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黃粱一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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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長青高興的回頭望去,愣了一下,然後捧腹大笑:
“哈哈哈,狗哥,你們怎麽都變成豬頭了,笑死我了……”
歡快的笑聲引起了王老頭的注意,他也回頭看向村裏幾個調皮搗蛋的孩子。
隻見以小狗為首的幾個孩子都是滿臉的浮腫,再看向小狗手中有半個腦袋大小的蜂巢,王老頭不由有些惱火。
要知道,山上的虎頭蜂可是能蟄死一頭牛,也不知道這幾個搗蛋鬼是怎麽弄回來的蜂巢,真是初生的牛犢不怕死。
“嗚……長青,你看,你狗哥厲害不!”
瘦高的小狗炫耀的高舉起蜂窩,嘟著浮腫的大嘴巴,含糊不清的說著。
小狗身後的幾個同村小夥伴也是興奮的你一言我一語,都說自己在打馬蜂的時候,有多麽好漢,被蟄到的時候更是一聲都沒有喊!
“你們幾個搗蛋鬼,還不搞快回家去,回去後讓你們老爹找點黃酒擦擦,看你們一個個的,都成什麽樣子了。”
王老頭又好氣又好笑的對著小狗這幫搗蛋鬼略帶嚴厲的說道。
“哦!”
剛剛還在柳長青麵前炫耀的一群小孩一聽到“老爹”二字,瞬間焉了,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估計回家少不了要挨爹娘一頓罵了。
“給,長青。”
小狗大方的從蜂窩上掰了一塊,塞到了柳長青手裏。
看著這塊比自己臉還要大的蜂巢,柳長青笑開了花,“狗哥,你真的要給我?”
“嘿,你狗哥是什麽人,那以後必定的一方江湖豪俠,這算什麽,拿著!以後跟狗哥混,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吃的!”
小狗自從在外出闖蕩的一輩中,得知了一些江湖事,就整天把江湖豪俠、義氣掛在嘴邊,幻想著自己成為江湖客的那一天。
“嗯,狗哥最講義氣了!”
柳長青兜著那塊蜂巢,真心誠意的說道。
這讓小狗的鼻子翹上了天,繪聲繪色的跟柳長青講,他是如何指揮小胖他們,把蜂群引走,又是如何一個人把蜂窩從樹上捅下來的……
分別的時間來得如此之快,小狗和其他幾個小夥伴分了那個小蜂窩後,就各自回家,獨擋“暴風雨”。
柳長青高興的抱著那塊白來的蜂巢,一步三蹦的回來家。
大山中的珍饈隻需要最簡單的做法,就能展現出最獨特的美味。
將蜂蛹抽出,扔在家中唯一的鐵鍋裏,無需放任何東西,隨意幹炒兩下,就能入口。
柳長青一點點的細嚼慢品,生怕一口吃太多……
時間就這樣,在溫馨的小家中,鄉間的田野間,夥伴的歡聲笑語中一閃而逝。
如今的柳長青已經十三歲了,長成了一個結實的農家小夥。
爺爺已經幹不動了,整日躺在搖椅上,眯著眼,曬著太陽。
奶奶眼睛還能看清東西,平日了養養雞,縫補破舊的衣服。
今天柳長青約了幾個同村的夥伴一起上山打柴,黑牛、小山、二虎子……
狗哥在十五歲那年,離開了村子,外出闖蕩去了,小胖他們也都娶了村裏的姑娘,成家立業,還有了自己的孩子。
“爺,我回來了!”
正午,柳長青背著一捆半人高的柴堆,回到了小院。
柳長青解下腰間的柴刀,將木材碼在牆角,這些可都是過冬必備的東西。
奶奶聽到動靜,從堂屋中走了出來,“回來啦!”
“嗯,奶,回來了!”
柳長青一邊碼柴,一邊回應老婦人。
“好啦,等會弄吧,我在鍋裏給你熱著吃的,快去吃吧,等一會……”老婦人嘮叨道。
“誒!”
柳長青答應一聲,放下手中的活,從水缸裏舀起一瓢水,稀裏糊塗的衝了一把臉,就進了灶房。
堂屋外,王老頭躺在藤椅上,正眯著眼,打著瞌睡。
時間飛逝,又是三年過去了,柳長青比原來高了一個頭,一副敦厚樸實的黑麵孔。
今天柳長青洗了個澡,特地的換了身最幹淨的衣服,和幾個兒時的夥伴,提著幾塊上好的肥膘肉,以及其他的山珍野味,朝村子裏的胡家走去。
柳長青和村裏胡家的姑娘好上了,今天在一眾夥伴的幫襯下,準備了不少好東西,到胡家上門提親。
柳長青扣開了胡家的木門,胡妮子的老父母開門將一幫人迎了進去,一番寒暄交談,胡妮子的父母對柳長青這個老實本分的人還是很喜歡的,但是嫌棄柳長青的其他條件不好。
二虎子嘴巴最會說,關鍵時候,上前幫腔,一番美言和不著邊際的虛言下來,讓老兩口欣喜的同意了這樁美事。
胡家妮子躲在閨房之中,俏臉通紅,從窗戶縫裏偷偷的觀看屋中的情形,偷聽心上人和家中父母的談話。
日子很快選定了,柳長青身穿著一件前幾日做的喜慶紅衣,在爆竹聲中,大步流星的朝胡家小院走去。
“別說,咱柳哥穿這衣服,還真好看啊!”
