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想嫁給他,賴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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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俊元!你滾開!”
女聲包含著驚怒與羞辱,任誰聽了都要想到那一方麵去。
路上回家的村民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往旁邊看去,下一秒就見高高的玉米地裏衝出來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
像是被這麽多人嚇到了,她尖叫一聲,就摔在了地上,淩亂的頭發也露出了半張驚惶的臉,雙手緊緊把散開的衣領攥著。
“這不是梁知青嗎?這是咋了?”
村裏人問了一句,口氣中卻沒多少疑惑,而是帶著滿滿的探究和激動,一個個抻長了脖子往玉米地裏看。
程徽月站在邊上,掃了眼她的模樣,挑起眉尾。
王賴子不是已經被舉報抓走了嗎?怎麽梁菲還會遇到這種事?
梁菲飛快抬頭看了一眼眾人,眼眶一紅,衝著聽到動靜往前走的譚國棟跑過去。
“譚隊長!”她及至他身前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拽著他的褲腿,抽噎大喊:“你要給我做主啊!”
譚國棟眉間褶痕愈深,問道:“到底出了啥事兒?”
梁菲哭著說:“是,是陳俊元,他他想”
她哭哭啼啼半天也沒把後半句話說出來,但是譚國棟的臉色已經黑如墨滴了。
“陳俊元,他人呢?”他含著怒氣的雙眼射向玉米地,喊了幾個人過來,“你們進去找找,把人帶過來!”
肖慶雙眼放光,立刻跟著人衝進去,沒過多久就找到了想逃跑的陳俊元,直接按著手押了出來。
他皮帶半解,衣服都被撕扯得變了形,一副好事幹了一半的禽獸樣,把裝出來的斯文溫潤都丟了一幹二淨。
外麵的人一見,瞬間在心裏腦補了十萬字的男女知青再玉米地的二三事,一個個眼神曖昧,又鄙夷。
程徽月小聲‘謔’了一下,心道戰況這麽激烈嗎?
可是陳俊元這樣的人,如果想幹這種事,會選擇這個時機嗎?
還暴露得這麽徹底。
她微微擰眉,有些想不通。
身邊的霍硯行見她一直盯著陳俊元,臉色一沉,側身就擋住了她的視線,跟肖慶冷聲道:“讓他先把衣服穿好!”
譚國棟也皺著眉道:“對,快把他褲子提上去!這裏還有好多女同誌呢,這樣子像什麽話?你們也是,腦子都轉不過彎來,讓他穿好再出來嘛!”
肖慶撓撓頭,“可是我們進去的時候他褲腰帶都不係了,就想跑,我們著急抓住他,就忘了。”
他解釋完之後,陳俊元身上的髒水又潑實了一些,眾人看他的眼神更不屑了。
這些知青,淨會給他們上嶺村抹黑!
知青院裏的人敏感地接收到村裏人的敵視,麵色也不太好看。
這個梁菲真是的,好不容易不作妖了,這怎麽又鬧出事兒了?
還有陳知青,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
他們部分人經過幾回前車之鑒,已經對陳俊元降低了好感,但平日裏他表現出來的也不像是會耍流氓的人啊!
他們神色各異,倒是一些人想起來之前陳俊元在上工地對程徽月動手動腳的事。
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都敢,私底下就更沒有啥顧忌了吧?
他們暗暗給陳俊元打上了流氓的標簽,退後了幾步。
他們知青院還真是多災多難,被這倆人帶累了以後村裏人說不定咋說他們呢!
而被抓出來的陳俊元表情就更難看了,咬牙切齒的,臉上還有幾道抓痕。
他倒是輕視了這個梁菲,居然被她在這裏擺了一道!
“陳知青!你剛才跟梁知青在玉米地裏幹啥呢?”譚國棟厲聲問道。
陳俊元臉色一黑,“譚隊長,我什麽都沒對她做,是她莫名其妙衝上來扯衣服,還撓我,她這是栽贓陷害!”
梁菲一聽,眼淚掉得更快了,“我栽贓陷害你做什麽?再說了,我是傻嗎?用自己的清白和名聲陷害你?”
周圍人聞言點頭,“是啊,人家好好一個女孩,用清白陷害你幹啥?”
“我說你啊,耍了流氓就老實承認吧,好好道歉,或許還能讓梁知青放過你”
他們大多數都是結了婚的,看梁菲那樣子就知道陳俊元怕是還沒來得及做什麽。
但是耍流氓的名頭是徹底安上了。
譚國棟緊緊盯著陳俊元,質問道:“你說是梁知青栽贓你,那剛才跑啥?”
肖慶也跟著附和:“對啊,你剛才跑啥?”
陳俊元一僵,狠狠磨了磨牙。
剛才梁菲突然發瘋,不光撕扯她自己的衣服,還撲上來扯他的。
他都不知道啥時候這女人力氣這麽大了,一時間竟然沒有掙脫,不一會兒兩人身上就淩亂無比。
陳俊元本身心眼就多得像篩子一樣,當即明白了她想做什麽。
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村裏人看完電影就往這邊回來,他本想抓住梁菲,捂著她的嘴不讓出聲。
但這女人直接咬了他一口就衝出去,嘴裏還說著胡編亂造的謊話!
