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知青院‘圍攻’梁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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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男知青說話並沒有壓著聲音,知青院裏的人聽到之後都不約而同望了過來。
    看到又是梁菲都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這段時間,她就像個沒臉沒皮的跟屁蟲一樣,追著陳知青跑,在村裏鬧出不少閑話。
    一些多嘴的婆子都說她們這些城裏來的女知青不要臉,還沒結婚呢,就跟男人拉拉扯扯,要羞死人!
    這讓知青院裏的女知青聽到之後很是氣憤。
    她們那麽多女知青都老老實實幹活掙工分呢,隻是梁菲才那麽不要臉而已,幹啥一棍子打死她們所有人?
    一些人上前去辯論,可她們哪是村裏婆娘的對手,幾下就被她們說的麵紅耳赤,羞怒不已。
    最終隻能把錯歸咎到梁菲身上。
    要不是她大庭廣眾之下對陳知青死纏爛打,她們也不會被村裏人罵,她們都是被她給連累的!
    “梁菲,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你知道現在村裏人都說我們什麽嗎?罵我們狐狸精、蕩-婦!這都是你的錯!”
    “沒錯,你住在知青點,一言一行都會影響到我們,現在我們的名聲已經因為你受損了,如果你還是不知收斂,我們就去請譚隊長來,讓你搬出去!”
    “對,反正你在知青點住著也不情願,天天喊著這臭那臭的,不如也像程知青和沈知青一樣,你自己修個房子,到時候你想做啥做啥,我們都不會管!”
    最為義憤填膺的都是知青點住的女生。
    男知青們神經粗,聽過的話大多都不記腦子裏,況且梁菲是女的,他們一開始對她還是會寬容一點。
    最主要的是,村上的閑話沒有提到他們,就算帶上一兩句,也沒啥影響。
    他們就是單純被梁菲的行為惡心到了。
    每天和陳俊元走得近的幾個男知青尤其反感。
    他們跟陳俊元關係好,細細打聽之下,知道梁菲是從下鄉的火車上就開始纏上了他。
    到了知青點後,又老是在上工的時候找陳俊元幫忙,幹不完的活兒都讓他做了。
    而陳俊元呢,性格溫和善良,不好意思拒絕別人的請求,就在她一次次得寸進尺的要求下,越幫越多。
    而且一直以來,陳俊元都是免費給她幹活,浪費了不少時間,費了不少力氣。
    他們都看得到陳俊元回屋擦背的時候,肩上磨出的紅痕,手上一天比一天厚的繭子。
    可是他這麽做損傷的隻有他自己的身體。
    知青點的條件不好,他們每頓也隻是勉強吃飽,但是一幹就是一天的體力活,讓他們根本沒精力在幫別人做什麽。
    唯一有心情給人幹活的也就是牧江一個人。
    但人家給程知青幹活有錢賺,他在知青點吃的都比他們多,還有閑錢,自然樂意。
    梁菲倒好,什麽都沒有給,撒撒嬌就想讓人白幹。
    現在還明目張膽地扒上陳俊元,想讓他在學習小組的時候也護著她。
    她多大臉啊!
    又不是陳俊元的對象,她憑啥這麽使喚別人?
    而且就算是對象,也要分個輕重吧,人又不是鐵打的,生產隊的牛都有人心疼呢,她這算啥?
    他們眾人都看不過去了,於是在女知青們提出她搬出去住之後,也紛紛應和:
    “我看也不用等了,讓她直接搬出去吧!省得人家在知青院住得不舒服!”
    “對啊,梁菲,反正你也有錢,自己再建一個房子嘛,不要那麽摳搜,在村裏花點錢就能找願意幫你幹活的人,就不要逮著陳知青一個人薅了!”
    梁菲聽著這些話,心裏既是莫名其妙,又是生氣。
    她不過就是讓俊元哥在學習小組開展的時候跟她一起而已,怎麽就發展到她要出去住了?
    還是這麽多人都趕她走的那種
    她臉色蒼白了一瞬,求救似地看向陳俊元。
    她爸被抓,她已經沒有錢了。
    最近俊元哥幫她幹活很累,為了給他補身體,她買了不少東西送給他,剩下的錢根本不足以讓她搬出去修房子。
    她也不想出去,她要留在知青點和俊元哥在一起。
    可是她也不想被他們知道自己家出事的消息。
    她之前那麽高調,大家都知道他們家的事了,要是被發現她爸被抓,她再也不是廠長家的女兒,而是一個勞改犯的女兒,她一定會被嘲笑的!
    梁菲不敢麵對那樣的場麵,所以回來之後一直瞞著消息,沒敢讓她們知道。
    現在就寄希望於俊元哥能幫她說話了,她為了他付出那麽多,他總不能拋棄她吧?
