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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早上，陸旭穿了一套新買的衣服，很久沒有為自己買過衣服的他為了今天的入職花了大價錢，漫灰色高端襯衣配上淺黑色休閑褲，一雙鋥亮的皮鞋映著光，噴了香水，梳著一頭帥氣的發型走進了冰海商貿。
    前天接到的通知，陸旭如計劃般順利地入職了這家高端奢侈品經銷公司。
    起初來麵試的時候隻是感覺到了這家公司裝修的豪華，入職這天他又有了一個新的體會，那就是奢靡。
    公司的經營範圍除了傳統的奢侈品如珠寶、箱包、服飾、手表、香水，酒水等，還在規劃著進軍私人遊艇甚至私人飛機等行業，當然，後者隻是一個美好的願景。
    而更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公司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女性，而且各個都是身材與美貌俱佳，按照林燕給他培訓的說法，奢侈品的主要消費群體分為三類，一是事業有成的四十歲至五十歲之間的男士，而是二十歲至四十歲之間的高消費女士，三是具有個人奢侈品主義夢想或時尚需求的高級白領人士。
    顯然，公司的定位是前兩類，並以第一類為主，所以這些女性商務便具有了先天的營銷優勢。
    公司對於員工的形象管理極其嚴格，比如上衣要微露事業線，裙子不能太長，高跟鞋必須在十公分以上，化妝要精致，香水要濃鬱，走路要有氣勢，說話要溫柔並有氣勢。
    這些規矩讓陸旭徹底懵了圈，作為一個在外賣行業肆意馳騁的他來說，這裏的規矩簡直如同禁錮的牢籠。
    好在他是男的，大部分情況下不用受這些約束。
    入職第一天，林燕便交給了他一個任務，就是陪同自己去一家模特經紀公司，商討品牌合作的事情。
    這家公司便是通過袁誌海和章偉的關係聯係上的夢幻模特經紀公司。
    金水北路66號的海方大廈，十九層。
    陸旭跟在林燕後麵，滿心的驚喜與好奇，以前都是穿著外賣的衣服在各個寫字樓裏穿梭，大家對他們的統一稱呼就是外賣小哥。
    不會有人在意他們長什麽樣，家庭背景什麽，也沒有人關係他們有多苦有多累，是否還餓著肚子，時不時還對他們橫眼冷對，催單，差評，投訴一應具有。
    他羨慕那些穿著筆挺西服在寫字樓裏氣勢洋洋的白領們，即便曾經他也體會過。
    昨天和組長說辭職的事情，組長確認了好幾遍，“陸旭，你真的不幹了啊，雖然你最近跑的不是太好，但整體還是不錯的，是有什麽新發展了嗎？”
    陸旭沒有跟他說太多，隻是嗬嗬笑了一聲，工作時候對自己百般苛刻，現在缺人手就轉換了態度，算了，走都走了沒必要置氣。
    今天，他終於成為了這些白領中的一員，於此，他心裏對蕭冰又多了一絲感恩。
    “兩位好，請問和章總約好了嗎？”前台問林燕和陸旭。
    “哦，沒有，不過我和你們章總是老朋友了，麻煩通知一聲，我剛才給章總打電話一直沒有人接。”
    前台拿起話筒說了些什麽，幾分鍾後，一位自稱是章偉助理的性感美女出現在前台。
    “林總好！”看來這位美女認識林燕，“章總正在開會，現在不太方便進去，我先帶兩位去會議室等待一下吧。”
    “你們章總上周跟我說讓我這周隨時來找他，抱歉沒有預約。”兩位美女禮貌的語言交互。
    “沒關係林總，主要是我們章總今天臨時有個重要會議，可能要晚點，而且剛才還有兩位警察在隔壁會議等他，所以請兩位先休息一下，稍後我會聯係章總過來。”
    “警察？”林燕疑問。
    美女似乎感覺到自己說的有點多，“哦，沒事，那兩位警察前兩天也來過，是來了解我們公司辭退員工的一些事情，我們章總就是以公司的名義配合調查。”
    “哦！”林燕回應。
    說話間，章偉從會議室門前走過，看來上一個會議已經開完，然後進入隔壁房間裏，有警察在等他。