“是啊,有那秀才的味!”
“那胡家妮子進了柳哥的家門,那可是上輩子來的緣分!”
“是啊,長青這孩子,我從小看著長大,就知道他能成事。”
…………
迎親的人群大多都是柳長青的好友或者有血緣關係的叔伯,對著柳長青那是一陣的誇讚,讓柳長青聽得是滿臉春風,笑意盎然。
村子不大,片刻鍾後,眾人就到了胡家不遠處,隻見數百村民都圍在了胡家土院旁,或站或蹲,也有些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們三五成群,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什麽,在他們旁邊,還有許多小孩,圍著大人追逐打鬧。
胡家的兩扇木門上貼著兩個大紅喜字,木門旁邊站著六七名手提銅鑼紅棒槌,或者持破舊嗩呐的樂隊,這是在一幫好友幫襯下,從山外請來的樂隊。
“快看,迎親的來了!”
眼尖的人一看到身穿紅衣的柳長青,就扯著大嗓門喊了一句。
聞聽此言,圍觀的上百村民紛紛起哄,刹那間人聲鼎沸!
“新郎來接新娘子了!”
“胡老哥,快吧新媳婦送出來吧!”
“新娘子快出來吧,新郎官來了喲!”
…………
柳長青在眾人的起哄聲中,輕扣開了木門,按照習俗,他要將新娘子一路背回家中,中途新娘子的腳不能沾地,否則不吉利。
胡家妮子穿著花紅嫁衣,臉抹薄霜,紅著眼告別了爹娘和弟妹,就爬在柳長青寬厚的背上,任由柳長青背著她離開了家門。
“快,快敲起來啊!”
二虎見柳長青背著新娘出來,急忙吩咐樂隊。
伴隨歡慶的嗩呐和鑼聲,柳長青背著心上人,往自家小院走。
數百村民緊隨其後,一路上是歡天喜地,好不熱鬧。
胡家妮子在眾人的注視下,羞紅了臉,將腦袋埋在了柳長青結實的後背中。
感受著背上傳來的異樣感覺,柳長青的心中蕩漾起了無數波瀾,腳下的步伐更輕快了。
很快就到了自家小院,柳長青輕輕的放下佳人,牽著胡家妮子的手,走進了院子。
“快,快!”
等候多時的黑牛立刻吩咐自家小孩,端正兩杯茶水給這對新人。
柳長青和胡家妮子接過兩個稚童手中的香茶,走進堂屋,跪在了爺爺奶奶麵前。
“請爺爺奶奶喝茶!”
王老頭顫巍巍的接過茶杯,茗了一口,就一直盯著柳長青,口中碎碎叨叨的念道:“好,好外孫……”
老婦人接過兒媳的茶,喝了一口,眼睛濕潤,拉著兒媳的手,將手腕上一個已經黑斑點點的銀手鐲摘下,戴在了兒媳手上:
“這銀鳳鐲已經傳了好幾代了,如今傳給你,你一定要和長青好好走下去,長青這孩子老實,容易吃虧,你啊……”
等祖媳二人談完悄悄話,柳長青便拉著胡家妮子的手,來到院子中,按照過去的習俗,插柳溝中皆是一家人,柳長青要宴請全村人,木桌從院子中擺到了黃泥路上,這些可都是幾個夥伴一同幫忙置辦的。
這可忙壞了村中的婦人,要準備數百人的吃食,雖然桌上隻有兩個葷菜和幾個簡單的素菜,酒也隻有糟酒,但對於山中的人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酒菜了。
酒過三巡,柳長青被推入了洞房之中,房間被從新布置過,所有家具都是柳長青和村裏的其它木匠用最好的木料,精心製作的。
而床上的繡花枕是奶奶親手縫製的,被子也是柳長青從山外花高價新購置的。
胡家妮子乖巧的坐在床上,手足無措的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聽到木門的“嘎吱”聲,胡家妮子的俏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暈。
柳長青撓了撓後腦勺,雖然他和胡家妮子早就互生情愫,但是山裏人對於這一方,還是十分保守,二人的私下見麵,最多就是牽牽手而已。
柳長青頓了一下,然後邁步走到了胡家妮子旁,緊挨著坐了下去,然後手不老實的摸到了胡家妮子柔軟的嬌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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