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驚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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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時辰後,柳長青停在了運功打坐,因為他的經脈隱隱作痛。柳長青將手中的石頭放在眼前細細觀看,石頭光芒黯淡,但沒有完全失去色彩,看來還能接著用,“應該是石頭內的靈沒有被我完全煉化吧。”柳長青內視體內的情況,經脈隻是稍微有些受損,隻要修養兩天就好了,“看來每天運行七個大周天就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柳長青自言自語道,“不過,這種可以輔助修煉的石頭不知道雲山真人在哪裏找到的,當真是奇特啊!”
皓月長空,水麵波光粼粼,柳長青今天耽誤了不少時間,所以他決定連夜行船,盡量在明日清晨趕到蒲家莊,然後在蒲家莊好好休息一天,再去送最後一個小鎮的貨物。
小黑已經在船艙裏沉沉睡去了,小黑最近很是嗜睡,每次吃飽了就安安靜靜的找個地方把頭埋在羽毛裏睡覺。柳長青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孩了,柳長青撿到小黑已經有五年多了,烏鴉的壽命也就十多年,而柳長青還記得當初撿到小黑的時候它已經是一隻成年的烏鴉了,而小黑最近的表現意味著什麽柳長青又怎麽會不知道,隻是柳長青和當年無助哭泣的小孩一樣,麵對生死仍然是那樣的渺小無力,沒有任何辦法。柳長青隻能每天把小黑帶在身旁,想要和它多待一會。
五更時分,河麵漸漸起霧,柳長青打了個哈欠,他強打起精神,前麵就是進入蒲家莊的水道了,要是一個不小心錯過了,又得費力的撐船了。
柳長青在一個水道入口處用力一撐,船頭掉轉方向,行駛進了大理河的支流。
天將拂曉,柳長青撐著小船不急不緩的行駛在蒲家莊的小湖上,湖麵有很多漁船,他們都是蒲家莊的漁民,平日裏靠捕魚為生,每天五更就得出船撒網捕魚,好趕在集市開市前把魚賣給魚販子,晚了就得自己去集市上賣,但是這裏是水鄉,最難賣的東西就是魚了,極有可能一天都賣不出去一條魚。
就算是每天起早貪黑,這些漁民的溫飽仍然是問題,一年到頭還得繳官稅和地主的租錢,因為這片湖泊屬於地主的所有物,想要打漁就必須繳租錢,而且地主和官方勾結,這些漁民是有冤無處申,有些漁民一輩子都生活在漁船上,整日與湖為伴,老死了也就水葬在湖裏。
這不單單是蒲家莊漁民的現狀,而是所有生活在水鄉漁民的現狀,柳長青經常跑這些地方運送貨物,自然也知道一些。柳長青感歎,看到凡人的一生如此短暫而痛苦,心中對長生就越加的渴望和堅定。
就在柳長青專心撐船的時候,“砰”的一聲,不遠處的湖麵濺起數丈高的水花,應該是有什麽重物落入水中所致,湖上的人都好奇的望了過去,柳長青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麽東西掉進了湖泊,竟然引起這麽大的響動,但是出於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心理,柳長青並沒有貿然過去查看。
過了一會,幾名膽子大的漁民撐著漁船到了剛剛水花濺起的地方,水麵很平靜,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有個渾身都是肌肉的壯漢跳下水尋找剛剛落水的東西,緊接著又有七八人跳入水中,看來都是把落入湖中之物看成了天降的異寶,都想要據為己有。
這時候的柳長青既沒有跟著下水尋寶,也沒有在一旁觀看,反而拚命的把小船向最近的湖岸劃去。就在剛剛,柳長青感覺到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險,他不知道是什麽,但是就連小黑也感覺到了危險,不停的拍打在翅膀,“呱呱”叫著,動物對於危險的覺察最為敏銳。
小船的速度很快,一下竄出去了兩三丈,可惜柳長青的反應和動作還是不夠快,一股鮮血從水中迅速湧出,瞬間染紅了一大片的湖水,兩名漢突然浮出水麵,神色無比驚恐,一人剛想開口大叫,就被一張比磨盤還大,長滿尖利長牙的血盆大口一口吞沒了,另一個人發瘋般的拍打水麵,嘴裏才喊出:“快跑啊……”又被大口吞了下去,眾人這才看清,居然是一條兩丈長,全身紅色鱗甲,腦袋巨大的魚妖,周圍漁民見到如此恐怖的魚妖,紛紛駕船逃命,誰還敢停留半刻。與此同時,魚妖不遠處,一名服飾怪異,麵容清瘦,湛然若神的中年人也浮出了水麵。這一切說來話長,卻發生在刹那之間。
柳長青聽見身後傳來大亂的聲音,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和中年人四目相對,中年人看見柳長青似乎很高興,拚命朝柳長青的方向遊了過來,柳長青見勢,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沒有猶豫,“撲通”一聲跳入湖中,“小黑,去岸上等我。”柳長青一邊拚命遊向岸邊,一邊吩咐到,小黑得到命令,展開翅膀飛向天空。
沒想到中年人在水中速度奇快,離柳長青隻有一丈遠了,“道友救命!”中年人對柳長青喊到,而他的身後緊跟著巨大的黑影,柳長青心中是罵個不停啊,“水中那個怪物分明是找你的,你特麽把它引過來,不要過來,快滾啊!”柳長青拚了小命的加速,遊得更快了,現在他隻恨自己為什麽沒有多生兩條腿或者多長兩雙手啊!