他心裏一慌,下意識就想跑,結果沒走兩步便被追上來的肖慶抓住了
陳俊元此刻滿頭是汗,心思轉得飛快:“我跑還不是因為怕她出來胡說!而且這也不能證明我對她做了什麽啊今天全村人都在看電影,這片玉米地又恰好就是大家回去的必經之地,我就算有心思,也不會這麽傻,在這種地方吧?”
他打通了思路,迅速解釋道:“況且我是肚子不舒服出來找茅廁的,走的時候周圍人都看見了,不信你們可以問他們!”
譚國棟看向他指的幾個知青,他們猶豫著點了點頭,“他確實是說出來找茅廁的。”
這玉米地後麵也確實有個茅廁
“你出來找茅廁?嗬,你連借口都不願意另找嗎?”正在陳俊元覺得有希望澄清自己的時候,梁菲譏笑了一聲。
“你說我陷害你,可是剛才看電影的時候,我明明是比你先走的,而且也是肚子不舒服過來找茅廁!”
梁菲咬著唇盯著他,神情憤恨:“我旁邊的人呢可以給我作證!你就是跟著我出來的!”
那位被她搭話的女知青也沒說謊,點頭道:“梁菲走的時候,陳知青確實還在座位上,過了一會兒才離開的。”
陳俊元臉色一變,心沉到了穀底。
圍觀的村裏人見此,心裏認定了是他耍流氓不成,還想否認賴掉,當即就氣憤道:“還是個讀過書的知青呢,張口閉口都是說謊,留在村裏簡直是個禍害!”
陳俊元長相確實不賴,又慣會裝模作樣,一下鄉就勾得村裏不少姑娘看見他就臉紅心跳。
他們也不止看見一次這人跟她們聊天說笑,一副小白臉的做相,這是幹農活的人最看不慣的一類人!
“譚隊長,趕緊把他抓起來吧!”
“對,把他送到公安局!”
叫他以後不能再禍害他們家的閨女!
一聽要送到公安局,陳俊元臉色變了,連忙開口:“不,不去公安局!我可以和她私下解決!”
他知道今天的事兒如果不處理好,他的下半輩子就真的毀了。
如今在村裏的名聲已經沒了,但他以後絕對是要回城的,這破地方的名聲倒是不打緊,可是檔案上不能留下汙點!
他今後要從政勢必會政審,要是查到他曾在這裏公安局留下案底,他就完了!
再說,被關進去也不知道會判幾年,他等不起!
“梁知青,你說吧,要我怎麽做,你才能放過我?”陳俊元看向梁菲,眼底藏著深深的陰狠。
好一個梁菲,竟然為了報複他,給他下了這麽大一個圈套!
好得很!
梁菲縮了縮脖子,像是被他的眼神嚇到了一般退了退,強忍眼淚道:“你說這話什麽意思?我放過你,應該是你放過我才對吧?”
陳俊元額頭青筋狂跳,忍不住地想怒吼。
他長吸了幾口氣,硬生生憋住了這股衝動,“你說,到底要我做什麽?”
他就不信了,梁菲鬧這麽大一個事就為了把自己送進去?
這對她有什麽好處?除了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她什麽也得不到。
陳俊元想了想,忽然靈光一閃,嗤笑了一聲,“我知道了,你是想讓我跟你結婚是嗎?”
當初下鄉的時候這個女人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對自己死纏爛打,那些巧克力、麥乳精什麽的,說白了,都是她倒貼的。
那時候她爸還沒被抓,她肯定看不上那些東西。
現在她後台倒了,沒了錢,又掙不了多少工分,肯定就是想賴上他,讓他以後養活她!
一定是這樣!
陳俊元越發堅信這個解釋,神情更加冷漠。
他以後回城要娶的是大領導的女兒,梁菲她爸隻是區區廠長,沒被抓的時候他都看不上,更何況她已經一無所有。
但是他已經被逼到這個份上,除了暫時犧牲一下自己沒有別的辦法了。
不過要他跟她結婚可以,證是不可能領的!
陳俊元快速盤算好了一切,麵上少了幾分慌張。
譚國棟瞥了他一眼,轉頭問梁菲:“梁知青,你是要把人告到公安局,還是跟他結婚?”
他也能理解,小姑娘麵皮薄,名聲毀了不好嫁人,可能不敢告公安,但是
“譚隊長,我不報公安。”梁菲輕聲說道。
果然陳俊元麵露譏諷,還真是個恬不知恥的女人,為了嫁給他這種招呼都能使出來!
譚國棟麵上有些失望,不過也沒勸什麽,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那你要跟他結婚?”
他問完,梁菲卻再次搖頭:“我更不想跟他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