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顏頓了兩秒，反應過來黎晟的心思。
    “將軍，我不會害黎家，我坐在這個位置上，也是令妹的心願，還請將軍幫忙隱瞞12。”
    果然——
    黎晟眸中難掩哀傷：“那小顏她……”
    “1晚上沒睡，將軍想必也累了，回去睡1覺吧，1覺醒來，便什麽都清楚了。”
    黎晟將信將疑的離開，夢中，他似乎代入原主的視角，看到了她短暫的1生。
    醒來時，淚已打濕枕頭。
    -
    天域寢殿。
    衛書坐在蕭無痕床邊，摸著他的脈搏。
    良久，他連連歎氣，看向蕭無痕蒼白的臉：“你的脈搏並無問題，也沒有中毒，為何如此虛弱？”
    蕭無痕手塞回被子，閉口不言。
    讀者身
    “是貴妃做的？”
    蕭無痕沒反駁，又聽到衛書的冷嗤：“你這不是活該嗎？”
    “天天對人家吆5喝6的，沒弄死你都算人家心存善念。”
    衛書吐槽歸吐槽，心裏還是擔心蕭無痕的。
    “要不我幫你跟她求解藥？”
    “不用，確實是我活該。”
    “你就別嘴硬了，我看貴妃還是關心你，不然也不會讓我來照顧你，要不你服個軟，說不定人家就原諒你了。”
    蕭無痕想服軟，但是想到黎顏那雙冷漠的眼神，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見他這模樣，衛書歎著氣：“行了，你不說，我替你說！”
    衛書從寢殿出來，正巧碰上前來的黎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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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顏頷首打招呼，並沒有開口的意思。
    “貴妃請留步！”
    黎顏停下腳步，狐疑轉身：“有何事？”
    衛書瞧了眼4周的侍衛，邀請道：“過去說吧！”
    黎顏抬手，示意侍衛在外等候。
    “衛院長想說什麽就直接說吧！”
    “你想聽聽蕭無痕的故事嗎？”
    黎顏抿了口茶，緩緩放下，拇指摩挲著杯沿，指尖沾上點點水光，如她的眸。
    “衛院長是想替陛下求情？”
    “可本宮並沒有囚禁陛下，也隻是暫代朝政，隻要陛下恢複如初，這皇位自然會還給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聊聊他。”
    見黎顏神情鬆動，衛書緩緩說道：“陛下的母妃，曾經是先皇寵極1時的皇貴妃。”
    “她可以說享盡了1生的榮華富貴，可她不在乎那些外在東西，她很愛先皇。”
    “可先皇對她並沒有感情，隻有利用。”
    “他利用皇貴妃的愛，為他謀利。”
    “後宮嬪妃不乏有大臣塞進來的，他便利用皇貴妃，去殺害她們。”
    “當時皇貴妃還有個視如親姐妹的小嬪妃，而那個小嬪妃就是先皇真正喜愛的人。”
    “先皇利用皇貴妃為那個小嬪妃鏟除異己，她最後卻沒落的好下場。”
    “蕭無痕見證了自己母妃的慘狀，所以他很難去真心接待1個人。”
    “他腦子裏想著的事情，隻有利用，效仿先皇，將權利掌握在自己手裏，也是這樣的性格，才讓他走上今天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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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書說得很簡單，但1個母妃是棋子的皇子，從1無所有走到今天，肯定經曆了不少艱難險阻。
    黎顏盯著茶水中漂浮的茶葉，輕笑了聲：“故事很令人惋惜，可是衛院長想說什麽？”
    “想說蕭無痕利用我，是因為童年陰影。”
    “還是說，他迫不得已，才想著傷及旁人？”
    黎顏抬起那帶著嘲諷的眸，紅唇輕啟：“所以，像黎家這種愚忠的世家，為了幫蕭無痕穩固地位，不惜將自己親女兒送進深宮，到最後隻落得1個被利用的下場？”
    “還是說，黎家就因為是臣子，就必須要為蕭無痕的慘狀買單？”
    他們黎家可沒有害過蕭無痕，卻被拿來做當擋箭牌，最後還要保持理解和原諒？
    真是好笑的理由！
    見黎顏油鹽不進，衛書頗為無奈：“我隻是想你多了解1下他，畢竟我是真的沒見過他肯為了誰，甘願放棄自己1直追的權利。”
    黎顏挑眉：pua她啊？
    p>　　可惜她不吃這1套。
    “貴妃娘娘，你知道蕭無痕為什麽將十萬禦林軍調走嗎？”
    “洗耳恭聽。”這也是她1直疑惑的點。
    “他設計黎家與杜秋闌1脈互鬥時，就知道會有逼宮這1幕。”
    “而黎晟知道你被關押，也肯定會帶兵打入皇城，屆時皇宮布防空缺，以黎晟手中的兵力，自然不成問題。”
    所以，她跟黎晟聯手殺入皇宮的事情，在蕭無痕的預料之中？
    而蕭無痕為了擴大他們的勝算，所以才將禦林軍調走？
    注意到黎顏摩挲茶盞的手頓住，衛書便知道黎顏理解了他的話。
    “其實蕭無痕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壞，他就是太怕自己母妃的事情在他身上重演，所以總是拐彎抹角的對你好。”
    “他阻止你入朝，也是怕杜秋闌1脈的爭鬥波及到你，想將事情處理完後，再讓你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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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他心機多，其實他的性子就跟小孩子1樣別扭。”
    “在你中毒的時候，他1直守著你不敢入睡，生怕你突然出什麽事。”
    “我說這麽多，也不是為了讓你原諒他，隻是想多理解1些，多解除些誤會。”
    黎顏躲開衛書的目光，冷嗬1聲：“可如果他最初沒有算計黎家，沒有利用我，今天的1切事情都不會發生，1切不過是他咎由自取。”
    事件的起因是因為蕭無痕的利用。
    這結果如何，他應該早就預料到了。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他就該承擔苦果。
    忽然，衛書覺得黎顏有些鐵石心腸。
    不過……起因確實因為蕭無痕，他也隻能說這麽多。
    “我隻是跟你聊聊，我去給蕭無痕煎藥了。”
    衛書走進廚房熬藥，黎顏捏著茶盞的手指收緊。
    她明明不同情蕭無痕，可為什麽心裏有些發堵？
    茶盞在手心裏碎裂，碎片刺入皮肉時，疼痛將黎顏飄走的思緒拉回。
    衛書端著藥碗出來，正巧撞上了迎麵走來的黎顏。
    她盯著衛書手裏的湯藥，卻站在那裏不動。
    衛書看透了黎顏的想法，主動將托盤遞過去：“我有點藥材要整理，麻煩貴妃幫忙把藥給陛下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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