    陳俊元頂著她期盼的視線,冒了些青碴的下巴點了點,無奈道:“大家關心我,我知道,這段時間確實給大家添麻煩了,我先說聲對不起。不過我之前答應了梁知青要幫她,不能半途而廢,她一個女孩子,以前是家裏寵著的,在鄉下力氣小幹不了活,我也就是順手的事,大家不用這麽”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身邊的人打斷了:“陳知青!你不要幫她說話了,梁菲是什麽德性我們早就知道了,她剛來就是這樣,消極勞動,挑三揀四的。”
    “如果她自己什麽都不動,難道一直要你帶著她嗎?你一個人掙兩個人的口糧那得多累啊!這根本不是順手的事!”
    院裏的知青都看不下去了。
    “梁菲,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這院裏的人下鄉前誰不是沒種過地沒挑過糞的,到了這裏來那都是要學習勞動,靠自己的雙手吃飽飯的。”
    “你讓人家陳知青幫你幹那麽多活兒,他又吃不到你一粒米,資本家都沒你這麽冷血的!”
    “要是哪天陳知青病倒了,那都是你害的!”
    眾人的指責鋪天蓋地地漫過來,梁菲都被罵懵了。
    她什麽時候讓俊元哥白幹活兒了?
    什麽叫他沒吃過她一粒米?
    明明自己給過俊元哥那麽多東西,他們都是眼瞎嗎!
    梁菲張口就尖聲反駁:“你們知道什麽啊!俊元哥對我好那是他願意,你們在這酸什麽?”
    “而且我知道俊元哥幹活累,給他送了很多雞蛋、巧克力和麥乳精補身體的!”
    她也沒具體算過到底給了多少東西出去,反正隔幾天就要送一些吧,這麽久加起來也有好幾百了。
    這群人根本就不知道她付出了多少!
    “嗤,梁菲啊梁菲,你撒謊也要打個草稿吧,你說你送了有誰看見了嗎?”
    一個男知青冷哼一聲。
    “嗬嗬,送倒是送了,可人家陳知青沒要啊,這不還是相當於白嫖,壓榨嗎?”
    旁邊的人也跟著道。
    梁菲氣得跺了跺腳,可自己又拿不出證據。
    仔細想想,每次俊元哥願意收下她的東西時,周圍都沒有人。
    那時他的意思是當眾給他東西會被人說他吃軟飯,她心疼他會遭受流言蜚語,所以之後每次都是偷偷給他,這樣一來當然沒有人看得到她送的東西。
    “我不是!你們胡說什麽?”梁菲被這麽多人冤枉,心裏委屈極了,眼睛都紅紅的,急切地對陳俊元道:“俊元哥,你快告訴他們,我沒有壓榨你啊!我不是給你送了那麽多東西嗎?”
    一群人看向陳俊元,隻見他歎了一口氣,似是而非地說了一句:“我唉,算了,梁知青說送了就是送了吧。”
    梁菲愣住了。
    俊元哥為什麽要這麽說?
    事實不就是她送出去了很多嗎?
    不就是幫她澄清一下,他為什麽語氣這麽模糊?
    她煞白了臉,一種巨大的背叛感讓她心口隱隱作痛
    周圍人一聽這話,壓根不信,自然就當是陳俊元為了護住梁菲的麵子,才勉強給她圓回來的。
    “陳知青,你不要再幫梁菲說話了,我們跟你住一個宿舍,從來沒見過你收過啥東西,這些我們有眼睛看得清楚的!”
    “對啊,我看梁菲就是個白眼狼!你給她幹了這麽多活兒半點好處都落不著,還惹得一身腥,以後娶老婆有八張嘴都說不清楚的!你不甩掉她,難不成以後就打算跟她在一起嗎?”
    梁菲這麽作的性格,娶回去恐怕這輩子都不得安寧吧?
    陳俊元聽完,不讚同地看了說話的男知青一眼,“別這麽說,梁知青和院裏的女知青們都是同誌,我作為和她們一起奮鬥勞動的男知青,幫她們一把都是應該的,不要影響她們的名聲。”
    這話裏話外都擇出去了男女之情的可能,隻把他和梁菲之間的關係當做普通同誌。
    知青們了然地點頭,他沒有男女之情,但梁菲就說不定了。
    天天叫得那麽親密,眼神拉絲,說沒有心思都沒人信的。
    不過是她一廂情願了
    “嗐,你為別人的名聲著想,別人可不見得為你著想,可能她還想靠著傳言逼你給她幹活,以後再逼你娶她呢!”
    或譏諷或奚笑的神情出現在他們的臉上。
    沒有指名道姓的話語,卻直直衝著梁菲攻擊過來,她麵上血色盡褪,身體搖晃不止,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
    她死死攥著雙拳,雙眼布滿紅血絲地盯著陳俊元,帶著不解,猶疑和痛苦。
    明明私底下跟她你儂我儂的,說話情意綿綿,沒想到真到了說實話洗請他們潑的髒水的時候,她就變成了和所有人一樣的女同誌。
    嗬嗬,多可笑!
    要是現在她還看不出來他避嫌的意思就是真的蠢得無可救藥了。
    “陳俊元,你敢發誓嗎?發誓要是你收過我的東西,你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梁菲憤憤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