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我也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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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徽月循著箭標指示的方向往前,一腳踩下去都是哢嚓哢嚓響的落葉。
    白樺林裏人跡罕至,經年的落葉和枯枝也鋪了厚厚一層。
    但箭標指引的方向似乎被人為清出了一條小路蜿蜒著沒入林間深處。
    程徽月收好手裏的信,帶著期待的心情往裏繼續走。
    沒過多久,在另一棵白樺樹的箭標下,發現了第二封信。
    她輕輕取下,打開:
    ——吾生摯愛徽月:
    見信如晤,展信舒顏。
    見到這封信的你不要驚訝,不要害怕。
    我是未來會和你相伴一生的男人。
    請你相信我,並繼續閱讀下去。
    這個時候,你我還未相遇。
    但我知道,你漂亮、聰穎,喜歡服裝設計,做飯很好吃。
    如果不信...我還可以說一說你後腰上有幾顆痣。
    不過不要擔心,我不是偷看你洗澡的流氓。
    如我所說,我是未來和你相伴一生的男人。
    我愛你,你也愛我。
    至於為什麽寫這封信。
    大概是不久之後,有個人會不遠幹裏跑到我身邊,將我拉出泥濘,給予我低穀時期的溫暖。
    而我,也想告訴那個人,她不必害怕。
    也許她的生活現在一團糟,連所謂的親人也利用她。
    但沒關係,很快,她就能擁有朋友、愛人,還有真正的家人。
    她的人生會幸福美滿,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而我,是她的見證者,追隨者,擁護者。
    ...所以若你以後見到一個叫霍硯行的對你愛答不理的男人,不要討厭他。
    他很好拿下的。
    對你,他沒有一點定力。
    他就是裝而已。
    ...
    最後,給我未來的對象說一句話。
    我愛你。
    在即便沒有我的日子裏,你也要相信,我愛你。
    ——霍硯行,留。
    信紙上的字體依舊工整,筆鋒不羈。
    但充滿詼諧和自我調侃的字句讓程徽月不禁噗嗤笑出了聲。
    “原來你當初都是裝的?”
    程徽月想起剛開始下鄉的時候,某個男人像根鋼筋一樣,怎麽都撩不動,她還自我懷疑了一陣。
    霍硯行不太自然地摸摸鼻子,討好地抱著她蹭了蹭腦袋,“錯了。”
    剃短的男士發茬紮在程徽月的脖子上,有些癢。
    “好了好了,我可沒有翻舊賬的意思,是你自己寫出來的。”
    程徽月推了推他的腦袋,雖然心裏對當時一根筋的霍硯行有些咬牙切齒,但誰叫這男人上輩子就把她攻略到滿級了呢。
    還能咋辦,寵著唄。
    她無奈搖頭,把這封信也收了起來。
    很明顯,這封是寫給還沒有遇見霍硯行的她的。
    所以後麵的信,是按照時間往前推的嗎?
    她繼續跟著箭標走,一路上,總共收到了二十封信,一年一封,寫給每個年齡段的她。
    每封信都放了三四張信紙,字跡沒有一張塗黑寫錯,密密麻麻全都寫滿了。
    全部看完的時候,落日已經逐漸西垂。
    程徽月揉了揉幹澀的眼。
    這中間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眼眶都泛紅了。
    “我都不知道,原來你的話這麽多...”她小聲的吐槽了一句,但還是把厚實的一遝信裝進了自己的挎包裏。
    霍硯行替她按了按太陽穴,輕柔地說道:“有些話,我確實羞於出口,寫在信上就好多了。”
    “不過要是你想聽,我也可以身體力行地表達一下。”
    “隻是以後我每年都會給你寫一封信,總得留一點裝在這裏麵吧?”
    程徽月大度放過,“行吧,但是以後什麽...親親,小...心肝,這些話太肉麻了,你還是別寫了。”
    她紅著耳朵囁嚅著,每次看到這些詞都忍不住在腦海中回憶起前世,兩人在膩歪的時候,這男人總是貼著耳邊說些葷話,故意逗她,看她反應的畫麵。
    “不喜歡?”霍硯行若有所思。
    這些信,是從他在國外完成任務回來之後就開始寫的。
    剛開始雖有很多話想說,但卻不知道怎麽動筆。
    他還特意去請教了部隊裏已經結婚的人。
    他們信誓旦旦地說,女人就喜歡聽這些情話還有外號,每次逗一逗,當天晚上夫妻大和諧都能更順利!
    這最後一句當然不是他想請教的內容。
    但這群兵在全是男人的營隊裏待久了,一說起來就沒個消停。
    越說越激動,一禿嚕嘴就開始往不可言說的地方發展了。
    霍硯行...
    不是他想聽的。
    但莫名其妙的,就是記住了。
    也沒辦法啊。
    霍硯行擔心他們出的餿主意不太適合他和小知青的情況,仔細看了看程徽月的表情。
    結果在掃到她紅豔欲滴的耳垂時,頓了頓。
    唇角莞爾。
    懂了。
    她也在裝。
    霍硯行心情豁朗地低笑幾聲,隨後一垂手,大掌握住了身邊的柔軟,牽著人大步往林中走。
    “欸!還有什麽嗎?”程徽月一驚,被拉著穿過一排排筆直的白樺樹幹,來到一片淺灘旁。
    走到這裏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但石灘上擺了一圈的心形蠟燭,火紅的燭光將昏暗的岸邊熏染出曖昧浪漫的氛圍。
    心形蠟燭之後,是一大塊立牌,上頭紮滿了鮮花,顏色組成兩個小人親吻的模樣。
    霍硯行鬆開她的手,走到心形蠟燭中間,單膝下跪,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紅絲絨的小盒子。
    “月月...嫁給我,好嗎?”
