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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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是什麽仙人大戰魚妖,分明是魚妖虐殺仙人,被黑得最慘的還是那頭魚妖,它本是湖底修行多年的紅鯉,雖然體型巨大,長相呢,也是磕磣了一點,但是性格溫順,多年來從來沒有襲擊過任何一名人類或者船隻,平時也隻是吃些湖中的各種魚類滿足口腹之欲,在這件事之前,還從來沒有人知道它生活在這片湖中。
至於它為什麽要襲擊落水的修仙者,修仙者擊殺妖獸獲取煉丹或者煉器的材料,而妖獸則可以通過吞噬修仙者的血肉和元神來增進修為,所以妖獸和修仙者是天生的敵人,二者見麵,必死其一。魚妖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而它殺的那幾個人類可真的是自己作死的,本來就不關他們的事,他們非得下水攪和,讓到了嘴邊的肉給跑了,至於柳長青則更過分了,活生生的把它吃到嘴裏的食物硬是搶走了一半,俗話說泥人還有三分火呢,更何況它還是頭妖獸!所以它為了發泄心中的怒火,才摧毀了湖泊上所有的船隻還吃了不少落水的人。
柳長青在經曆了這麽一場生死大劫後,他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還是晚期沒救了的那種,讓柳長青總覺得別人不懷好意,想要謀財害命,殺人奪寶。然而就是因為有這樣的警惕在,柳長青才能在凶險的修仙世界越走越遠,最終踏上了長生之路。
半個月後,柳長青在別人家的小院裏練著基礎拳腳功法,水雲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陽光照在柳長青堅毅而黝黑的臉上,讓水雲笙看得有些發呆。
水雲笙十五歲,比柳長青大了五歲,原本是蒲家莊漁民水彥的獨女,因為祖上留下了一棟老宅院和一艘漁船,分家的時候水彥選擇了漁船,把老宅院讓給了弟弟,水彥相信憑借漁船和自己的勤勞肯定能過上好日子,生活卻不會因為你滿懷希望和勤勞就會給你幸福,水彥的妻子在生下女兒後因為整日在船上得了重風寒,沒錢治,慢慢熬死了。好在女兒養活了,長大的雲笙能獨自在集市上賣一些生長在湖中的水生蔬菜,掙到零錢補貼家用,等什麽時候給雲笙說上門好親事,水彥也就能享福了,然而老天似乎見不得窮人好,給水彥安排了一場特殊的水葬——化身魚食,葬身魚腹。
水雲笙撿到柳長青的那天晚上,她正好喪父,無處可去的她來到了叔叔家,雖然叔叔人很好,心地善良,收留了水雲笙和柳長青,但水雲笙的嬸子卻是個厲害的潑婦,知道咱家男人把水雲笙和一個破乞丐安排進了家裏,對著水雲笙一陣奚落,柳長青怕這家人到處亂說,先是給了銀子,然後又亮出了腰間的短劍,總算是過上了安靜的日子。至於水彥的葬禮,屍體說不定都化成大便了,哪裏還需要什麽葬禮啊。
水雲笙是個靦腆害羞的農家小姑娘,鵝蛋臉,五官清秀,身材嬌小,隻是皮膚有些微黑和粗糙,若是能好好打扮一番絕對是個美人。
水雲笙的事是柳長青問出來的,雖然柳長青年齡比水雲笙小,但是柳長青的氣勢和說話的語氣口吻可跟年齡大不相符,有一種莫名的強勢和霸道。把這個沒見過世麵的小丫頭唬得是一愣一愣的,幾乎柳長青問什麽,她就答什麽,對柳長青的話更是言聽計從,而且這半個月來,柳長青沒有換過屋子,他和水雲笙每天都在躺在同一張床上,這倒不能怪柳長青,他從小和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六歲就一人獨自活著,現在也才十歲,別看他平時一副老先生的模樣,其實對男女之事知之甚少,而且柳長青滿腦子想的都是長生大業,就一鐵憨憨,至於水雲笙這個小丫頭在想什麽就不知道了,也許把柳長青當作是鄰家小弟了吧!
