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投訴給了他們經理，最後他們給免了那場所有的費用，還跟我說會罰掉杜冉當月的獎金，杜冉也跟我道了歉，說會賠償我一條新內褲，我當時還是挺生氣的，把那條濕了的內褲扔在那裏就和朋友出來了。”
    “額……”顧嘉不敢想象那個畫麵，“從ktv出來之後你去了哪裏？”
    “我，”陳雨略有疑慮的樣子，“我出來後就開車回家了。”
    顧嘉和海露相互看了看，海露繼續問陳雨，“你是自己開車回去的嗎？”
    “是的，莫琪和tina說要去總公司拿材料，本來我說要送她們去的，後來她們說時間太晚了，就讓我自己開車回去了。”
    “你喝酒了嗎？”
    “沒有，沒有！”陳雨一臉真誠，“我知道自己開車，沒有喝酒！”
    “從ktv出來後有人上過你的車嗎？”顧嘉問。
    陳雨似乎有些驚訝地看著顧嘉，想了想，“我剛上車沒多久，杜冉突然也跟著上了我的車，當時還嚇了我一大跳。”
    “他上你的車幹嗎？”
    “可能是知道經理罰了他一個月的獎金，上車後就哭著求我回去跟他們經理說情，說做什麽都可以，讓我不要罰他錢！”
    “你沒有回去？”
    “我回去也沒用啊，罰他錢的是他們經理又不是我，再說，我當時還生著氣呢，我可是真空狀態回的家，要讓我老公發現了非得饒不了我！”
    “後來呢？”顧嘉又問。
    “後來又說什麽‘以後我就是你的了，隻為你一個人服務’之類的，我罵他是不是有病，然後他盯著看了我一會，說是認錯人了，反正挺奇怪的，我便把他趕下車了。”
    “下車後杜冉去哪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陳雨緩緩搖頭。
    從陳雨的店裏那出來，車上，顧嘉問海露什麽感覺。
    “說不上來，但感覺怪怪的。”海露皺了下眉頭。
    “陳雨的眼神一直在飄，我感覺她在撒謊，至少部分事情在撒謊！”顧嘉左手扶方向盤，右手跟海露比劃著。
    “嗯，好像是有點！”海露表示同意，“那接下來咱們去哪，師傅！”
    “去紅妝ktv看看！”顧嘉盯著前方路況，朝紫荊路西路方向駛去。
    顧嘉在車裏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於是給撥通林磊的電話，“磊子，你去趟嘉銘灣，查一下小區門口的監控，看4月1號淩晨那段時間有沒有一輛紅色保時捷進小區。”
    ……
    半小時後，顧嘉和海露來到紅妝ktv。
    顧嘉先是來到了ktv東側的市政預留用地，如文彬所說，這裏荒草叢生，上麵停放著各種車輛，儼然成了一個小型的停車場。
    顧嘉來到停車場另一側的小路，沿著小路往西走去。
    這是一條比較安靜的小路，顧嘉注意到，這條路上確實沒有任何攝像頭。
    大概兩百米後，顧嘉看到了一麵深紅色後牆，其中有一個小門雖然也被刷成了相同顏色，但是縫隙太過明顯所以還是可以看得出來。
    顧嘉推了一下那扇門，發現裏麵被鎖上了。
    “師傅，這個應該就是ktv的後門吧！”海露也推了一下。
    顧嘉點點頭，“走吧，咱們去ktv裏麵看看！”
    繞回紅妝ktv的前門處，打開金色玻璃雙開門，顧嘉跟前台說明了情況，門店經理問訊連忙趕來。
    “是你報的案是吧？”顧嘉問道。
    “是的，警官，我是這的運營經理劉哲。”一位穿著白襯衫戴著藍色領結的帥氣小夥說道。
    顧嘉向劉哲問了那天的情況，劉哲所述跟文彬的調查基本一致。
    “你是會真的要扣除杜冉當月的全部獎金嗎？”顧嘉還是很好奇這個問題。
    劉哲麵帶少許尷尬地說，“這個是總部的規定，隻要有客人投訴，而且對客人造成了不好的體驗效果，我們都會進行半個月或者一個月的獎金扣除懲罰。”