    他繃緊了麵龐,俊美的輪廓上多了幾分忐忑。
    心中打好的腹稿一瞬間空空蕩蕩,最後還是隻有這一句幹巴巴的話。
    程徽月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揚起來,想笑又不敢笑。
    “你這些都是從哪兒學來的?”
    霍硯行支支吾吾,“就是...我看很多外國人都這麽搞。”
    程徽月心道一聲果然。
    見她不說話,霍硯行緊張了一點,提高聲音又問了一遍,“月月,我跟結婚吧?”
    程徽月裝模作樣地走上去,叉腰問道:“跟你結婚,你會一直對我好嗎?”
    霍硯行斬釘截鐵,“會!”
    “要是你食言了呢?”
    “不會有這種情況。但如果有萬一,我自己就會先劈了自己!”
    程徽月挑眉,“那結婚後,家裏的事兒聽誰的?”
    霍硯行:“聽你的!”
    “錢歸誰管?”
    “我工資上交!老婆給我留點零用錢就行!”
    霍硯行看出她是故意這麽折磨自己,當下心態也放鬆了點,抬眸緊緊注視著程徽月,趁她還在想要爭取什麽權利的時候,一把捉住了她的手,順暢無比地將戒指套上了中指。
    “誒!你耍賴!我還沒說完呢!”程徽月瞪大了眼,就想往後退。
    霍硯行死死攬住她,將戒指牢牢套在她的手上之後,才滿意地笑了起來。
    “不管你問再多,我的回答都是你,這點你毋庸置疑。”
    他盈滿亮光的黑眸盯著她戴上戒指的手,低頭溫柔地在上麵落下一吻。
    “所以別逗我了,你都不知道我想這一天想了多久...”
    程徽月感覺自己手指上像是被燙了一下,臉上也迅速燒了起來。
    “...咳,你低個頭。”
    她小聲念了一句。
    霍硯行眼神一亮,迅速把臉湊了上去,闔上了眸子。
    程徽月:“...你想什麽呢!”
    她沒好氣地扒開他的眼睛,“我是要跟你說話!”
    “啊...這樣啊...”霍硯行睜開眼,把耳朵遞了過去。
    程徽月:“...”這種失望的語氣是怎麽回事啊,他們又不是沒親過,至於這麽期待嗎?
    她趕緊把腦海中的東西丟出去,掰著他的臉,飛快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
    “我也很愛你。”
    “...”
    霍硯行整個人都僵住了。
    仿佛耳邊隻剩下自己喧如鑼鼓的震動心跳。
    一股酥麻的電流感從耳朵傳遍全身,腦子裏都炸開了煙花。
    程徽月看了看呆怔住的男人,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傻了?”
    她抿著笑,還未反應過來,某人就氣勢洶洶地盯了過來,雙臂收緊,一隻手上到她的後脖頸處,將人扣到了眼前。
    灼熱的氣息鋪天蓋地地壓過來,唇上仿佛多了一個餓了十天的狗在啃一樣。
    貪婪,渴望,毫無技巧地索取者。
    將她的空氣掠奪一空!
    “唔...輕點!”程徽月拍著他的肩膀,差點呼吸不過來。
    而麵前的男人隻停了一瞬,又凶殘地開始攻城掠地。
    還輕喘著,用暗啞的嗓音懇求著,“讓我親親,再親一親...”
    程徽月聽得心肝一顫,腿都軟了。
    這可惡的男人!就知道得寸進尺!
    不過今天情況特殊,程徽月也由著他去,摟著他的脖子,索性把全身的力氣都掛在他身上,隻留霍硯行的兩隻手,不斷地,緊緊地,把人往他的懷裏按。
    不知過了多久,程徽月被親得雙眸含情,水盈盈的一片,兩頰也是白裏透紅,恍若半熟櫻桃。
    霍硯行就瞥了一眼,便挪不開眼神。
    一身的血氣都往下湧!
    霍老二大受刺激,跳出來表現著存在感。
    程徽月:“...”
    霍硯行:“...咳,我吹吹風就好了。”
    程徽月眨眨眼,“那你倒是先放開我啊。”
    霍硯行有點尷尬,“你幫我擋擋。”
    “擋什麽?這又沒...”
    話還沒有說完,不遠處的蘆葦蕩裏忽然竄出兩個人,大叫著,把一團五顏六色的花瓣撒了過來。
    “恭喜恭喜!有情人終成眷屬!”
    “求婚成功!”
    沈亞蘭和牧江兩人,嘻嘻哈哈地帶著滿籃子花瓣走過來,把還剩下的花瓣往兩人頭上扔,一邊說著:“金玉良緣,喜迎祝福!”
    “祝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程徽月一臉懵地看著他們,“你們...你們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沈亞蘭扣了扣臉上的蚊子包,“我倆一早就在這守著了!不然你以為蠟燭是誰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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