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惡心……”顧北雁漂亮的臉蛋第一次糾結成一團。雖然抓的時候跟小貝貝玩的很愉快，但真看到江凡在吃，還是胃裏翻騰不已。
    “公子爺，咱們現在有這麽多糧食吃都吃不完，為啥非吃這一口……”
    江凡含含糊糊道：“你們不懂，天生萬物，各有風味啊，嚐嚐就知道了。”
    顧北雁還是不敢動筷子，女帝卻已經塞進嘴裏兩個。
    她跟著江凡玩兒過荒野，連蛇肉都吃過，還怕這小東西？
    “雁子，聽朕的，這小子愛吃的就沒有難吃的，動手，稍後就沒了。”
    顧北雁糾結半晌，終於還是試探著夾起一隻，如臨大敵一般放入口中。
    結果，是真香。
    而且這玩意兒下酒。
    一頓飯下來，江凡和女帝喝了足足十斤燒刀子，連顧北雁也喝了兩瓶紅酒。
    隻有江小魚同學對這玩意兒不感興趣，吞了兩顆金丹百無聊賴的躺在江凡腦門上吐泡泡。
    “它無聊了。”
    顧北雁瞅著江小魚說道。
    如今，灰太狼長大了，小毛球回家了，小玉去西了西域，連白小鷺也已經成了超越父母的大白鷺，就剩下江小魚還是巴掌點兒，玩伴兒都沒得。
    “回頭給他搞兩個，我聽火羽說朱雀要產卵，可以弄個小鳥玩兒。”
    顧北雁連連擺手：“你弄隻鳥兒陪魚玩兒？天敵懂不懂？”
    江凡不以為然：“白小鷺不也是鳥兒？”
    女帝意外插嘴這種飯桌閑話。
    “鳳凰蛋要不？”
    江凡笑了：“鳳凰蛋？你可真能開玩笑……嗯？”
    他忽然發現女帝神色有點認真。
    “不是吧……”江凡狐疑的停下筷子。
    女帝邊吃邊咕噥：“有，大秦鎮國神獸，就是玄凰。”
    江凡是真的大吃一驚：“旗子上那個圖騰獸？”
    女帝嗯了聲：“就是一直都沒孵化，我都以為死了，誰知道，那日我突破，它竟然動了。看情況，這幾日就可能要出世。”
    哎呀我去！玄凰出世？
    好在江凡見多識廣，就算震驚也沒顧北雁那麽過分，她連筷子都掉了。
    “大秦真的有這皇獸？”
    女帝看白癡一樣瞅瞅他：“否則呢？我為何修煉這麽快？”
    “在哪？快帶我去看看。”江公子頓時對草螞蚱沒了興趣。
    女帝道：“有什麽好看的，等孵化出來再看也不遲，隨時都能看，就在湯巫山頂那棵梧桐樹上。”
    江凡一愣，“那個大草窩是凰巢？”
    女帝皺眉：“什麽草窩，那是丹陽火藻，極品靈植。”
    江凡這才想起來，那棵大梧桐通體赤紅，仿佛一柱巨型火炬在燃燒，絕對不是凡品，那上麵怎麽會架著個草窩。
    “湯屋，坐落在地火脈之上，梧桐根長不知幾許，深入地火，樹高三十丈，引雷電以成天火，天地交泰，是鳳凰孕育的不二所在。”
    女帝這番介紹，才讓江凡明白為啥大秦選擇湯巫山作為宗祠之地，可真算是香火旺盛。
    忽然，江凡意識到，差不多全了啊。
    江小魚體內有應龍丹，天狐重生於雲池，青龍在顧青衫那，白虎在嬴無名那，朱雀在火羽處。
    惟有玄武死了，而且內丹被水德煉化，恐怕沒了傳承。不過水德肉身還在，想起鼇兄江公子就有點小想法……
    還有就是鳳不知所蹤。
    “鳳？一直在鳳家。”
    女帝爆出個大瓜。
    江凡既感到驚訝，又不感到意外。
    “也是一個卵？”
    女帝頷首：“和我這個一樣，是涅槃之卵，鳳凰浴火，化卵待重生。”
    “還是那對鳳凰？”江凡愣住。
    女帝輕輕一笑：“是啊，從來就隻有這兩隻。鳳家之所以稱之為鳳凰朝，便因當初鳳凰卵都落在他們手中，後因厲宗和先祖關係，又因將禪讓於周，將凰卵贈予先祖。”
    “這樣啊……這麽說，鳳凰真的是不死不滅。”
    女帝停下筷子：“不，沒有不死不滅，任何生命都如此。鳳凰隻不過因為以九次涅槃變的越發強大，而被人視為不死身。但它的壽元也不會超過萬年。隻不過它們最後一次涅槃才會凝聚成卵，再次孵化，展開一個新的輪回。但若是真正被殺，也無法重生。”
    江凡有些遺憾：“原來如此，沒有真正的不死不滅啊……”
    女帝緩緩道：“上古山海異獸的時代，也該終結了，人，終究要取代它們成為新的主宰。山河變遷，環境改換，總有些更合適的生命會取代前一類成為萬靈之長，這或許便是生命的衍化。”
    江凡愣了愣，是啊，就像自己那個時空，恐龍被取代一樣。
    忽然想起前世的山海經，是否自己那個世界，真的也出現過無數山海異獸？
    “也就是說，萬古以來，除了昊天人皇，再也沒人能完全見識到全部頂級異獸。”
    女帝想了想：“大概如此，但縱然是昊天人皇，也沒能駕馭龍鳳天狐滅掉天人，所以，對它們也不能太過依賴，這個世界發展至今，我們已經隻能靠自己，而人的確具有無限潛能。”
    “那麽，人會不會有末法時代呢……”
    江凡心思飄忽，想起盤古號的由來，是不是那個世界就走到了那一步？
    盤古號的事，他答應過火羽，在西王母應允之前不能說出去。而同時，他自己也有某種特殊緣故，暫時不想和盤托出。
    除此之外，他這個特殊個體心中還隱隱有個想法，盤古號上的天人不代表全部藍星人，但卻能造成兩個文明徹底敵對，江凡有些不想看到這點。
    文明的敵對是絕對的嗎？江凡前世看過一部書，說宇宙如同黑暗森林，它是有法則的，文明之間，滅掉你，根本與你無關。
    “發什麽愣呢？快沒了。”
    女帝敲了敲盤子。
    江凡這才回魂，一瞅，可不，就剩十來個。
    趕忙搶著吃光，才抹抹嘴巴，意猶未盡。
    轉頭卻看到大雁蹲在某個角落抱著個盤子大吃特吃。
    頓時反應過來，沒全端上桌啊。
    哎呀嗬！居然還有私藏？
    剛要上去搶，女帝卻探出筷子壓住他：“不能總搶。”
    江凡這才回憶起上次的事兒，幹笑一聲，扭回頭喝酒。
    “……不過，有些事不用搶，也有人要給。”
    女帝微微愣了下，隨即目光深邃。
    “明皇，明君。”
    江凡吐出一口氣：“娘子，是該準備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