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東華跟護士說道：“護士，你沒事就先去休息吧，有需要了我會叫你的。”
    護士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那我就先走了，有事的話黃堂主就按下床頭的按鈕，我馬上過來。”
    “好，謝謝你。”
    等護士離開，林玉才試探性的問道：“黃小姐，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今天聽說你重傷住院，特意過來看看。”
    林玉等候許久，對反也沒有任何反應。
    “黃小姐，你能聽見嗎？”
    對方依舊沒有反應。
    “不是她不願意回應你，她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了。”黃東華從桌櫃上拿起了一份診斷報告交給林玉：“這是醫生下的診斷，你看看吧。”
    林玉接到手上，他自動過濾掉了其他的無用信息，將目光放到了病情診斷一項：“五感封閉？”
    活著的人擁有五感，即視覺、聽覺、嗅覺、味覺和觸覺。人通過這五種感官來感受世界，從而形成自身的知覺、靈覺以及意識。失去五感的人有目而不能視，有耳而不能聽，有鼻而不能嗅，有口而不能嚐，有身軀而無法感受到外界的變化。
    五感封閉和植物人表麵類似，其實卻有本質上的區別。五感封閉隻是沒有了五感，人依舊有思想，有意識，可以吃飯，可以行動。然而失去了判斷外界環境的所有途徑，人就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五感封閉之人清楚的明白自己現在所麵臨的困境，他們無比清醒卻無能為力。
    而植物人連意識和思想都沒有，長久的被困於夢境之中，無法行動。有可能醒來，也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了。
    “醫生有辦法治嗎？”林玉回頭問道。
    黃東華搖了搖頭：“我已經問過醫生無數遍了，醫生都說目前為止沒有什麽比較好的方法，也許時間會是一劑良藥吧。”
    夜風在病床邊現身，看著林玉手上的病理報告不住的點頭：“林玉，你看看這一行，她身上的所有外傷基本都已經治愈了。聽力係統，視覺係統都經過了縝密的檢測，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損傷。按理來說，她是不應該出現眼前這種情況的。”
    林玉打算自己檢測一下對方的身體情況，他跟黃東華說道：“黃堂主，實不相瞞，我本人也是一個專業的義體醫生。你妹妹的情況十分罕見，能否讓我替她檢查一下，說不定我會有辦法。”
    “你要是有本事的話大可以檢查一下。說句不好聽的，她現在的情況，就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林玉從自己的手腕中抽出數據線，連接在了黃芊芊的神經插槽上。今天檢測黃芊芊身體情況還是其次，他正想接著借著檢查身體的機會順便搜尋對方腦內的信息，到時候她到底是什麽身份，一看便知。
    夜風幫忙操作係統，對黃芊芊的身體情況進行了一次全麵的掃描。林玉也發現黃東華沒有說謊，黃芊芊的身體的各部位依舊有神經信號傳出，神經信號也能傳導到大腦，而大腦卻好像沒有接收到一樣，沒有給機體任何的反饋。
    如果要打個比方，就像是跟一個人發信息，打電話，對方卻總是已讀不回。
    夜風煞有介事的說道：“她的神經係統沒有受損，出現這種情況，不存在生理上的缺陷，那就是心理上的問題。”
    林玉向黃東華問道：“令妹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心理問題，醫生那邊有沒有好的解決辦法，若是知道心理問題的成因的話，也許可以對症下藥。”
    黃東華苦笑道：“我妹妹從小在城裏長大，那邊不像貧民窟這樣混亂糜爛。為了保護她，我不能經常和她見麵，她隻是個無依無靠，天真爛漫的二十歲女孩。她十六歲就出來工作了，中間做過服務員，也在夜總會當過陪酒小姐。因為我在暗地裏幫她解決騷擾，直到不久之前，她還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很多黑暗。”
    林玉安靜的聽著。
    “我自以為把她保護的很好，可是她這樣的人卻恰恰是地下世界最好的獵物。”
    “你說獵物？”林玉對黃東華的措辭有些興趣。
    “沒錯···是獵物。”黃東華神色有些低沉：“真法派的人四處搜尋能夠作為祭品的女性，尤其是單身女性，無父無母，社會經驗不足，交際圈又窄的最好。芊芊剛好符合他們所有的標準。為了不讓芊芊逃走，他們把她關在關狗的籠子裏。”
    “真不知道這幫人這麽做有什麽意義！”林玉對真法派的目標十分唾棄與厭惡。他們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成仙想法，竟然可以在現實之中迫害這麽多和他們毫無關係的普通民眾。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那我就能從根本上瓦解他們！”黃東華提起真法派便恨得牙癢癢，一雙手握緊了床位的欄杆，那欄杆頓時發出一陣悲鳴。等黃東華發現自己用力過大而鬆手的時候，欄杆上已經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握痕。
    “她在那狗籠子裏待了多久，在我去救她之前，她又遭受了怎麽樣的對待，我已經不想談了。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被那幫邪教徒釘在了十字架上。我現在都不敢想，如果我晚到一步的話，又該是什麽後果。經曆了那麽多悲慘的遭遇，她將自己封閉起來，拒絕與外界溝通，也是可以理解的。醫生也說她是因為心理原因所產生的知覺障礙。”
    “真是聽聽就讓人咬牙切齒。”林玉一邊和黃東華說話，一邊分心去破解黃芊芊的係統。話音剛落，幽靈芯片立刻傳來提示：“破解程序已完成，正在讀取目標腦內數據。”
    林玉期待的打開了對方的腦內數據文件，可令他感到驚訝的是文件夾內空無一物，什麽都沒有。
    “夜風這是怎麽回事？幽靈芯片出故障了嗎？”
    夜風搖頭道：“沒有，幽靈芯片的狀態很好，讀取不出數據，有可能是因為對方的數據庫內本來就是空無一物的狀態。簡而言之，她的大腦就像是一張白紙，如同被幽靈芯片洗去了一切，又沒有注入意識烙印時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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