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哲夫輕笑，“國教初立，也總要找到點具體事情做做，以凝聚人心。如今楚國與辰國交鋒，老夫聽聞，大王一直在為楚國境內潛伏之鳳家星羅所擾，不如就交給本宗如何？”
    項臣哦了聲：“楚國星羅不下兩萬眾，販夫走卒，官員勳貴皆有之，你們能連根挖出？”
    原哲夫從容一笑：“對旁人是很難，但對本宗問題不大。大王當知，本宗曾與泰嶽聯盟，而泰嶽曾控製鳳家近千年。故分別之際，本宗與那北宮印交換來一件東西，足以應對此事。”
    “什麽東西？”
    項臣還是很在意的，畢竟他是個直性子，萬事喜歡真刀真槍，實在是很煩這種藏於陰暗不見光的密諜，偏偏這些家夥對楚國幹擾非常嚴重。
    “楚國境內星羅花名冊。”
    項臣目光一亮：“還有這種東西？不對，若是一直都有，北宮印為何不曾拿出來威脅鳳辰？”
    “隻是大王不知罷了。鳳辰反出泰嶽之後，長生曾兩次與之會麵，達成諸多交易，其中一項便是以此要求鳳辰共享星羅諜報。”
    “原來如此，真他娘都是陰禍。好，此事交給你，一年之內，給本王肅清這些沆瀣老鼠！”
    “遵令。”
    原哲夫能屈能伸，這一聲遵令，沒有絲毫不愉之意。
    “臨行前，最後告知大王一件事，與辰國對決，需小心搜神殿，鳳辰勾結搜神殿久矣，在他們支持下方占領東夷三島，督造了運輸船隻無數，此番秦國海軍天降，應當引起大王警惕，海上……並不是無路。”
    項臣皺皺眉，似乎並沒太在意。
    “相對此事，本王倒是有件事想問問。不久前嬴無雙加冕，有泰嶽那種飛行神器突襲，但也有奇物現身反製，你可清楚？”
    原哲夫沉思一下：“那東西，是天人座駕，類似能飛天的船。這次來的，應該是埃羅帝國至高神，天空之神。”
    “你倒是很清楚，如何得知。”
    “鳳辰身邊有故埃倫帝國之人，名吉爾伽，在異域大有身份。我太華曾幫埃羅帝國探查此人，得到消息後，送去了異域，我想天空神大有可能趕來。故此推斷。”
    項臣冷哼一聲：“鳳辰在勾結異域，而你，也在勾結天人！”
    原哲夫神色平靜：“隻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項臣冷笑一聲：“但你要記住，既然成為我大楚國教，此後決不可與異域或天人為伍，否則本王第一個削平你們！”
    “謹遵王令。”
    原哲夫微微一笑，告辭離去。
    項臣一揮手，招來項坼：“去，派人傳令給王妃，拆散這些混蛋，聚在一處很讓人不放心。”
    項坼應下，轉頭道：“大王，辰國送來戰書，約三日後會戰濟州平原，帶頭挑戰的是那鳳玄霸……”
    項臣當即長身而起，渾身氣勢蒸騰。
    “好狂徒！本王正想親自挑了他！”
    項坼道：“那末將下去備戰。”
    項臣忽然目光微微一閃，“且慢……你先去做個事兒……”
    他低語一番之後，項坼居然雙目異光連連，同時泛起濃濃的敬畏之色，沒想到啊，難道……這才是大王？
    ——
    秦國按兵不動，觀察辰楚和蠻族的同時，江凡也沒閑著，大肆查詢天空之神的下落，奈何無果。
    甚至他還派人找到了鳳辰，但對方也沒能給出準確消息。
    沒有人想到，此刻的天空之神居然和北宮印在一起，而他們所在之處，是無盡虛空。
    北宮印看著眼前景象，也忍不住為之震撼難言。
    “原來，蒼穹之上，居然真的是無盡混沌……”
    天空之神傲然道：“現在你明白了，神就是神，失去敬畏的凡人，遲早會知道偉大的神靈是不可冒犯的。”
    北宮印深吸口氣，凝視著那懸浮虛空的無法想象的巨大戰艦。
    “明白了……”
    天空之神冷笑一聲：“此番得天界許可，帶你上天庭，定要取得眾神君滿意，否則你和你的人都會失去存在價值。”
    北宮印微微頷首：“謝過大神。”
    天空之神轉身而去。
    這時候，旁邊的老暮深吸口氣：“難以想象，撼人心魄啊。神，果然是神？”
    北宮印目光深邃如眼前的虛空：“神……或許隻是比我們更久遠的文明罷了，若回到五千年前，你我也能稱神。”
    老暮沉思片刻，若有所悟：“江凡便是個例子，他製造的驪山戰器超越此世間，而神……”
    北宮印微微頷首：“記住，上天之後，莫要主動提及江凡之事。”
    老暮目光有些迷惑：“為何？”
    北宮印緩緩道：“水德還記得吧，江凡在他那裏都是禁忌，在沒弄清楚之前，我們不該牽扯其中。”
    “若神君主動垂詢當如何？”
    “有一說一，絕不猜測。”
    “明白……”
    ——
    天空之神雖然重要，但當前對江凡來說，更重要的是蠻族。
    想不到在自己多番部署，各種擾亂之下，他們還是成功完成了整合。
    有人分析，他們不會很快大規模南下，畢竟蠻族實際上內部矛盾並未完全化解，依然是各有心思，不過暫時屈服強大武力罷了，他們仍然需要很長時間來穩定。
    但江凡和女帝覺得，未必如此。道理很簡單，隻有開始對外作戰，內部矛盾才更容易化解，不穩定因素也才更容易借機排除，力量才能更容易凝結，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神靈在幫襯。大祭司的消息指出，長生天神下界了，這才是大狼主真正獲得壓倒性威勢的根本。
    前有水德，後有天空之神，現在又來個長生天神，江凡很有些不安。天界的動作，太快太頻繁。
    “幹掉長生天神！”
    江凡思忖許久，找到女帝說出這句話。
    女帝並未覺得多麽意外，她顯然明白，這是目前再度阻止蠻族南下的最好辦法。
    “問題在於，如何找到其蹤跡。”
    江凡顯然想了很久，“蠻族雖廣闊，但我估計以他的身份，不外乎置身金帳王庭，天祁山狼巢，雪焉山狼巢。至於大陰山，還在新月手中，沒有可能。”
    “三個地方已經夠多，且都是龍潭虎穴，你如何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