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洋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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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徽月被捂了口鼻,裝進麻袋,那三人許是覺得她已經暈過去了,所以並沒有再捆上她的手腳。
隻把麻袋口子紮緊,兩人抬著她往郊外偏僻的馬路上走。
程徽月安靜地蜷縮在裏麵,雙目清明,沒有半點暈厥的痕跡。
早在前兩天她們準備這個計劃的時候,她就已經用空間靈泉試驗過了。
迷藥對人體的影響在靈泉水的作用下會大打折扣。
出來前她就準備了一滴靈泉水含在嘴裏,等他們動手的時候又提前屏住呼吸,所以此刻她隻是略微有點手腳發軟,而且已經開始恢複了。
她裝作被迷暈的樣子任由兩人一前一後地抬著麻袋往不知名的地方走,中途似乎還撞見了幾個人。
不過他們事先在麻袋裏裝了掩飾物,路人也沒注意看,誰會想到光天化日下綁匪就敢用麻袋擄人呢?
那三個男人提心吊膽了一路,終於走到了一個荒涼的馬路邊。
穿過半人高的枯黃野草,裏麵有輛小汽車停靠著。
一人站在旁邊望風,兩人直接將程徽月塞進了後座,隨後全都上車,開動駛了出去。
小汽車一走,程修傑三人立刻從不遠處的草叢裏跳了出來。
“快,安排人跟上,我給你們留記號!”程修傑當即搶過事先準備的自行車,火急火燎地追了上去。
曾文和許邵東對視一眼,趕緊回去叫了援兵,著手行動。
小汽車上,三人跑出老遠終於放鬆了一點心神,開始油腔滑調地扯皮。
“嘖,你們說鄒廠長也是,以他的條件,再找個年輕姑娘結婚生個大胖兒子不好嗎,幹啥非得死守著自己的傻兒子?還用這種手段給他兒子討老婆”
“這誰知道不過我瞧著他那傻兒子整天就會吃喝拉撒,娶了媳婦怕是都不知道幹啥用的哈哈哈!”
“哈哈哈哈他不知道,鄒廠長知道嘛!”說話的人口吻意味深長,聽得程徽月直皺眉。
另外一人道:“你的意思是,鄒廠長不是給他兒子娶媳婦,是給他自己?”
“那不然呢?你瞧今天這妞兒,長得這麽帶勁,白白嫩嫩的,放在家裏誰不惦記?”
“可是我昨天聽說,他傻兒子和這妞兒的結婚證都搞到了,肯定不是像你說的那樣。”
“你傻啊!結婚證頂個屁用,那鄒廠長在家裏都是他說了算,他想跟誰睡家裏的傻兒子也不會管呐!”
“你可別胡說八道了人家鄒廠長要是要是想娶能不光明正大地娶嗎?叫我們幾個過來,那肯定是因為人不想嫁啊。”
“沒錯,鄒廠長要是結婚肯定瞞不過別人,這麽把人擄回去,打的就是偷偷摸摸的主意”
那人發散的想象力被兩人一懟,自討沒趣,悻悻轉頭。
車裏一時靜默下來,但有一點想法他們是統一的。
這個閨女,今天進了鄒家的門可能就再也出不去了。
“鄒廠長啥時候讓他們結婚?”車開了一會兒,一人問道。
雖說是見不得光的關係,但酒席還是要辦一桌的吧?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蹭上一頓飯。
“你不知道?就是今天晚上了,程勝利那個家夥早上就帶著一家子過去了,在鄒廠長麵前點頭哈腰的,說是今天晚上吃了飯就是一家人。”
“哼,他倒是臉皮厚,靠著賣女兒才攀上鄒廠長,竟然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上回見了我還鼻孔裏看人呢。”
“別管他,鄒廠長向來謹慎得很,這回稍微待見了他,不過還是想給自己兒子找個媳婦而已,等把人送過去了,以後鄒廠長就不用再給他什麽好處了。”
兩外兩人譏諷地哼笑一聲,不再說話了。
程徽月默默躺在麻袋裏,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首先,程勝利肯定已經跟鄒衛民說過她的身手如何,不然不會派三個人來堵她。
所以後續如果動起手,他們可能已經有了防備。
不過她沒有中迷藥,手裏還有空間能取出榔頭之類武器,還可以出其不意。
然後就是所謂的結婚證。
肯定是程勝利拿著自己的戶口跟鄒衛民的兒子辦下的,好在這個年代還沒有互聯網係統,隻要他們拐賣人口的犯罪事實成立,那她的戶口應該能重新辦一個,結婚證便自動作廢。
接下來,她就隻需要安穩地保護好自己,等到公安那邊的人行動就好。
想清楚後,程徽月闔上眼養起精神。
小汽車彎彎拐拐地繞了好幾個地方,最後停在了一幢漂亮的小洋樓前麵。
這裏四周都是高大的樹木,將裏麵擋得嚴嚴實實,不熟悉此地的人絕對想不到林中還有這麽豪華的房子。
車上三人到了之後,警惕性明顯下降了很多,還招呼著洋樓裏麵的人出來。
程徽月一動不動,仔細感受著外麵的聲響。
晃晃悠悠又被抬進屋子裏,隨後放在一張柔軟的床鋪上。
他們把她的麻袋取了下來,沒過多久,幾個人的腳步聲響起。
“爸爸爸爸!這是你給我找的媳婦兒嗎?她長得真好看呐!”沉著的嗓音有著格外怪異的天真和輕快。
“嗯,以後她就是你的媳婦了,爸爸不在家,你都可以跟她玩。”
這次說話的應該就是鄒衛民了,程徽月想。
“好耶!我的媳婦兒!快跟我玩吧!”他說著,就上手去拽她,但是怎麽動程徽月都是一副癱軟無力的模樣。
他鬆開手,聲音有些沮喪。
“爸爸,她是不是不喜歡跟我玩啊?”