    “顧警官，海警官！”章偉進入後跟兩位打了招呼。
    “抱歉我們又來打擾你了！”顧嘉起身。
    “沒關係，配合調查是我們公民應盡的義務，兩位這次來還是因為杜冉的事情嗎？”
    “感謝上次提供的線索，這次來是跟你了解一件事情，”顧嘉坐下後問道，“4月1號淩晨你在哪裏？”
    “我？”章偉開始猶豫起來，“晚上一直在攝影工作室裏。”
    “攝影室在哪裏？”
    “是朋友剛開的一個下作坊，在日月湖那邊，剛裝修好，正在布置燈光效果。”
    “什麽時候回的家？”顧嘉盯著章偉。
    章偉想了想昨天夜裏陳雨跟自己交待的說法，開口說道，“大概淩晨三點多吧，我有個朋友過來送攝影室燈光效果方案，我拿到以後就回家了。”
    “那個朋友叫什麽名字？”
    “陳雨，”章偉脫口說道，“是做燈具經銷生意的。”
    “你們那天去日月湖公園了嗎？”
    章偉看著顧嘉，臉色微微嚴肅起來，“去了！”
    “這麽晚去公園做什麽？”
    “這個，”章偉說道，“可以不說嗎？”
    顧嘉點點頭，“好的，章先生，謝謝你的配合。”
    臨出門前，顧嘉又問了句，“杜冉和何雅晴除了同事關係外，還有其他關係嗎？”
    章偉愣了一下，“應該沒有吧，何雅晴是有男朋友的，和一個開台球廳的在談戀愛，杜冉當時也和林燕關係不清不楚的。”
    “林燕是？”顧嘉之前聽蕭冰說過這個名字，也讓老季和林磊去找過一個叫林燕的人。
    “哦，是賣奢侈品的，不過後來聽說兩人鬧掰了。”
    “為什麽？”
    “大概是因為林燕知道杜冉在外麵欠了錢，就不跟他玩了唄！”
    “方便告訴一下這個叫林燕的地址嗎？”
    “抱歉，這個不太清楚！不過他們公司在德茂大廈，叫冰海商貿！”
    顧嘉點點頭，原來這個林燕就是上次說的蕭冰的閨蜜，她竟然和杜冉還有一段這樣的關係？
    顧嘉邊思考邊跟章偉致謝，告辭後走出寫字樓。
    “師傅，我怎麽感覺章偉沒有說實話？”海露在章偉說話的時候一直觀察他的微表情，摸鼻子，手放在眉骨附近，說話時眼神飄離，嘴角輕蔑式微微上揚。
    顧嘉稍作遲疑，“如果陳雨真的是凶手，她找了老公吳念和前領導章偉一起幫他做偽證，而章偉又和陳雨是這種關係，那也太有意思了吧。”
    “你說那天在陳雨家的是不是這個章偉？”海露問。
    顧嘉看著海露笑了笑，豎了個大拇指。
    送走兩位警察後，章偉長長舒了口氣，心裏暗想現在的警察怎麽什麽都好奇，當然也在想自己就和陳雨在公園玩了那麽一次就被警察盯上了也是夠倒黴的。
    那天夜裏他在紅豆攝影工作室忙碌軟裝的方案，淩晨3點多的時候陳雨發信息說心情不好要來找自己，他本來是在不遠處的希爾酒店開了房間，結果陳雨開車來到的工作室樓下接上自己後說不想去酒店了。
    章偉這才提議要不要玩點刺激的，湊在陳雨耳邊說了前麵有個公園……
    而且令章偉沒有想到的是，陳雨那天竟然沒有穿內褲，這份驚喜讓他在事後承諾送給陳雨一個愛馬仕鉑金包，價值六位數。
    這時候，美女助理走過來，說林總正在會議室等他。
    章偉這才想起來，上周的時候跟林燕約過，雖沒有說具體時間，但是他讓林燕這周隨時來找自己。
    “林總等著急了吧，”章偉進入會議室，看到林燕正在看手機，“怎麽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啊？”
    “我的章總，我給你打了好幾個了！”林燕看到章偉進來起身跟他握手。
    章偉握住林燕的手，“抱歉抱歉，上午會議實在太多了！”
    “怎麽有警察找你啊，是不是又欺負小姑娘了！”林燕笑了笑。
    “瞧你說的，我什麽時候欺負過小姑娘，”章偉握著她的手，大拇指在手背來回摩挲，“都是欺負像你這樣的大姑娘！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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