後問一件事，靈座到底是什麽級別的神，是不是原始天神？”
    靈主淡淡道：“不該你問的，不要問。”
    海龍王深深看他一眼，轉身跳下礁石，踏浪而去：“靈座，若你也是，這原始天神，有些奇怪呢……”
    “放肆——”
    靈主麵色不愉，然而，海龍王卻沒有回頭，潛入水中消失不見。
    ——
    江凡回歸之後，並未直奔漁州，而是先去了趟太白居，將太白居主要力量盡數遷徙至蓬萊，就連太白居基地也放棄掉。留下的隻有一些雇傭而來的無關人士繼續經營。
    很簡單，和晉國的關係到頭了。
    項臣馬上要開始北伐，秦國是不可能出兵幫助晉國的，這與當初計劃多少有些出入，但也並不十分偏離。
    隨後，他帶著聞人風流趕赴白城。
    見到胡關山之後，他簡單交代了三項事務。
    一，草原之戰。這場戰爭馬上要打響，一旦扛住巴圖魯，胡家的下一項任務，就是給新月部輸送物資。
    原本這項任務是曹纓在負責，但現在曹纓的身份在變化，不能繼續下去。另外一個右賢王，也隨著草原局勢的變化早已停止了對新月部的合作。所以，隻能通過胡家繞圈子。
    二，和曹子健會麵。曹子健被魏王調來防範東北方向，他要胡家和魯西薑家立即與曹子健秘密聯絡，並達成戰略計劃。
    這在他盡可能低損耗收服魏國的計劃中占據相當重要一環。因為現在的秦魏關係，江凡必須親自來一趟說明情況，才能讓胡關山真正信任曹老二。
    三，命魯西薑氏、莽山軍、妖修軍完成整編，統一由胡關山指揮，時刻準備策應秦魏之戰。同時視情況要對顧青衫討伐東聖地進行幫襯。
    胡關山自是無二話，他也是參加過逆天者集會的人，知道江凡要布的局很大，零散力量是該完成整合了。
    完事之後，江凡再度會見了妖修。如今的妖修已經九成完成集結，除了派去蠻族的三萬之外，還有足足六萬，是非常驚人的一股力量。
    作為這股獨立於世的力量的唯一信仰，他不能頻繁不出現，而他的到來顯然更加鼓舞了士氣。
    自從白城集結開始之後，妖修們組成妖修軍，現在赤牙子雖然不在，不過係統已經建立妥當，並且已經在集中訓練。江凡除了將胡關山確立為這支大軍的妖帥，還欽點了九大妖將。
    安排完這些，還沒來得及回到漁州，消息就已傳來。
    項臣起兵。
    六月初三，項臣親點二十萬大軍，兵分兩路渡過烏江，對晉國全麵開戰。
    這兩路大軍，左路軍由項燕為主將，經由早已奪下的夏國平巒二州轉向東北進攻晉國。右路大軍由項臣親自率領，以水師都督黃騰為輔，徑直渡過了烏江，如今正在跨越晉南南部，即將對晉開戰。
    剛剛穩定下來沒幾個月的晉國頓時再次陷入滔天戰火之中。
    晉王司馬棘毫不猶豫，命楊無敵老帥親率二十萬大軍迎擊項臣，同時命楊玄衣和楊玄超率領十八萬大軍向西南開赴，攔截項燕。
    截止江凡收到傳書之時，估算雙方距離已經不足五百裏，按照項臣那個牲口晝夜不停的行軍速度，最遲三日之內右路將和楊無敵碰頭。
    “北伐開始……”
    江凡放下密函，深深吸口氣。
    “項臣非同旁人，一旦親自興兵，必然帶著誌在必得之心，晉國這次是真的危急存亡啊。”
    胡關山緩緩道。
    江凡點點頭：“不出所料的話，司馬棘已經開始派人向我求援。”
    “主上之意，要不要幫襯？這晉國說到底也是秦國盟友。”
    江凡輕輕搖頭：“項臣不北伐，旁人要打，必然幫。因為晉還有用。但項臣要打，就不能。一旦幫了，就是和楚國率先開戰，而我們現在的重點在魏。”
    胡關山沉思一下：“如此，項臣必將壯大。”
    江凡嗯了聲：“其實也是好事，簡化了統一步調。”
    胡關山神色一動：“主上意思，借用項臣的力量平定東部，然後一舉戰勝之？”
    “一個個打總歸太麻煩，而且……”他輕笑一聲：“答應了項大哥的，總要做到。這個世界啊，有些君子戰，我還是很喜歡的。”
    胡關山雖然沒聽太明白，但知道，江凡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已不可能幫襯晉國。
    “那總要個借口。”
    江凡歎口氣：“我會通知曹纓，以收複登州為名，對漁州軍興兵。這裏的事，交給你了，兩個月左右，我可能會隨時調遣，你要做好準備。”
    “主上放心。”
    胡關山鄭重抱拳。
    果然不出意外，剛剛返回漁州，就收到白石公親自來求援的消息。
    但因為江凡不在，他目前一直滯留驛館。
    傳遞消息的是謝三娘。
    “白石公親自前來，足見十萬火急，主上見還是不見。”
    江凡沉吟一陣，“先不說他，千歌坊的事安頓如何。”
    “有關人員已經撤離，唯獨……不見了聶小鸝。”
    江凡愣了下，旋即微微歎息：“那王初嵐雖然帶著各種心思，可這女兒家，始終難過情關啊。”
    謝三娘也歎口氣：“兜兜轉轉，利益真假，卻終歸宿命纏繞。她說，要和王初嵐避世隱居去了，請主上見諒，王初嵐也是她唯一能牽製的一個人。”
    江凡看看她：“你故意放她走的吧。”
    謝三娘也不避諱，“三娘終歸視小鸝為女兒，深知此舉大不妥，請主上降罪。”
    江凡搖搖頭：“降的什麽罪，當初我執掌極樂就說過，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她既然作出選擇，那就走吧，畢竟她在的時候，從未向對方傳遞半點消息。隻擔憂那王初嵐真心與否。”
    謝三娘道：“誰知道呢，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往後，也管不了了，機會給她，剩下隻有聽天由命。”
    江凡微微沉思一下：“是啊，機會給到，剩下的，隻有聽天由命，這話，對白石公也很合用。”
    謝三娘神色一動：“主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