就在柳長青離岸邊隻有幾丈遠時,湖麵居然掀起了數丈高的巨浪向柳長青襲來,柳長青的表情從即將脫險的喜悅變成了死定了的絕望,水中沒有任何可以借力的物體,柳長青無法躍起,巨浪砸了下來,柳長青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堵牆給撞到了,肋骨和腳部骨折,五髒六腑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柳長青被巨浪帶到了湖底,冰冷刺骨的湖水讓他渾濁的腦袋一下就清醒了過來,湖底光線昏暗,能見度極低,柳長青利用鍛骨易經術輕易的恢複的骨折的地方,然後奮力的朝湖麵遊去,水裏是魚妖的天下,柳長青是一秒都不想多呆,他可不想成為那魚妖的餌料。
柳長青剛想向上遊動,突然發現天黑了,柳長青定睛一看,嚇得一張口,被嗆了一口水,橢圓巨大的魚頭竟然長著半張猙獰的人臉,人臉上有兩顆突出,散發著幽光的大眼,猙獰人臉下是獠牙亂挫的巨口,任誰看了都會被嚇掉半條命。
好在柳長青及時緊閉嘴巴,湖水才沒有灌進肺中,但是他憋的一口氣也散掉了,如果不能及時呼吸到新鮮空氣,柳長青即使不被魚妖吃掉,也會窒息嗆水而亡。
就在這危機時刻,魚妖從湖麵衝了下來,讓柳長青鬆了一口氣的是,魚妖的目標是離他不遠處的中年人,柳長青可不會管他人生死,斜著向水麵遊去,“砰”的一聲,柳長青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柳長青覺得有什麽東西纏住了自己的一條腿,“水草嗎?”柳長青忙回頭,發現自己的腿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一根藤蔓纏住了,而藤蔓的另一端正是中年人,柳長青大驚,中年人不知道用什麽方法不僅擋住了魚妖一擊,還把一根不知名藤蔓纏在了自己腿上,中年人借助藤蔓一下就拉開了與魚妖的距離,柳長青的身體被藤蔓瘋狂的往下拉,柳長青迫於水中的魚妖,也隻能拚命往上遊,這一拉一拽之間,柳長青的體力被瘋狂的消耗,他感覺四肢都傳來了酸楚的感覺,柳長青心中有一萬匹馬在奔跑,“混蛋,非得拉我勞資送命嗎?”
魚妖見一擊被擋,獵物三番兩次的脫身而跑,瞬間大怒,像是射出去的利箭,向柳長青的方向衝來,中年人臉上大變,柳長青更是驚慌無比,他像隻被貓追趕的耗子,見洞就鑽,柳長青利用斷骨易經術,像水一樣的流進了丈許遠處的石縫中,中年人見狀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不過他倒黴了,他沒學過任何縮骨技巧,半邊身子被卡在了石縫外麵,任他如何拖拽柳長青都無濟於事,魚妖速度快到驚人,眨眼間就咬住了中年人的下半身,柳長青為了不被魚妖拖出去,用腰間的短劍瘋狂劈砍纏在自己大腿上的藤蔓,可藤蔓硬如生鐵,紋絲未動,柳長青無奈之下,和魚妖玩起來拔河,中年人被柳長青和魚妖一撕兩半,柳長青拖著半具殘屍拚盡全力的往上遊,終於在窒息前浮出水麵,呼吸到了濕潤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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