    “杜冉那晚上一共服務了幾場？”
    “算上最後陳雨那場，一共三場！”
    “還挺受歡迎的！”
    “這小子人長得挺帥，所以找他的女顧客挺多！”
    顧嘉隨著劉哲來到109包廂門外，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裏麵躁動的景象，一個穿著背心的服務生在屏幕前跳著勁舞，沙發上坐了一排女人。
    “失蹤前幾天杜冉有什麽異常情況嗎？”顧嘉咳嗽了一聲問道，想必是被裏麵的香煙味刺激到了。
    劉哲微微搖頭，“沒太注意，這小子平時話不是特別多，有時候神神秘秘的，而且挺有自己的主意。”
    “失蹤之後有人來這找過他嗎？”
    “對了，前天有兩個人剛來這問過，那倆人長得高高大大的，穿著花襯衫戴著金鏈子，看著挺像社會混混的。”劉哲認真說道。
    “有說找他什麽事嗎？”
    劉哲想了想，“臨走的時候說讓我告訴杜冉，欠的錢在再不還就卸掉他的一隻胳膊。”
    “要債的？”顧嘉問。
    “看著有點像放高利貸的。”劉哲補充。
    “可以看下那天的監控嗎？”
    “可以，你們跟我來。”
    顧嘉和海露隨劉哲去了地下一層的保安監控室，翻到前天的監控後，在視頻裏看到了那兩個來找他要錢的人。
    海露拍下照片後，顧嘉又問劉哲店裏是不是還有個後門。
    劉哲遲疑了片刻，還是帶著他們朝走廊最深處走去，越往裏走，混雜的空氣中煙酒的味道越濃，包廂裏傳出一陣陣嘶聲的嚎叫，隔著包廂門上玻璃窗能夠看到裏麵正在扭動的身體。
    連續右轉兩次後一個左轉，劉哲帶他們來到一麵牆前，拿出鑰匙對準牆上的一個小孔，旋轉後一扇門應聲打開。
    從這裏出去，就是剛才他們走過的那條小路，這裏果然是ktv的後門。
    “平時這個門開嗎？”顧嘉問。
    劉哲搖搖頭，“隻有我和另外一個經理有這個門的鑰匙，平時不開。”
    順著後門走出來後，海露問顧嘉，“師傅，這個後門平時也不開，那設計這個門是幹什麽用的？”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掃黃時候留著逃跑用的！”
    “啊？這裏有黃？”
    顧嘉看著單純的海露，逗她說道，“也可能是淡黃！”
    “淡黃？是不是剛才包廂裏那種表演就算淡黃？”
    “那種表演算是蛋清！”
    “啊？”海露一臉懵。
    關於淡黃和蛋清的話題，顧嘉又逗了海露一路，最後以海露雙手抱頭緊揉太陽穴結束。
    臨上車前，顧嘉接到程局電話，局裏有個臨時會議，需要顧嘉回去一趟。
    顧嘉回到局裏後直接去了會議室，市局的領導來做刑偵工作指導會，洋洋灑灑講了半個小時。
    會議結束後，顧嘉走進辦公室看到林磊和老季也已經回來，正等著顧嘉匯報調查情況。
    接了杯水後，顧嘉招呼大家去會議室，把水杯放到桌子上，“說說調查的情況吧！”
    老季打開一個筆記本，裏麵記錄了他走訪杜冉的社會關係，“杜冉，老家在枝丘市花崗區，三年前來到臨陽市，在夢幻經紀模特公司做過兩年時間的人體模特，後來去了紅妝ktv做起了服務生。”
    “夢幻經紀模特？”海露有點驚訝地說道，“這不是何雅晴離職前的那家公司嗎？”
    顧嘉喝了一口水，感覺這事也挺巧的，然後示意老季繼續。
    “杜冉平時的社交很少，工作日除了去ktv上班就是回到宿舍睡覺，休息日偶爾會外出，但沒有人知道去幹什麽。
    不過據他同宿舍的隋宏透露，杜冉經常找他和同事借錢，雖然也都及時還了，但感覺他很缺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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