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進入大廳時，張啟山坐在主位，張落虞和陳皮坐在客位，有些沉默。
    “說吧，張啟山。”
    見點心到了，張落虞才微微鬆了鬆口。
    張啟山見張落虞的表情緩和下來，才放心詢問。
    “不知虞小姐從哪裏來？”
    這個問題一出，張落虞明顯有些不悅，但也沒有說什麽。
    畢竟也吃了人家的東西，總不能不回答。
    “東北。”
    “東北張家！”
    張落虞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
    張啟山上下看了看張落虞，覺得並不眼熟，應該不是旁支。
    “你是本家的人。”
    “是，也不是。”
    若是可以，她寧願自己不是本家的人。
    不過她也的確沒有騙張啟山，不過，這可難倒張啟山了，難道還能是半個本家的人。
    “怎麽說？”
    “我不屬於本家，我隻屬於我自己。”
    或許這個時間段裏，那個屬於本家的張落虞還在，但她並不屬於這裏，而且就算她的魂魄是本家的，可她的這具身體，與本家沒有任何關係。
    準確來說，她現在並沒有一具正常的身體，隻是由陰氣聚集起來的，不屬於人的範疇。
    “之前副官見到的那個鬼是你？”
    雖然已經知道了，但不代表他不能再問。
    而張落虞也沒有隱瞞，因為她覺得這件事瞞與不瞞，並沒有影響。
    “是我，如你所想，我已經死了。”
    “那你現在？”
    若說之前，因為她是鬼，旁人看不到她，但今日，明顯的，梨園內聽戲的人都看到了她，這又是什麽情況，鬼還能變成人？
    “這是我的秘密，收起你的好奇心。”
    張落虞一眼刀過去，阻止了張啟山再問這個問題。
    她不喜歡刨根問底的人，好不容易能留點自己的小秘密，可不能全被人探了去，要知道，有秘密的女人才是最有魅力的。
    被張落虞危險的目光製止，張啟山換了一個話題。
    雖然他並不害怕張落虞，但他的身後是長沙的百姓，他要為百姓著想。
    “你來長沙有什麽目的？”
    雖然這個話題貌似也不是怎麽友好。
    妥妥的質疑，讓張落虞突然覺得手裏的點心不香了，就連陳皮都皺緊了眉頭。
    “目的？怕我對你們不利？你見過我做什麽對你們不好的事了嗎？你這麽想，我要是不做點壞事豈不是太對不起你了。”
    不肯吃半點虧，真不愧是張落虞。
    不過陳皮看著張落虞，卻在想。
    ‘之前毀了師父府前的那條街算嗎？’
    那一次也算是給附近的百姓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隻不過張落虞不知道而已。
    或許是知道自己問的太直白了，張啟山開始為自己打圓場。
    “不，隻是虞小姐突然來長沙，有些詫異，若是虞小姐不嫌棄，張某可讓人帶你四處逛逛。”
    說起來，他一向小心謹慎，這次麵對張落虞竟然會這樣，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感覺好像有些不受控製了。
    “不必了，有橘子皮一個人就夠了，你的人跟著我，我瘮得慌。”
    實話實說，其實她還有句話沒說，那就是:跟著的人怕不是來監視我的吧。
    “我的朋友我自己招呼，就不勞你張大佛爺操心了。”
    這是陳皮這次來到張府後說的第一句話，可謂是敵意滿滿。
    張落虞也隨著陳皮起身，張啟山開口閉口都是擔心她的用意，她受夠了。
    “若沒有其他事，我和橘子皮就先走了。”
    “等等，虞小姐，那個亂葬崗……”
    聽到張啟山又開始追問亂葬崗，張落虞已經沒什麽耐心了。
    “聽說你張大佛爺很有能耐，那就自己去想辦法，橘子皮，我們走。”
    直接留給了張啟山一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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