兩個時辰後,柳長青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浸透了,柳長青麵露喜色的收了拳腳,“沒想到恢複得這麽快,多虧了藥鋪裏拿的那幾株老參和洗骨莖。”柳長青心中想到,半個月以來,柳長青每隔幾天就會去光顧一下藥鋪,然後自取一些用得上的藥材,強大的藥力和柳長青本身習武,身體恢複能力較強,原本需要兩三個月才能好的傷,現在已經好了一半。
讓柳長青更高興的是,丹田內的法力已經全部恢複了,而且還憑空增長出了一大截,如果按照《苦木經》上所述,柳長青已經練到了功法一層,現在的柳長青已經從譚化一的記憶中得知,《苦木經》中所述的靈指的是靈氣,那幾塊石頭叫做靈石,而融靈其實是將外界的靈氣引入自己體內,在運轉修仙功法後,這些靈氣會轉化為自身的法力,靈氣和法力本質上其實是一樣的,隻是修仙者沒有辦法直接操縱外界的靈氣,而靈氣轉化成法力後,不僅可儲存在修仙者體內,還可以隨意使用體內的靈力,不過靈力的具體用處還有待研究,因為柳長青的腦袋裏沒有關於這塊的記憶。
柳長青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馬上就要到正午了!”柳長青換了一身粗布麻衣,然後在臉上弄了些麻子和皺紋,加上本就黝黑的皮膚,看上去像個碼頭苦力。
柳長青對著屋頂吹了聲口哨,一隻烏鴉應聲落下,被柳長青裝到了懷裏,“走吧,出去逛逛。”柳長青招呼了一聲水雲笙,就推門走了出去,水雲笙緊跟上柳長青的腳步。
說是街道,其實隻是一條破爛的青石路,路上坑坑窪窪,一個不小心就會踩到水坑裏,濺一褲子的泥水。柳長青帶著水雲笙在街上走走停停,狂熱的尋仙潮已經過去,眾人沒有尋到半點有關仙人或者魚妖的線索,紛紛離去,蒲家莊也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湖麵上的破船早已經消失不見了,不少新船在湖麵上飄蕩,船上大多都是略顯稚氣的少年,他們朝氣蓬勃,對生活充滿希望和陽光。
柳長青每隔幾天就會出來走動走動,好了解外麵的情形,如今他的傷勢到月底應該就會痊愈,得早做打算才行。不過金陽幫是必須回去的,因為柳長青把那幾本從雲仙觀暗室裏拿的書藏在了木床架裏,他必須要拿回來。不過怎麽回去是個問題,也不知道幫裏現在是把他判定為失蹤人口呢?還是叛幫者。
這時柳長青二人經過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酒樓,門口站著一名長相標誌的白麵小夥計,看見柳長青二人遠遠的就露出了笑容,不過這個笑臉可不是給柳長青的,而是對著柳長青後麵的水雲笙笑。
柳長青會心一笑,就麵無表情的快步從小夥計麵前走了過去,水雲笙紅著小臉跟那個小夥計交談著什麽。
柳長青一個人走到了湖畔,他很感激水雲笙把他撿了回去,不過他不想管太多事情,避免牽扯過多,因為修行講究的就是清心寡欲,到時候多留些銀子吧,讓他倆的日子能好過些。
柳長青蹲下身來,輕撫流波碧綠的水麵,此刻的柳長青正考慮著傷好後就在下一次水,柳長青確定上次在溶洞裏采的那幾株小綠草肯定是靈藥了,所以他要再次去探尋那個溶洞,看能不能獲得更多靈藥。
半個月後,漆黑的夜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破爛的小木屋完全擋不住風雨,柳長青和水雲笙縮在角落裏,看著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水雲笙,柳長青把自己的幾件衣服全部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後他抬頭看向那個別致的大天窗,心裏不由的抱怨道,“這跟露宿街頭有什麽區別,早知道就換個地方住了。”抱怨歸抱怨,柳長青還是運轉起了體內的法力,一股暖流瞬間流遍了全身,讓柳長青感到無比舒服。
翌日清晨,水雲笙睜開了朦朧的雙眼,昨夜她睡得很香甜,她伸出纖細的小手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大半個身子都緊貼著柳長青,有些驚慌的坐起身來,身上的衣服自然滑落,她看著這幾件本來屬於柳長青的衣服,又看了看麵容平靜,閉目盤坐的柳長青,她的臉上發熱,有些不知所措,過了一會,她把柳長青的衣服小心疊好,然後輕輕的推開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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