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查探程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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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比試,本是程修傑為了彰顯個人魅力再挫一搓霍硯行的銳氣。
結果比完把自己氣得夠嗆,看到那廝明明輸了表情卻帶著得意的模樣就磨了磨牙。
比試完,程修傑實在沒有借口再繼續留下,便拎著行李去了霍硯行家。
村裏下午還要上工,程修傑一個人沒事可做,想到程徽月也要幹活,便換了身衣服跟上去。
今天程徽月分配到的生產地離霍硯行不遠,程修傑一上去便看到她彎著腰在地裏勞作。
天氣很冷,她兩隻露出來的手都凍紅了。
程修傑皺了皺眉,下意識就想上去幫忙,但一掃到周圍各種好奇的視線,又頓住了腳。
“給你分配你的地是這塊?”他走到霍硯行旁邊,問道。
霍硯行頭也沒抬,淡淡地應了一聲。
程修傑靠過去,一把搶過他手裏的鋤頭,隨即低聲道:“你的我來幹,你去幫她。”
既然霍硯行都跟他妹妹處對象了,幫著幹點活旁邊人也不會說什麽。
就是這小子一點道理不懂,居然讓他妹妹幹這麽多,都不知道心疼的嗎?
霍硯行不知他心裏在想什麽,要是聽了這話肯定要反駁兩句。
不是他不疼人,是程徽月不讓他疼。
她說自己在廠裏還有黑市賺的錢已經很夠花銷了,在地裏幹活掙工分隻是為了配合生產隊的工作,畢竟是個知青,哪能一點活兒都不幹。
不過她每次也隻做到五六工分的樣子,天氣不好的話,幹了三四工分就走人。
根本不會累著。
所以除了農忙的時候,平時也不需要霍硯行趕工完成自己的生產任務後來幫她。
“你還愣著做什麽?”程修傑催促了一句。
霍硯行看著他像模像樣地幹了起來,眉尾一挑,“行。”
隨即大步走到了程徽月旁邊,跟她說了一聲就接過了她的任務。
有程修傑這個免費的勞動力幫他幹活,他也樂得自在,正好幫小知青多幹一點,多出來的工分也是錢嘛。
程徽月一臉懵地退到一邊,默默覷了一眼幹活的程修傑,心裏滋味複雜。
都還沒找到實在的證據呢,他何必做得這麽多?
她垂眸掩下了神色,抱著水壺灌了幾口溫水。
順著食道而下,途徑的五髒六腑仿佛也跟著溫暖起來。
霍硯行認真幫程徽月把任務幹完,程修傑也實實在在幫霍硯行把工分掙滿了。
除了剛開始還有點不熟悉,上手後便做得很快,再加上他不時抬頭監督霍硯行,卻發現這廝下手利落,幹出去老長一段距離,便發狠了地追趕。
許是從軍中帶出來的爭強好勝,跟霍硯行比習慣了,落在他後麵就想著追上去。
於是兩人提著勁,你來我往地早早把任務做完。
程徽月一整個下午就幹了十幾分鍾。
“”
晚上,程徽月沒再叫他們過來吃飯,自己收拾完之後就坐到書桌前看書。
隻是眼睛裏倒映著課本的字體,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程修傑的到來著實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他要是表現得不那麽在意還好,可現下看來,程家人不僅一直經受著丟失女兒的折磨,那位程夫人還因此鬱鬱寡歡,積鬱成疾
這可讓她怎麽麵對呢?
相隔幾丈之外的霍家,程修傑跟霍硯行一樣,燒了點熱水在院子裏一衝,便算洗漱完畢。
村裏人大多沒有燈,睡得早,但程修傑現在毫無睡意,大大咧咧地走到霍硯行屋裏坐下。
從灶台摸了幾個埋著的紅薯出來當飯後甜點。
霍硯行看見他這種不拿自己當外人的行為也沒說話,坐過去也跟著掰了一個紅薯吃起來。
“還以為你在鄉下會過得很慘呢,沒想到一天下來到有滋有味的。”
程修傑嘴裏含著熱燙燙的紅薯肉,意味不明地調侃了一句。
雖說這住的地方條件不如城裏,但是依山傍水,時不時還可以去山上打點野雞野兔,摘點野果子。
他晚飯時看過霍家的糧櫃,霍硯行沒有避諱,他也就大大方方地看。
那麽多的白麵和精米,單靠工分掙不來。
想來他還有別的賺錢路子。
不過那些就不是他該管的了。
霍硯行垂眼把糊掉的紅薯給扔掉了,聞言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
其實剛下鄉的第一年他過得不算好,受村裏人排擠歧視不說,還真好遇上霍芙晚病情加重。
那時候弟弟妹妹除了他也沒有別的人依靠,他隻能自己撐起來,冒著風險賺錢給霍芙晚抓藥。
後來過得好一點了,可是霍芙晚身體越來越不好,他在村子裏也越發沉默寡言,滿身戾氣。
是小知青下鄉之後,他的處境才越來越好的
這些過往霍硯行不打算說出來,他又不想跟程修傑賣慘,沒必要舊事重提。
索性就默認了。
程修傑到也隻是嘴上說笑一下,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
倒是看到他把糊掉的紅薯肉扔掉了,略微有些驚奇,“你什麽時候這麽講究了?”
