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的手術不能再拖下去了。”
    “再拖的話，她情況就會完全惡化，以後就沒有治好的可能了。”
    醫生的話，墨華已經提前料到了。
    可架不住迷茫感撲麵而來。
    “醫生，我現在已經找到了工作，您看能不能先做手術，我再盡快補齊費用？”
    醫生也是一臉為難，“你的情況我清楚，但規定就是規定，不可能給你開特例。”
    “你有三天的時間考慮，盡快想想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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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華渾渾噩噩的回到公寓。
    小白看到墨華的表情，反應冷漠，“主人給你打電話，你沒接，她很擔心你。”
    聞言，墨華這才掏出靜了音的手機，看到了幾則未接電話。
    想著黎顏都上班了，墨華也不想打擾她。
    坐回電腦前，墨華準備著收尾工作。
    小白整理好房間，走過來繼續盯著墨華。
    見墨華神色專注，仔細檢查著程序，小白不解道，
    “我不知道價值幾萬塊的小程序，有什麽值得緊張的。”
    “這種東西我昨晚學習過了，最多七個小時我就能做出來。”
    墨華瞥了他一眼，說道，“顏顏姐說這是價值二十萬的程序，不是你口中的垃圾。”
    “嗬。”小白嗤笑道，“這種程序，隻是程序員們閑來無聊，接的一些小單子。”
    “你不會真的以為，這種東西能值二十萬吧？”
    怕墨華陷入認知誤區，小白拿起平板，將網站上的報價調出來。
    “這個需求跟你的程序相差不多，甚至比你做的程序還要複雜一些，但報價隻有四萬五。”
    “所以你說的二十萬，隻是無稽之談。”
    墨華看到報價的瞬間，腦子一下就空白了。
    這種程序價格那麽低，顏顏姐為什麽要謊報價格？
    想到她給自己的工作，也比市場價高出許多。
    更何況她已經有管家了，眼前這個機器人，甚至比他做的還要好。
    黎顏明明可以辭退他的，卻還是將他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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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墨華根本就是無所事事，甚至在白拿黎顏的工資。
    墨華腦子裏的想法亂七八糟。
    冷靜片刻的他嗤笑，“她是看我可憐，才幫我的嗎？”
    “雖然我不知道主人為什麽要騙你，但是主人對你的感情不假，你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就懷疑她的真心。”
    如果是以前的話，墨華為了掙錢，什麽都可以出賣。
    但現在的他不願意。
    他意識到自己喜歡黎顏，他想讓這種喜歡變得純粹一些。
    他可以通過後天的努力，讓自己能配得上黎顏。
    可在這之前，如果他們兩人之間，需要讓黎顏靠謊言來無限付出，就會趁得這份感情利益化。
    如果他接受了黎顏的這種好意，日後他們真的在一起的話，墨華會忍不住覺得，自己對黎顏的感情，是因為錢才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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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華捏著那張繳費單，臉頰的肌肉難堪的抽搐，“謝謝。”
    “不用謝，反正你今後三年內，都要給我打工還債了，我也不虧。”
    “朋友那裏我都聯係好了，等你奶奶手術做完後，你就可以過去上班了。”
    “對了，記得你答應我的，在還完債期間，你跟黎顏不能再扯上任何關係。”
    怕墨華去跟黎顏嚼舌根，孟良月解釋道，
    “我是真心拿小顏當朋友的，所以我不希望她，跟一個負債累累的人曖昧不清。”
    “你如果對小顏是真心的話，就盡量遠離她，對你對她都好。”
    麵對孟良月帶有諷刺色彩的話，墨華連反駁都做不到，“我明白，我不會主動去見她的。”
    墨華看起來挺老實的，孟良月暫且信了他的話。
    送走孟良月，墨華回到病房，握住熟睡奶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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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年紀大了，手背上的皮膚鬆弛，甚至還出現幹裂的情況。
    掌心裏，到處都是厚厚的繭子。
    這些痕跡，都是她老人家拉扯墨華長大的證據。
    “奶奶，我終於能為您做些事情了，您辛苦了這麽多年，該好好享受享受的。”
    “是孫子不孝，沒能讓您過上一天好生活。”
    看著病床上蒼老的奶奶，墨華忽然覺得，他不配擁有感情。
    畢竟連奶奶他都照顧不好，又能照顧好誰呢？
    加班到晚上八點才回家的黎顏，吐槽了陸方明一路。
    開門進來，小白想上前幫黎顏換鞋，黎顏直接擺擺手，走到沙發躺下。
    “主人很累吧，晚飯已經做好了，您是先洗澡還是先吃飯？”
    黎顏一點都不想動，也沒什麽胃口吃東西。
    感受著客廳裏的冷清，黎顏問向小白，“墨華又去哪兒了？”
    小白還沒回答，黎顏手機叮咚響了一聲。
    她拿起手機，上麵是來自墨華的轉賬記錄。
    看著墨華原封不動的將兩萬塊轉回，黎顏想問墨華這是什麽意思。
    然而電話打過去，她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在公司坐了一天，本就渾身酸疼。
    在看到轉賬的時候，黎顏整個人更是煩躁不已，“什麽意思？”
    黎顏通過微信給墨華發消息，也是拒收狀態。
    看著黎顏呆滯的模樣，小白說道，“主人，墨華今天主動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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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顏不相信的站起。
    等她到墨華房間時，發現房間裏確實空了。
    他房間裏本就沒什麽東西，一些沾有他痕跡的物件消失，整個房間更是空曠得不像樣子。
    像是熱戀情侶，一方突然毫無預兆的離開。
    甚至連分手的理由都沒有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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