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對當天的情況做更進一步的了解，當前線索無法形成有力證據的時候，就要尋找不同的切入口。”顧嘉解釋。
    海露坐在副駕駛上，似乎認同了這點，眼睛轉向前方看到顧嘉的車裏多了一條粉色的愛心形狀吊墜，懸掛在車內的中央後視鏡上，便好奇地問，“以前怎麽沒注意這麽好看的吊墜啊，我才是辛蕊姐送給你的吧？”
    顧嘉笑了笑，心裏泛出一絲得意的幸福，“前兩天送的，非要掛在車裏麵，你說我一個刑警支隊的支隊長車裏掛一個粉色係，是不是有點不搭啊？”
    “哎呦，你這臉上可都是幸福的笑容，搭不搭的還有那麽重要嘛，是吧師傅！”
    兩人就這樣聊著，不知覺又來到了奇光異彩燈具公司。
    顏溪第一時間認出了海露，海露也對顏溪有了印象，於是省去了拿出證件的步驟。
    “海警官，你們又來找我嗎？”顏溪小聲地說。
    海露搖搖頭，“我們來找你們楊總，辛苦幫忙聯係一下吧。”
    顏溪鬆了口氣，拿起電話按下兩個號碼後開口，“楊總，有兩位警察在前台這邊，說有些事情想和你聊一下。”
    幾秒鍾後，顏溪放下電話，“楊總讓你們兩位去他辦公室，在這邊，請跟我來吧！”
    穿過一片處於繁忙狀態的工作區域，轉角是一條長長的過道，頭頂的筒燈泛著微光，顏溪將他們引至楊鵬的辦公室門前，然後示意離開。
    顧嘉敲門後進入。
    楊鵬起身迎接，三人坐在落地玻璃窗旁邊的會客沙發上。
    “實在抱歉，楊總，我們去了你家，然後和你們鄰居了解到你好像幾天都沒有回家了，所以隻好冒昧地到你們公司來找你了。”
    “沒關係，正好今天我的會議也不多，更何況你們是為了我妻子的事情，我理應隨時配合。”
    顧嘉聽他這麽說，也就開門見山地問了起來，“聽說10號那天下午你和你妻子姚菲菲有過爭吵，是這樣嗎？”
    楊鵬愣了一下，似乎在想這個事情警察是怎麽知道的，不過顯然沒有想出答案。
    於是嘴角微咧，開口說道，“這個說來慚愧，你們也看到了，公司這麽一個大攤子，我平時工作也特別忙，有時候晚上加班太晚就留在公司睡了，我主要是害怕太晚回去打擾她休息，這時間一長她就總抱怨，也就會發發牢騷，但算不上吵架，而且每次我也都會哄她的。”
    “我們了解到姚菲菲平時也會玩直播是吧？”顧嘉盯著楊鵬的眼睛。
    “直播？這個我倒是見她玩過幾次，不過她好像不怎麽會玩，直播間裏也沒什麽粉絲，反正能幫她打發打發時間，我也就沒過問過，她開心就好。”
    “那天你離開家的時候姚菲菲心情怎麽樣？”
    “心情挺好的，我都已經把她給哄好了，答應過幾天給她買個包，誰想到……”說著楊鵬忍不住又傷心起來，眼眶裏閃爍著淚花。
    “麻煩問你一個比較隱私的問題，就是你們的夫妻生活怎麽樣？”海露問的時候也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對方是個男的。
    “這個，”楊鵬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問，“還行吧，主要是我太忙，回家比較少，不過還好吧，我們這個年紀的人都以事業為重了。”
    顧嘉從他的回答裏大概聽出了什麽意思，於是示意海露不用再做深入調查了。
    海露又問了一些其他無關緊要的問題，顧嘉起身，在他辦公室裏四周打量，抬頭便看到一盞懸掛在天花板上的蘇流水晶燈，晶瑩剔透又流光溢彩，楊鵬坐著的辦公椅後麵書架上堆滿了嶄新的書，有些書似乎都是剛剛拆了包裝。
    往旁邊的地方又走了幾步，一個木製的架台上放著幾個藝術擺件。
    其中一個是一根白色金屬管支撐著一條女人的腿，腿從大腿的部位開始一路向下到腳，上麵套著一隻薄如蟬翼的肉色絲襪，整個擺件為水晶玻璃類材質，透過絲襪的朦朧可以看到裏麵似乎有燈管，想必晚上打開之後應該是一件非常好看的美腿擺件。
    顧嘉端量了一會，這樣的擺件雖然好看，不過在辦公室擺這樣的人體某個部位的裝飾似乎很少見。
    回身再次坐回會客沙發上，顧嘉問了一個問過的問題，“你那天離開家的時候是大概幾點？”
    楊鵬聽到這個問題，在一個很明顯的呼吸動作後，開口說道，“下午，五點左右！”
    “你出去的時候，從你走出家門到離開小區，有見過什麽特殊的人嗎，或者說有見過外賣員嗎？”
    楊鵬看了一眼顧嘉，然後低下頭並搖了搖，“沒有！”
    海露在楊鵬用兩隻手搓了一把臉的過程中注意到了楊鵬的左手手腕處也帶著一個手鏈，而這個手鏈和顏溪手上的是同一個品牌。
    “楊總的手鏈挺好看的，是施洛奇的嗎？”
    楊鵬聽到後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鏈，似乎有點驚訝警察為什麽會注意到這個東西，“是吧，我帶著玩，不知道什麽牌子，都是姚菲菲買的！”
    又問了幾個問題後，敲門聲傳來，一個身材苗條穿著高跟絲襪製服的女士進來，“楊總，晚上安排的客人已經到了，離約好的會議還有五分鍾。”
    顧嘉見楊鵬有工作在身，不便多打擾，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時針分針共同指向七點一刻，“看來楊總確實很忙，這都下班了還要開會。”
    “沒辦法，公司業務大規模擴展，我們需要更多的渠道和合作夥伴。”
    既然這樣，顧嘉和海露便起身離開，走之前台的時候又看了顏溪，這個點大部分員工都已經下班，不過她還在前台整理著一些宣傳資料。
    海露隻顧看她，不小心和一位同樣準備出門的女士撞了一下，海露連忙道歉，那位女士也點頭表示歉意，走出門外，海露和顧嘉上了車，那位女士走到路對麵，上了一輛黑色奔馳。
    隨著黑色奔馳緩緩啟動前行，過了一會，後麵的一輛黑色奧迪也猛地跟了上去。
    而這輛黑色奧迪裏的人，正是陸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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