在部隊訓練的時候,他們啥玩意沒吃過?
一點糊了的紅薯,根本不會影響什麽,他咋下了鄉反而嬌氣起來。
霍硯行點了點裝著糊掉的紅薯的小碗,道:“她說了,糊了的東西致癌,不能吃。”
而且又沒浪費,明天拿去喂雞。
說起這件事,還是兩人偷偷去後山約會,吃烤雞的時候不小心燒糊了,程徽月才提醒的。
原本霍硯行是不在意的,一口兩口,吃不死人。
但是程徽月對他的飲食很注重,老是叮囑他好好吃飯,不能吃糊掉的,髒了的東西。
感覺他好像一旦吃壞了,就要一命嗚呼似的。
那臉上擔憂的神情叫霍硯行舍不得違背,心裏也在想是不是未來他會因為吃食因病死亡,所以小知青才這麽怕他吃壞了身體。
他不想年紀輕輕就丟下小知青一個人走了,再後來就把她說過的話全都放在了心上,即使沒有程徽月在跟前盯著,也會格外注意入口的食物。
程修傑嘴角一抽,眼看著就說了一句話的男人眉眼嘴角都帶上了笑,莫名感覺撐得慌。
不僅撐,還有點酸。
他不爽地嘖了一聲,轉移了話題,手下卻是默默把糊掉的紅薯肉也扔到了小碗裏。
四舍五入,妹妹也是關心了他的。
“今天我看小芙晚身體好了很多,比在京都的時候長高長胖了不少,是治好了?”
小孩子長得快,時隔三年,有些變化也是理所應當。
不過霍芙晚先天體弱,當年在京都嬌養著的時候都是一副瘦小的模樣,在這裏卻長得臉都圓潤不少。
臉上紅撲撲的,都有雙下巴了。
“二大隊的村醫周大夫醫術很高,會行針,說是她的症狀已經好了很多,再調養半年,她就跟普通小孩差不多了。”
霍硯行眼神柔和了一點,腦海中再次浮現出程徽月的麵容。
這一切,都是小知青帶來的
他沒有把程徽月會把脈做藥膳的事兒說出來,因為這是她自己的事情,如果要說,也是由她自己說。
而且現在程修傑也沒有把她認回來,不必跟他說得太細。
“”霍硯行沒說,程修傑卻在他臉上讀出了熟悉的戀愛酸臭味,頓時有些忍不住了。
“我說,等我把妹妹認回來,我可就是你的大舅子了,以後見到我別拉著個臉,小心我跟月月告狀!”
“”霍硯行頓了頓,無言地撇開臉:“等你什麽時候把人認回去再說吧,等那時候,我叫你四舅哥,你可別不答應。”
程修傑驟然皺起了眉,感覺自己更虧了。
想了半天,心裏還是不得勁,拉著霍硯行讓他講一講程徽月的事。
早上回來的路上他問了很多,但涉及到一些敏感的東西他沒有細問,隻好在霍硯行這兒找答案。
霍硯行跟程徽月處了小半年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也想幫他們把事情查清楚,於是配合地跟他說了起來。
兩人這一分析,就分析到了大半夜。
最後的時候,程修傑雙眼不見半點疲憊,而是神采熠熠,一口咬定:“她肯定就是月月!”
越向深處查詢,他就越覺得程徽月就是他妹妹,甚至都忍不住想立刻到她麵前相認。
他翻來覆去大半宿都睡不著覺,腦子裏全是關於程徽月身世的信息。
一想到霍硯行說她的養父母對她很不好,重男輕女,壓榨他妹妹給自己兒子享福,程修傑眼底的寒意都藏不住。
縱然他感念他們把妹妹撫養長大,但這種虐待行為還是讓他生出了怒氣。
甚至開始懷疑,她養父母是不是有什麽問題,不然為什麽不喜歡月月,卻又非要養著她?
程修傑出了無數次任務,立刻就敏銳地覺察出這家人的矛盾之處。
打算私下好好去查一查。
說幹就幹,第二天一早,程修傑便早早去了鎮上,打了幾個電話。
而遠在白江縣的趙豔紅和程勝利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股腦地鑽營著爬上高位過好日子。
此時,程勝利就在某處偏僻但裝修得分外豪華的小洋樓門口站著,凍得嘴唇都有點發紫了,裏麵才有人開了門,斜眼看他:“進來吧。”
程勝利心裏狠狠啐了一聲狗眼看人低,麵上堆滿了笑:“唉,來了。”
隨即跟著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