鄒衛民低聲安慰:“不是,她就是睡著了,等她睡醒了就有精力跟你玩了。”
“那好吧可是她什麽時候能睡醒啊?”
“這個,爸爸問一下這幾位叔叔才知道,你要是等不及就先去找阿黃,等會兒她醒了,我讓人來叫你,好嗎?”
“哦”
踢踏踢踏地聲音過後,房間裏隻剩下鄒衛民和綁她的三個男人。
“鄒廠長,我們用的量不多,她一會兒就能醒。”三人解釋過後,就把綁人的過程跟鄒衛民匯報了一下,事無巨細,直到鄒衛民點了頭,道:“知道了,等會自己去管家那裏領錢。”
他們才如蒙大赦,一臉喜氣地離開。
程徽月放平呼吸,仍舊裝暈。
她能感覺到鄒衛民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似乎在打量什麽。
懷疑她醒著嗎?
程徽月不由得緊張了一點。
但很快,鄒衛民移開視線,抬腳出去了,還順手關上了門。
她聽到了上鎖的聲音。
又等了一會兒,程徽月才緩緩睜眼。
入目而來的是潔白的天花板和水晶吊燈,床架子上還掛著白色的蕾花帳幔,屋裏陳設不多,尤其沒有任何尖銳物品,窗戶用鐵柵欄封死,雖說是二樓,但望出去依舊看不到任何有標誌性的地點。
她起身下地,活動了一下手腳,輕聲挪到了門後。
外麵靜悄悄的,應該沒有人守著。
程徽月慢慢轉動把手,意料之中地拉不動。
也沒再堅持,轉身到了窗邊,貼著牆根觀察著樓下。
另一邊,程修傑騎自行車都快騎吐了,滿頭大汗,夾棉的外衣早就被他脫掉,隻剩下一件後背濡濕的單衣。
跟著小汽車全速騎了快一個多小時,他早就筋疲力盡,被風吹得幹裂的嘴唇抿得很緊,肺腑也劇烈起伏著。
害怕被前麵的人發現,他一直保持著較遠的距離,循著車輪的痕跡也找到了這片柳暗花明之地。
進了林子,他將自行車藏在草叢裏,並在路邊做了標記,隨後便摸上了小洋樓的附近,發現了一直跟蹤的那輛汽車。
他眼神一沉,伏低身子,觀察著裏麵的布局。
院子不大,但大門和廳門都有人轉悠,看似是掃地修剪花草,但眼神卻一直往外瞧。
是哨子。
程修傑眼睛眯了眯,又抬眉看了看洋樓的二樓,裏麵的房間窗戶上都有柵欄擋住,沒有什麽特別的。
他悄無聲息地在洋樓周圍走了一轉,把外圍布局記在心中,隨後便安心在暗中等待公安那邊來人。
隻要裏麵沒有鬧出大動靜,他妹妹應該就是安全的。
洋樓中,客廳內。
程勝利和趙豔紅坐在沙發上,程鴻飛則是直接坐在地上吃著茶幾上擺的瓜果,嘴邊沾著黏糊糊的汁水,很不講究。
“乖乖,這鄒廠長家也太大了吧!”趙豔紅滿眼驚豔,站起來在客廳裏四處打轉。
一會兒摸摸古董花瓶,一會兒看看紅木家具,臉上的貪婪展露無疑。
“誒誒誒!老程!你快過來看看,這玩意兒是啥啊?”
她指著桌上的唱片機瞪大了眼。
程勝利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我咋知道,你少在那咋咋呼呼的,像什麽樣子,丟不丟人!”
趙豔紅臉一垮,撇著嘴道:“我看看還不行啦?咱們都是要跟鄒廠長做親家的人了,以後要是想過來住兩天,我得知道這裏麵的東西咋用吧?”
程勝利額頭青筋直突,趕緊看看四周,確定沒人聽到才黑著臉過來把她拽過來。
低吼道:“你還想過來住?你咋不上天呢?我警告你,讓程徽月那丫頭嫁過來隻是為了給鴻飛換來資源,別的你不要再想,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