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我嫌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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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翠翠身子一抖,突然有些害怕。
    他說這話啥意思?
    想殺了她嗎?
    不不不,不可能,這麽青天白日的,哪有殺人這麽幹的?
    可她一掃周圍荒無人煙的山坡,還有路邊就是密林的地段,心裏忍不住地發毛。
    她為了方便跟霍硯行幹事兒,專門找了個離村裏遠的沒人的地兒,可現在想到村裏的傳言,她又有些後悔了。
    萬一她想錯了,霍硯行心狠手辣怕秘密泄露弄死她,她這胳膊腿的根本拗不過他啊!
    張翠翠胡思亂想著,臉色有些發白。
    霍硯行涼涼地嗤了一聲,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不是想讓我娶你,怎麽還怕我?”
    張翠翠啞然,想說自己不怕,但手臂上豎起的汗毛卻容不得她撒謊。
    他凶是凶了點,可男人不就是凶一點才有男人味嗎?這村裏有誰不怕他,她就算怕他不還是願意嫁給他嗎?
    “霍小哥,是你表情太嚇人了啦,你要是溫柔一點,我指定不怕!”
    張翠翠壯起膽子跟他,試圖讓剛才危險的氣氛消散一點。
    “以後咱倆結婚,你可不能這麽凶我,我不經嚇的,隻要你對我好一點,我保證,你的事兒絕對不會泄露出去!”
    她說完,霍硯行眉宇間的不耐煩更多了。
    “我有說要跟你結婚?”
    “這位大嬸,家裏沒有鏡子總有水缸吧,沒事兒多照照。”
    “跟你結婚,我嫌髒。”
    大嬸?
    髒?
    極其冰冷的幾句話像是刀子一樣插中張翠翠最敏感的痛點。
    她頓時臉色煞白,表麵再也維持不住笑意。
    被人睡了這麽多年,她不知道被多少婦人罵過打過,羞辱過,早就練就了厚厚的心牆,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她。
    再說那些男人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女人又管不住自己的丈夫,隻敢朝她撒氣,在她看來是很可笑的,所以不論他們說什麽,她都當個屁放了,隻要錢到手了就行。
    但霍硯行是她自己主動勾引的,她在心裏找再多借口,也不能改變他除了黑五類的成分別的條件都很好的事實。
    他看不上自己她知道,但自己倒貼送上門都被嫌棄,這種丟臉的感覺她已經很久都沒有過了。
    張翠翠臉上臊得慌,但同時也冒出一股無名之火。
    他有啥資格說她髒呢,他不也是管不住下半身跟下鄉知青好上了嗎?
    他們半斤八倆,他憑啥嫌棄她?
    她死死捏著衣角,嘴唇動了動,就要把他們的事說出來威脅他,可下一秒就聽到霍硯行道:
    “你要是想把我和程知青的事兒說出去,那就說吧,我正愁沒機會呢。”
    “她長得那麽漂亮又有錢,我早就看上她了,你最好是鬧得全村都知道,這樣她名聲壞了就不得不嫁給我了,現在她就是仗著我喜歡她才不給我名分的。”
    “要是村裏傳出流言,她又那麽好麵子,指定巴巴地求著我娶她!”
    “你幫我把事情宣揚出去,我還得感謝你呢,畢竟我答應了她不能把事情說出去”
    霍硯行笑得惡劣肆意,黑眸中漠然無比,看不出一點對程知青有情意的樣子,更像是村裏那些流氓懶漢一般,指望著靠下作的手段娶到婆娘。
    張翠翠徹底傻了,這跟她想象的發展完全不一樣啊!
    聽著這些不負責任的話,她都忍不住心底發涼。
    他嘴上說著喜歡人家,可卻一點不在意別人的名聲壞掉之後的結果,還把這件事當做逼迫人嫁給他的砝碼。
    這樣的人,真的會善待她嗎?
    她不嫌棄他的黑五類和兩個拖油瓶,可他嫌棄她身子不幹淨嫁過去,真的就是跳出火坑了嗎?
    張翠翠心裏開始動搖了。
    她現在的生活雖然累了點,晚上總是睡不好,但是起碼自由還有錢。
    但跟了霍硯行,除了不用讓太多人睡,生活好一點之外,好像也沒什麽好的。
    畢竟這個男人沒什麽心,看起來那麽凶說不定還會家暴
    轉瞬間,她心思百轉千回,連舉報他和程知青亂搞男女關係的事兒也拋到了腦後。
    捅出去幹啥?
    讓他得意嗎?
    兩人要是心甘情願地搞在一塊,就算被戳破了,結婚證一領,啥事兒沒有!
    她費盡心機完全是把人往他家裏送去了
    張翠翠心思瞬間淡了下來,像她這樣的人,果然還是不能奢望平淡普通的日子。
    不過
    她上下打量了霍硯行一遍,目光掃過他緊實的腰間和鼓囊囊的臂彎後,想法又開始浮動起來。
    “霍小哥,不娶就不娶嘛,今天我說的話你就當沒聽過,但是你就不想跟我睡一覺嗎?”
    “是你的話,我就不要你的錢了,反正你也跟程知青搞上了,再多搞我一個也沒事吧?”
    “那丫頭的乃子可沒我大,你不想摸一摸嗎~”
    張翠翠徹底轉換了念頭,這麽多年下來,她最擅長的就是看開。
    不然被人指著脊梁骨罵她要不多久就想跳河自殺了。
    既然跟霍硯行做不了夫妻,那就做個情人好了。
    總歸是自個兒高興的事情,他的身材白睡自己也不虧。
    隻是有些可惜,這麽極品的一個男人,竟然還是跟那些歪瓜裂棗一樣,沒心沒肺,渣得明明白白。
    霍硯行聽完,嫌惡地擰起劍眉,頭發絲兒都寫著抗拒:“你是聽不懂人話?”
    “我說了,我嫌髒!”
    “嘖,你不想把消息捅出去就算了,不要用這種話來惡心我。”
    他煩躁地抿了抿唇,黑眸中毫不掩飾地鄙夷,轉身大步邁開了。
    張翠翠狠狠遭受了二次重擊,晃了晃身子有些站不住。
    他爹的!早知道霍硯行原來是這麽個德行,她就是睡個五六十歲的老漢也不想跟他說話啊!
    人渣就算了,嘴還這麽毒,一口一個嫌髒,他自己又能幹淨到哪去?
    張翠翠猙獰地攪了攪手指,怒氣衝衝地回去了。
    另一邊,霍硯行扭頭離開後,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散漫和浪蕩消失得無影無蹤,眉宇深深蹙起。
    到底是誰發現了他和小知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